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银鞭抽打着星渊岛,林疏桐的金色战甲在电光中明灭。她攥着青铜残片,金属表面的纹路烫得掌心生疼。身后,程叙的义肢喷射出蓝色等离子流,将三只银鳞生物轰成齑粉,小心!十二点钟方向!他的嘶吼混着雨声,被突然炸开的紫色闪电劈碎。
叶婉音手腕的红绳突然绷成直线,平安结化作的光盾撞上迎面而来的冰锥。她踉跄后退时,温清晏已瞬移至她身前,银色能量刃划开雨幕,却在触及对方战甲的瞬间凝滞——那些流动的图腾,竟与他记忆深处母星圣殿的壁画分毫不差。
原来你在这里,我的叛逃之子。冰冷的声音裹着电流炸响。云层裂开蛛网状缝隙,一艘菱形母舰缓缓降下,舱门开启的刹那,林疏桐瞳孔骤缩——走出的外星人戴着与温清晏七分相似的面容,却透着冰川般的寒意。他身后,数百台银甲战士肩扛的粒子炮正在充能,炮口流转的紫光与星渊核心如出一辙。
温清晏的身体剧烈颤抖,记忆如破碎的镜面纷至沓来。他看见童年时的自己跪在母星圣殿,父亲将象征守护者的星徽按在他额头;看见二十年前的地球实验室,父亲冷漠地将林知远推入培养舱;更看见三天前的海底废墟,父亲的意识体对他说你终究是个错误。
父亲...温清晏的声音带着铁锈味。他想起昨夜林疏桐蜷缩在他怀里,发间的茉莉香混着星渊火种的焦糊味。此刻,那股香气却被母舰排出的腐殖质气息彻底碾碎。
林悦笙突然从废墟中跃起,她改装的电磁弩射出的不是箭矢,而是无数发光的藤蔓种子。当年你把我父亲变成实验体时,可曾想过今日?她的笑声癫狂,左眼闪烁着与母舰同频的紫光。然而下一秒,一道金色光束穿透她的左肩,父亲的声音如同千年寒冰:杂种就该待在阴沟里。
林疏桐的战甲自动展开防护罩,将倒飞出去的林悦笙接住。她看着温清晏父亲指尖流转的毁灭能量,突然想起三天前在意识深海,苏瑾的意识体对她说的话:他们的文明早已被傲慢吞噬,唯有爱能刺破黑暗。
裴景行的战术靴在积水里打滑,他举着改装的声波枪连续射击,却见子弹在距离对方五米处凝结成冰晶。这根本不是战斗!他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瞥见沈星遥的素描本在雨中自动翻页,新出现的画面让他寒毛倒竖——温清晏跪在血泊中,父亲的能量刃贯穿他的胸膛。
不能让他得逞!顾清越扯开染血的衬衫,将自制的基因干扰器绑在胸口。他想起医学院时,林疏桐在解剖课上为救一只误入实验室的麻雀,被教授罚写三千字检讨的模样。此刻,那个倔强的女孩正举着青铜残片冲向母舰,金色光束与紫色能量相撞的瞬间,天空被染成诡异的暗金色。
温清晏的父亲突然发出高频尖啸,母舰所有炮口同时转向林疏桐。千钧一发之际,温清晏的身体不受控制地瞬移到她身前。剧痛从胸口炸开的瞬间,他听见父亲的咆哮:你果然被这些低等生物污染了!而林疏桐的惊呼混着星渊火种的炽热,将他最后的意识点燃。
海底传来沉闷的震动,青铜棺椁破土而出。紫色竖瞳的克隆体睁开眼睛,她指尖划过温清晏滴落的血液,突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原来如此,守护者的血脉才是真正的钥匙。她的声音在雨幕中回荡,母舰的能量矩阵开始疯狂充能,而远处的海平面,无数银色战舰正撕裂云层,朝着星渊岛蜂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