王大才激动的说:“远哥儿,第五名,你是第五名。”
王远没想到自己的成绩会这么好,名次竟然这么靠前,虽然他答题答得挺好的,没出现让他纠结摇摆不定的的题目,但还是成绩太高了,是第五名。
按照他的推断,最高的名次也就二十名左右。
所有的人视线转过头看向还站着的王远,眼里闪着羡慕嫉妒,恨不得这个成绩按在自己的头上。
这恐怕是他们这些人当中最好的成绩了,第五名,想都不敢想的排名,做梦都不敢做这么高。
纵使心里面再如何的羡慕与不爽,但还是要打好关系,没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找事情,这以后王远就是要当官的人了,不定什么时候就要找上门求帮助了,场面话该说的还是要说的。
纷纷站起身祝贺王远。
“恭喜恭喜,高中名次。”
“可喜可贺,王兄,第五名,是个好名次。”
“恭喜恭喜,祝王兄未来更进一步。”
......
王远笑着和他们打招呼,接受他们的祝福,自然看清他们眼中的羡慕,都怪自己的实力太过强悍呀。
冯帆笑着拱手祝贺王远,多年辛苦他如今终于得偿所愿。
冯帆诚心实意的祝贺王远,他们俩一路从童生走来,科举考试上面陪伴十年之久,都懂得彼此的艰辛,早就当成自己的兄弟了。
这些年下来,王远,是他从未见过如此的努力勤奋的人,不仅有天赋还有心性毅力,都让他自愧不如。
要说他最佩服的人是谁,那一定是王远。
早些年争强好胜,势必要和王远一争高下,但要是没有王远在前面刺激激励他,他说不定现在才考上举人。
王远掩盖心中的激动,坐下来,继续等着其他人的消息。
房间又恢复一片安静,比之前多了一点暗潮涌动。
后面派出的下人陆陆续续回来了,人生起起落落。
有人自然没中,难掩心中悲愤,跪在地上埋头痛哭,声音悲惨凄凉,“十载灯窗苦,今朝落第归。”
会馆里面还有年过五十的老人,依旧在京城奔波,勤奋苦读忙于考试,耗尽年华却次次不中,往后再考中的几率就更加渺茫。
跪在地上,佝偻着身子,痛哭高喊:“吾年已半百,再试不过三载,此生功名无望矣!”
“不公平,不公平呀。”
听的人心里面感触良多,唏嘘不已。
考中的人也是悲喜交加,呼天抢地,咧开嘴傻笑,笑着笑着,眼泪就滚了下来。
幸运的是冯帆也中了,排名八十八名,倒是个吉利的数字。
他听见自己中了的时候,站起身绷紧身体,脚下一软,瞬间瘫坐在椅子上,手抖的不成样子,心中的压力防线崩塌,捂着脸流出两行热泪。
王远拍拍他的肩膀,鼓励他,为自己的小伙伴高兴。
会馆四十多个举人,中了五人,排名都挺靠后的。
住在会馆的人大部分都是家境一般,在京城举目无亲没有地方可以住,住在会馆能多省点银子也能省点事情,他们没有强大的背景走到这一步已经很厉害了。
像一些家境好的人在京城都有住的地方,例如何超奉就借住在他舅舅苏大人的家里面,高云恒住在他外祖父家里。
这些人考中的几率就比较大,后面有银钱的支撑,最主要的是家族的支持,接触的教育资源不一样。
冯帆心思外露几分钟,很快就收拾好自己的情绪,站起身整理面容,双眼微红,对着王远嘿嘿傻笑两声。
不好意思的收拾身上褶皱的衣服,干咳两声,尴尬说道:“实在是太兴奋了,一时之间就没忍住。”
看的王远是忍俊不已,笑着摇摇头,他是第一次看见冯帆哭,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明显是没触及到伤心的事情。
他戏谑的说:“我们赶紧准备好银钱吧,一会儿报喜的人就来了。”
“好。”
很快,门口传来起敲锣打鼓的声音,报喜人来了。
他们考中的五人对视一眼,快步走到门口,附近的居民听见声音,早就围到会馆这一条街上,都想沾染喜气,顺便看看新科进士长什么样子,出去交谈的时候也能有话聊。
报喜人高喊:“恭喜临东府临安县王家村王远高中会试第五名。”
“恭喜临东府临安县冯帆高中会试第八十八名。”
......
报喜人的声音很响亮,整条街上都能听见这个声音,声音传的很远。
“好厉害,竟然中了第五名,不知道有没有定亲?”
“这俩人都是临安县的,都好年轻,好俊的小伙子,我还有两个闺女没嫁出去,正好配一起。”
“你个糟老头子,倒是想的怪美,肯定都定亲了。”
“不知道临安县他们,吃什么长大的,不仅聪明还长得好看,有机会一定要去临安县看一看。”
王远听见他们的对话之后,看了冯帆一眼,又看了其他三个人,就他们两个人年轻,另外三人都三十岁了,留起了胡须,吃大了肚子,一脸富态,笑的合不拢嘴,确实就他和冯帆年轻。
“啊,我知道,我见过这个进士,经常去我家吃大馒头,我刚一开锅,他就闻着味来了,一吃就吃三四个,肯定是我家大的大馒头好吃。”
这个老头一脸惊喜,激动地大声喊着,他看着王远的样子,手指兴奋的颤抖,这说明他的馒头好吃,要不然怎么会吸引到这个好看的进士。
王远定眼一看,是他经常去吃大馒头的那一家店铺,确实好吃,劲道馒头香味很浓,尤其是刚出锅的时候,热乎乎的更好吃。
将银子给报喜人,又听了他说了一箩筐的好话,再感谢来捧场的街坊邻居,余留一片欢声笑语,才回到会馆里面。
次日,王远又去买大馒头,老头看见王远又来买他的大馒头,脸上一惊,眼睛笑出一脸褶子,笑眯眯的说道:“新进士,您来了,我这铺子可算沾到了您的喜气,以后您来我这里吃,就不要钱了?”
“哎,不行,不行,老伯,您做的小本生意,我怎么好意思白吃白喝呢。”王远赶紧阻止他的好意。
拿完馒头,将铜板放下就跑了。
身后的老伯追不上,摇头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