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承微不可察地扫视了一圈，不紧不慢地行了个礼：“娘娘说笑了，只是带季二小姐来探望娘娘。”
季昭寰紧紧攥着妹妹的手腕。季青妩吃痛，却不敢出声。
季昭寰看着皮笑肉不笑的萧承，勉强扯出来个笑容，“既如此，萧大人可否行个方便？本宫想与妹妹说些个体己话。”
萧承意味深长地看了季青妩一眼，转身退出了宫门。
门刚关上，季昭寰就猛地抱住妹妹。
“阿姐，我没事。”季青妩轻轻拍着姐姐的背，拉着姐姐坐下，她犹豫片刻，沉沉道：“只是父亲…他一把年纪…要被流放了…”
季昭寰却只是抚了抚妹妹的鬓间，语气很平静：“流放文书还没盖玉玺，事情还有转机。”
季青妩点点头，眼眶微红：“但萧承说...”
“萧承？”季昭寰突然打断，她观察着季青妩的神色，甚至扫过她垂在身侧的手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倒是叫得亲热，那个畜生他有没有…”话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季青妩被看得浑身发毛，双手紧紧攥着裙带，但还是坦然迎上了季昭寰打量的目光：“妹妹一切安好，只是担心阿姐在宫里……”
“你如今能自由出入府宅吗？”季昭寰突然截断她的话，不自然地避开了妹妹的目光，又凑近妹妹耳边，压低声音说了个名字，“你单独去见她，别让旁人知晓。”说罢又往季青妩袖中塞了枚锦囊。
季青妩总觉得姐姐眼底藏着刀，她小心翼翼收好了香囊。踏出嘉禾宫时，那名面生的宫女竟福身行了个大礼，恭敬道 “季姑娘慢走”。
车上，季青妩刻意挪着身子往萧承的身边坐，裙摆扫过了他的衣摆。萧承垂眸睨了她一眼，突然冷笑：“无事献殷勤，季二小姐又在打什么主意？”话音未落他立刻往旁边挪了半尺，说完就闭目养神，根本不想理她。
季青妩咬着唇绞着帕子，尽量让自己声音软一些：“我想去季府看看，再去……”
“不去。”萧承头也不抬。
她突然背过身去，声音闷闷的：“原来我连独自出门的资格都没有，和笼中雀有何分别？”
“你若把自己当雀，便一辈子飞不出去。”
萧承突然睁眼，瞳孔映着她倔强的背影，“想去便去，少装可怜。”
马车停在醉仙楼门口，季青妩进了二楼最偏僻的包厢。等她再出来时，发髻上别着支普通木簪。
她知道萧承的眼线肯定守在酒楼外，便特意改变走路的姿态，肩膀微塌，步伐拖沓，活像个不得志的书生。又故意在街上绕了几圈，确认甩开眼线后，这才闪身进了一处僻静巷子。
她在一座看起来普普通通的院子前停下，叩门三长两短，很快，门从里面开了一条小缝，确认没人注意，她闪身而入。
院内几株红梅开得正艳，梅下石桌旁坐着个华衣少女。宫尚欢抬眼看她，微微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季二小姐，本郡主可等你好久了。”
说着，她眼睛亮了亮，起身走到季青妩身边，纤指抚过季青妩鬓边的玉簪，“这支倒比从前那支衬你，只是……”她故意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委屈：“我送你的那支累丝金簪，怎的不见你戴？不对…是从未见你戴过。”
季青妩身子微僵，眼前闪过上次庆功宴上，萧承冷着脸拔她簪子的模样，不知那簪子是否还躺在漪澜殿的香炉里。
“时候不早了。”宫尚欢把玩着香囊，忽然话锋一转：“季二小姐该回去了。”
回到酒楼，季青妩迅速换回原来的衣裙，又对着铜镜重新梳了梳头，这才推门出去。
马车停在西山别院时，天已经快黑透了。推开房门，屋里冷冷清清的。她伸手摸了摸灯罩，一点热气都没有，看来萧承今日根本没回来过。
用过晚膳，季青妩在廊下徘徊了许久，才终于鼓起勇气往书房走去。书房的门虚掩着，里面黑漆漆的。月色下，案上整整齐齐放着几本新诗集。
最上面的那本，还带着墨香味，她随手翻开一页，忽然一双温热的大手从身后环住了她的腰。
“看得这般入神？”萧承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颈侧。
季青妩只觉得天旋地转间，整个人已经被萧承打横抱起。她惊呼一声，本能地挣扎起来：“快放我下来！”
萧承的手臂紧紧箍着她，纹丝不动。出来书房，他大步往内室走去：“不是说要学？今晚教你。”
内室床幔重重，一片昏黄。
“我没同意——”季青妩话音未落，后背就陷入了柔软的锦被中。萧承高大的身躯随即覆了上来，将她牢牢困在身下。
“那，就当我强迫的。”男人声音低沉，眸色深深。
他的唇压下来的瞬间，季青妩瞪大了眼睛。这个吻又凶又急，根本不给她反抗的机会。她双手抵在他胸前推拒，却摸到一片滚烫。萧承的体温高得吓人，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那股灼热。
“唔...放...”含糊不清的抗议被堵了回去。萧承一手扣住她的手腕按在枕头边，另一只手已经探入她的衣襟。粗糙的指腹擦过腰间皮肤，激得她浑身发颤。
季青妩拼命扭动身子，换来的是更紧密的压制。萧承的膝盖强势地顶开她的双腿，整个人严丝合缝地贴上来。她能清晰地感受到他的滚烫，正抵在她的腿心处。
“萧承！”她终于找到空隙偏开头，声音带着哭腔，“你不能这样...”
萧承的唇沿着她的颈侧一路向下，在锁骨处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怎么不能？”他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是我的，里里外外都是。”
季青妩浑身发抖，不知是气是怕。萧承忽然撑起身子，居高临下地看她。烛光下，他眼底的欲色浓得化不开，额角沁着细密的汗珠。
“睁开眼，”他拇指抚过她躲闪的眼睛，微微喘息着，声音有些急，“看着我。”
说着，他一把扯开她的衣襟。季青妩只觉得胸前一凉，慌忙去挡，却被他单手制住。萧承的目光在她裸露的肌肤上流连，喉结滚动：“真美...”
季青妩羞愤欲死，眼泪终于夺眶而出：“你混蛋...”
萧承低笑一声，俯身吻去她的泪珠。他的唇一路向下，在雪白的肌肤上留下点点红痕，“继续骂，喜欢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