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魔药课教室笼罩在青灰色的晨光中，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趴在石桌上，金发像团揉皱的金丝雀羽毛，蓝宝石耳钉随着她的哈欠轻轻晃动。
昨晚在福特沼泽连续完成三个梅林试炼，此刻她的眼皮重得像灌了铅，坩埚里的缩身药水冒着懒洋洋的气泡，仿佛在嘲笑她的疲惫。
“安布罗休斯小姐，”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如黄油啤酒般黏腻，“如果你的脑袋需要支点，我建议用《高级魔药制作》，而不是我的讲台。”
教室里响起压抑的窃笑。塞拉菲娜强打精神坐直，迎上雷古勒斯·布莱克似笑非笑的目光。
少年的灰眸扫过她眼下的青黑，嘴角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昨晚又去禁林偷啃巨乌贼的触手了？”
“不，” 塞拉菲娜拖长声音，金纹在掌心悄悄凝聚，故意忽略他眼底一闪而过的担忧，“我在练习如何让石像鬼闭嘴， 比如用黑魔王的演讲稿当塞子。”
雷古勒斯的耳尖骤然泛红，他刚要反驳，却见她从长袍口袋里摸出一个水晶小瓶。
“尝尝这个，” 她将瓶子推给雷古勒斯，金纹在瓶身烙出细小的月桂枝，“本天才改良的提神剂，比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配方快三倍见效。”
“混血的把戏。” 雷古勒斯挑眉接过，鼻尖嗅到一缕混合着月桂与薄荷的清香，指尖却在触到瓶身时微微发颤，那是她握过的温度。他瞥见她袖口露出的淡淡齿痕，心脏猛地漏跳半拍，语气却愈发冰冷，“确定不是用蟾蜍卵和蒲公英汁兑的？”
塞拉菲娜挑眉，金纹在坩埚边缘跳起细碎的火焰。她仰头喝下半瓶药水，琥珀色液体滑入喉咙的瞬间，金发骤然泛起微光，冰蓝色瞳孔里的鎏金涟漪重新变得锐利。
“梅林的胡子！”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眼镜滑到鼻尖，“这是… 改良版的提神药剂？安布罗休斯小姐，你究竟是怎么…”
“天赋异禀呗。” 塞拉菲娜扬起下巴，转向雷古勒斯时眼底闪过狡黠，“怎么，布莱克少爷，还在研究如何让你的缩身药水不炸锅？需要我指导一下手势吗？”
雷古勒斯的下颌线骤然绷紧，脑海中闪过昨夜在寝室偷偷模仿她的画面，那种手腕翻转的弧度，确实能让药水结晶速度提升 20%。
他猛地将水晶瓶推回，银蛇怀表链在桌面撞出清脆的响：“不需要。纯血的魔药课成绩，还轮不到混血指手画脚。”
塞拉菲娜轻笑，金纹在桌面凝成吐舌的金丝雀，蹦跳着钻进他的袖口。
雷古勒斯浑身一颤，慌忙缩回手，却在袖口露出半截羊皮纸，那是他私下临摹的她的施法笔记，墨迹未干处还沾着月长石粉。
“原来布莱克少爷这么好学？” 塞拉菲娜挑眉，指尖点了点他袖口的笔记，“要不我送你本《初级魔杖操控》？看在你这么崇拜我的份上。”
“谁要你的施舍！” 雷古勒斯猛地起身，黑袍扫过桌面，坩埚里的缩身药水溅出几滴，在石砖上冒起青烟。
他不敢看她眼底的笑意，抓起银蛇怀表转身就走，却在经过她身边时，轻声丢下一句，“… 别得意太早。”
塞拉菲娜望着他僵硬的背影，注意到他耳尖红得比马尔福的孔雀翎还鲜艳，金纹在地面蜿蜒成偷笑的表情。
课后的有求必应屋弥漫着淡淡的药香，塞拉菲娜将最后一味月长石粉撒进坩埚，琥珀色的振奋魔药终于呈现出完美的光泽。
她擦了擦额角的汗水，看着眼前整齐排列的水晶瓶，心中涌起一股成就感。
“又在鼓捣什么违禁品？” 西里斯·布莱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穿着一件洗旧的麻瓜皮夹克，黑发被风吹得乱翘，灰眸里闪烁着好奇的光。
“只是提神药剂的升级版，” 塞拉菲娜撒谎道，却在看到西里斯挑眉时，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是振奋魔药，老宅的配方。”
西里斯吹了声口哨，拿起一瓶对着光观察：“听说食死徒在打听新魔药配方，你这东西要是落入他们手里…”
