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阳生惬意地瘫坐在邸老爷的小院子里晒太阳,陆执信几人则是坐在一旁的小圆桌前唠嗑,邸府乱成一锅粥了,邸阳生叹了口气:
“哎,早知道就把玉笙带上,也省得让春堂跑来跑去了!”
陆执信用胳膊肘撞了撞他:
“夫君,我们这样气你爹,你爹不会有事吧?”
“得了吧,俗话说祸害遗千年,老登命硬着呢!”
昭阳抿了一口茶,打趣道:
“你就不怕朝堂的那些人说你不孝?”
“切~~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再说了,我是那在乎名声的人吗?我可是盛传的活阎王!谁敢乱嚼舌根子,就算不怕我查他,总会怕我去祸害他家女儿吧!”
昭阳和陆执信同时翻了个白眼:
“呸!登徒子!”
不多时,春堂领着玉笙回来了:
“玉笙,快去给我那爹扎两针,别真整得中风了!”
“哦哦,有我在,没事的少爷。”
玉笙不愧是小医仙,几针过后,邸老爷缓缓苏醒,张望了一圈,说道:
“薛姑娘,能帮我把阿生叫进来吗?”
“哦,那邸老爷,您稍等。”
几个呼吸后,邸阳生迈着王八步走进来,一屁股坐在床边:
“咋地啦,有什么要交代的?”
邸老爷闻言,又差点背过气去!
“阿生,为父知道,这些年亏待了你,你心里有恨,为父不怪你!但是,就算是你娘亲给你定下的婚约,你也无须入赘啊!你可是我邸家的嫡长子,将来邸家还是要你来当这个家主的!”
邸阳生闻言,虽然心中的郁结稍微稀释了一些,那可能是原身的执念吧!他不紧不慢地正色道:
“你既然知道国安署,那你知道为什么那么多人对国安署闻之色变,如此惧怕吗?”
“为父不知!”
“那是因为国安署超脱于朝堂,不受六部管辖,但却能查办自皇帝之下的任何人!你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邸老爷闻言,瞳孔猛缩!他当然明白!
“你要做陛下手中的铡刀!”
邸阳生差点破功!
“什么铡刀!那么难听,我就是那尚方宝剑!除了不能斩昏君,但却可以斩尽一切奸臣!我若留在邸家,你们都会惹上杀身之祸!”
“阿生!你这是为何啊!”
邸老爷红了眼眶!此刻,他哪能不明白邸阳生的用意!
“为何?我怎知道为何!你以为我愿意?我本以为本本分分,哪怕是唯唯诺诺,日子苦点就苦点吧,起码乐得个清静!可是,有人不想我活啊!父亲,你就当真是一点也不知道吗!”
邸老爷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父亲,从那次醉死复生之后,那个安安分分的邸阳生就已经死了!有些事我不愿意挑明,可我不是傻!我想好好地活着,那便要展露锋芒!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我只能不断地劈风斩浪!所以,我成了皇帝的利刃!”
邸老爷握住邸阳生的手:
“阿生啊,孤臣是没有好结果的!”
“放心吧,我自有办法应对!反正我就是整个大乾最有权势的纨绔,而镇国公府就是我最好的港湾,你的任务便是管好邸家的那几个逆子!不然,呵呵,你以为邸惟熙是怎么嫁到宁王府的吗!”
邸老爷一震,手都不自觉颤抖了:
“好,为父知道了!”
邸阳生缓缓起身,拍了拍衣袖:
“好了,我还要带着媳妇去拜祭娘亲,就不在这吃饭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一只脚踏出房门的时候,邸老爷再次开口:
“若是得空,回来看一看为父,邸府永远都是你的家!”
邸阳生摆了摆手,大踏步离去......
一个多时辰后,邸阳生带着全体女眷,出现在郊外一座墓碑前,墓碑上写着‘爱妻嬴柏蓁之墓’!
“娘亲,我带着执信来看你了!”
陆执信随后便领着众女双膝跪下:
“儿媳陆执信,拜见娘亲!”
昭阳随后说道:
“儿媳商昭阳,拜见娘亲!”
之后是众女逐个祭拜,最后是嬴超云姐弟!
“姑姑,超云、超贤来看你了!”
邸阳生来到昭阳身边:
“怎么,承认自己是我的妻子了?”
“先辈当前,不可胡闹!”
“放心,儿媳都叫上了,娘亲定是很开心的!”
昭阳一边烧着纸钱,淡淡地回道:
“嗯!”
夜晚,邸老爷依靠在床榻上,夫人给他喂着药,当然,那药是玉笙开的!
“老爷,您好点了吗?”
“日后你要管束好小哲,别让他再惹事!特别是别去招惹阿生,否则别怪我不念父子之情!”
夫人一颤:
“妾......妾身知道了!”
邸老爷喝完药,正色道:
“吩咐下去,小哲不日便会进京赶考,邸府举家迁往京都!”
夫人虽是惊讶这个决定,但她心里很清楚,邸老爷的这个决定肯定不是为了邸阳哲......