塞拉菲娜的笑容骤然收敛，她伸手抢回瓶子，金纹在掌心织出防御的荆棘：“幸好他们只看到了这个。不过，” 她突然咬牙，指尖掐紧瓶颈，“该死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上次在魔药课嘲笑我的搅拌手法像家养小精灵擦地板， 我故意改良了提神剂的配方，就让他尝尝被魔药香气呛到说不出‘纯血礼仪’的滋味！”
西里斯挑眉，指尖拂过她耳后的金纹：“原来我们的炽天使也会记仇？”
“谁允许他用银蛇怀表计时我的熔药速度？” 塞拉菲娜瞪着坩埚，“这次要让他知道，斯莱特林的骄傲不是靠擦银器擦出来的。”
西里斯忽然靠近，指尖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下次别再炫耀了，我的星辰。有些人的贪婪比巨怪的胃口更可怕。”
塞拉菲娜仰头看他，发现他眼底藏着未说出口的担忧：“知道了，” 她轻声说，“但如果他们敢来偷，我就让他们尝尝自己的心脏变成魔药原料的滋味，尤其是那个总把‘纯血’挂在嘴边的小蝙蝠。”
西里斯轻笑，吻落在她额角：“这才是我的炽天使。不过下次记仇时，记得叫上我，我知道雷古勒斯的软肋在羊皮纸堆里。”
深夜的马尔福庄园地窖弥漫着硫磺与月桂叶的气息，石壁上的烛台投下扭曲的阴影。伏地魔的蛇形身影悬浮在石桌上方，苍白又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银质酒杯，杯底映出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扭曲的倒影。
“塞拉菲娜·安布罗休斯改良了提神药剂。” 他的声音像毒蛇吐信，“药效比斯格霍拉恩的配方提升三倍，还能短暂激发魔力共鸣。”
贝拉的黑魔标记在袖口下发烫，她单膝跪地，魔杖尖垂向地面：“主人，我可以…”
“你不行。” 伏地魔打断她，红瞳扫过在场的食死徒，“她对纯血的厌恶比对巨怪的口臭更强烈。” 他转向卢修斯·马尔福，后者的铂金色头发在阴影中泛着冷汗，“但有人能接近她。”
卢修斯的银制袖扣刮过石桌，发出指甲抓玻璃般的锐响：“雷古勒斯？可他对您的理论…”
“他对我的理论的崇拜，不过是雏鹰对苍鹰的模仿。” 伏地魔的嘴角扬起冰冷的弧度，“但雏鸟总得学会自己捕猎。告诉那孩子，只要拿到配方，我就解除沃尔布加施加的血咒，” 他顿了顿，红瞳深处闪过一丝嘲弄，“当然，前提是他能成功。”
安东宁·多洛霍夫的笑声像生锈的齿轮转动，苍白手指摩挲着魔杖上的骷髅雕刻：“您对纯血的雏鹰未免太仁慈了，主人。”
“仁慈？” 伏地魔的身影突然逼近，多洛霍夫脖颈的黑魔标记瞬间灼痛，“我只是想看看，当纯血的骄傲撞上混血的天赋，会迸出怎样的火花。” 他转身时，石桌上的黑色日记本突然泛起微光，“至于真正的计划…”
卡帕斯·塞尔温啃着苹果的动作顿住，蛇形匕首上的果汁滴落在地，发出轻微的 “啪嗒” 声。
伏地魔的指尖抚过日记本封面，汤姆·里德尔的名字如活物般扭曲蠕动：“有些玩具，总得在适当的时候拿出来把玩。”
卢修斯盯着那本日记本，喉咙发紧。他曾见过伏地魔用它吞噬过麻瓜幼童的灵魂，此刻却在其中嗅到了更阴冷的气息，那是比纯血更古老、更纯粹的黑暗。
“塞尔温，去翻倒巷散播消息，” 伏地魔的声音混着硫磺味涌入众人鼻腔，“就说狼人接洽处有新的… 宠物。”
他望向多霍洛夫，后者立刻低头行礼，“至于你，多洛霍夫，盯着克劳奇家的小子。他对安布罗休斯的‘兴趣’，说不定能带来意外之喜。”
安东宁的笑容愈发扭曲，仿佛已经看见小巴蒂·克劳奇被钻心咒折磨的模样：“需要我帮他认清忠诚的代价吗？”
“不。” 伏地魔的身影开始虚化，石桌上的烛火依次熄灭，“让他尽情沉溺。有时候，最狂热的信徒往往能推开最意想不到的门。”
会议结束的寂静中，贝拉第一个冲出地窖，魔杖尖在走廊墙壁刻下歪扭的黑魔标记。
卢修斯瘫坐在石椅上，目光被日记本吸引，却在触及封面的瞬间猛地别过头，那里倒映着他自己惊恐的脸，像极了即将溺毙的蝼蚁。
地窖深处，伏地魔的低语混着日记本的翻动声，在黑暗中织成蛛网：“醒一醒，我的孩子。是时候让那位安布罗休斯小姐看看，什么才是真正的… 魔法。”
石桌上，汤姆·里德尔的名字终于完全显形，字迹边缘渗着暗红，宛如新鲜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