“好,妾身这便吩咐下去,尽快收拾好进京!”
在金陵城待了几天,带着嬴超云姐弟游山玩水,之后就开始准备返京了。在小院中,昭阳见邸阳生又对着地图沉思,便问道:
“喂,你这次又准备走什么路线?”
邸阳生满脸黑线:
“什么喂喂喂的这么难听,又没有外人,叫夫君!”
“呵呵,人长得不怎样,想得倒是挺美!”
“嘿!陆执信,你这个正妻也不管管你的后宅!居然敢顶撞夫君了!”
陆执信摆摆手:
“她是郡主,我可管不了!”
惹得大家咯咯大笑!
“瑾瑜、盛男、凝瑶,你们安排好金陵的事宜了吗?”
盛楠芝回道:
“都安排得七七八八了,我们先去京都,日后在慢慢将产业转移过去!”
“嗯,也不用全部转移,毕竟金陵是我们的后花园,走之前帮我约见一下几位家主,我跟他们说说!”
“是,夫君。”
邸阳生指着不远处的一名女子,捂着额头:
“那个陈什么来着!”
“奴婢叫陈梦婷。”
没错,陈梦婷就是当日范婉玲身边的其中一个好闺蜜!只是现在一个被邸阳生弄进了宁王府,另一个被干死了......
“啊对,陈梦婷!以后你就留在这里给我打理宅院,好好干啊!”
“是,主人!”
这次真的是举家搬迁,全部人员都跟着他返京,连那几位寿马也都带上了,他记起来在京都自己还有一位身价两百万两的歌姬,到时候和寿马们组个乐团给他唱歌!
逍遥居里只留下了一小部分小厮丫鬟,由陈梦婷主管。
又过了两日,他约见了三大家族的家主,随后又找了老李叙旧:
“哎,邸老弟啊,你可是飞黄腾达了,不知何日再能相见啊!”
“你这话说得,你好好干,待在金陵挺好的!”
“那倒是,京都水深啊!”
“嗯,知道就好!哦,对了,你帮我问问王捕头和另外那位捕头愿不愿意来我锦衣卫当差?”
李知府闻言,瞬间黑了脸:
“邸老弟,你这就不厚道了,老王他们可是我的左膀右臂,你挖人都挖到我这里来了!”
邸阳生自罚了一杯酒道:
“是我的不对!但我不是在京都没有根基嘛,多几个自己人也好办事不是!”
“我早就帮你问过了,他们的家都在这里,不愿意离开,否则今日为何不好意思过来跟你喝酒!”
邸阳生略有些失望,不过,人各有志,也不能勉强!
“算了,没事,他们在金陵也挺好的,来,喝酒!”
这一夜邸阳生喝醉了,一路晃晃悠悠地回到逍遥居,砰的一下推开一间房门!房间里昭阳正在沐浴,突然大惊!见其跌跌撞撞地晃进来,便呵斥道:
“你干什么!我在沐浴,你给我出去!”
“哟呵,这位小娘子胆子挺肥啊,居然敢在小爷我的房间里洗澡?是欺负我没有兄弟吗!”
昭阳见状,就知道他喝醉酒了!急忙起身披了身薄衣便上去将邸阳生扶住!
“这里是我的房间,你的房间在隔壁院!走,我扶你回去,好端端的喝得那么醉!”
“你诓我!这就是我的房间!呵呵,你这妖精,我这就让我二弟收拾你!我叫你一声,你敢答应吗!”
昭阳一脸黑线!
“茹意姐,他这是喝了多少啊?”
茹意无奈笑道:
“少爷和李知府难得相聚,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那你也不劝劝他!”
邸阳生继续发癫:
“劝什么劝!我茹意最乖了,我让她干啥她就干啥!我就是倒立喝酒她也会给我斟酒!”
茹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主人发起酒疯来还挺可爱的!
“茹意姐别干看着啊,帮我一起......”
话都没说完,邸阳生一个公主抱把她抱起,向床榻走去,还骂骂咧咧道:
“你这妖精惨了,我二弟说要办了你!哈哈哈!哪里逃!”
“你放我下来!”
喝醉酒的人劲特别的大,昭阳挣扎无果,茹意见状,将房间内的蜡烛吹灭得剩下一根,随后悄悄地离开,还不忘回头瞄了一眼,美美地一笑,便把门关严实了......
翌日接近午时,邸阳生悠悠转醒,坐起身来,揉按着自己的太阳穴,呢喃道:
“艹!该死的老李,昨晚把我灌断片了!咦,这是哪里?”
手不小心往旁边一摸,嗯?怎么软软的?手感不错啊!
昭阳掀开盖着脑袋的被子,一巴掌拍开邸阳生作乱的手:
“哎哟,谁啊!嗯?昭阳?你怎么在这!”
昭阳一脸不善地盯着他:
“这里是我的房间!”
“呃~~不好意思啊,昨晚喝多了,走错房间了!”
说罢就想抱一下昭阳以示安慰:
“别碰我!昨晚折腾我一夜了,我现在腰疼,要睡觉,你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