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秦臻就被人从床上捞起来。
看着房间里越来越多的人,秦臻呆呆的坐在凳子上一动不动,直到看到嬷嬷端着好几斤重头饰进了门,丫鬟开始往她身上比着大红衣裙时,秦臻终于忍无可忍,喊了一声停。
满屋子的丫鬟婆子停住了手上的动作,大气不敢出。
毕竟这位二小姐可是秦府如今最尊贵、最神秘的人物。
能嫁进凌阳王府,那自然身份尊贵,敢招惹凌阳王,那也不是一般人。
秦臻起身,从托盘里挑了几件头饰,又从一堆大红大绿中挑了套以蓝色为主色调、衣身绣着白梅、衣缘处为红色的衣裙,既华贵细腻,又不失喜庆。
“二小姐,这会不会太简单了些?毕竟是凌阳王府下聘的日子……”
都是见过世面的嬷嬷,从前也伺候过别的小姐梳妆,莫说订婚这样的场面,就是平日里家中有贵客,那也没这么素净的。
秦臻指着这堆首饰衣裙,想着自己天还没亮就被人从床上拖起来折腾,怒骂:“这还简单?他怎么不上天。”
这个“他”指的是谁?一屋子里的人面面相觑,没一个敢接话的。
二小姐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可她们没有啊!
海棠院
衣服首饰铺满床,秦妱换了一套水红色的衣裙。
妙云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衣裳,犹豫了片刻才道:“小姐,这套衣服是否太鲜艳了一些?”
秦妱沉着脸:“怎么?只许秦臻穿红戴绿,别人就不行?”
上一世,她入王府门时不被允许穿红色;这一世,她要让所有人看看,她比秦臻好上不知道多少倍。
妙云张了张嘴,她不明白自家小姐为何这般执着于跟二小姐比——无论是身份还是样貌,二小姐都远胜于她。
平日里也就算了,今日这种大日子还比,被人嘲笑事小,掉了脑袋事大啊!
秦妱管不得这么多,她心中本就有气,见妙云此刻还在发呆,抬手端起旁边的水就往她脸上浇去。
妙云吓得一个激灵,往后退了几步,目瞪口呆地看着秦妱。
秦妱见她这副模样,怒气更甚,吼道:“滚出去!碍眼的东西。”
妙云吓得一抖,满腹委屈,快步推门走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秦妱一人,她垂头看着自己身上的衣裙,心中酸楚更浓。
凭什么秦臻可以穿正红色,而她不过穿了一身水红色,就要被暗指不配?
此时,门再次被推开,陆丰偷偷摸摸地闪了进来。
看着秦妱身上这一身水红色衣裙,他皱起了眉。
不是说只想跟他在一起吗?为什么偏偏在凌阳王与秦臻定亲的日子,穿成这样?
还说为了他什么事都肯做,原来不过是个满口谎言、妄想攀龙附凤的东西!说什么不想靠近凌阳王,全是假的,她根本就没打算帮自己。
“表哥……”
秦妱见是陆丰,眼睛一亮,连忙迎上去。可扑面而来的,是比上次更令人作呕的腥臭味,她没忍住,捂着嘴干呕了一声。
陆丰见她这副模样,怒火更盛,沉脸质问道:“你不是答应过,要帮我求你二姐姐吗?为什么到现在,凌阳王还不肯放过我?”
“我……”
秦妱刚想解释,可只要一靠近陆丰,就忍不住想吐。
偏偏她这副样子,刺痛了陆丰的双眼,他一把将秦妱推到旁边的软榻上,不愿再听她辩解。
秦妱被吓得尖叫一声,立刻被陆丰捂住口鼻,只能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偏偏她早上发了一通脾气,把院里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此刻不管她发出什么动静,都没人能听见。
“穿成这样,想勾引凌阳王?”
陆丰死死按着她:“你以为你是谁?你娘不过是相府的一个妾室,即便你勾搭上凌阳王,他顶多也只是抬你进门做个妾,还妄想做王妃?”
陆丰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把秦妱刺激得双眼通红。
“像你这种身份低贱、心比天高、毫无自知之明的人,还想得到凌阳王的青睐?做梦!”
“若不是看你还有点用,别说陪你演这种卿卿我我的戏,就是多看你一眼,我都觉得倒胃口。”
陆丰的话一字一句砸在秦妱心头,她双目通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上一世,陆丰不是这么说的。
上一世,陆丰说她是这世间最美好的女子,值得拥有这世间最美好的一切。
“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得罪了凌阳王,科考本就没什么机会了。只要你出去告诉你爹,说你跟我已经有了肌肤之亲,认定我是你的丈夫,让他举荐我入朝为官,我便勉为其难娶了你。”
秦妱闻言,瞪大了眼睛。
原来是这样。
原来这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真情,所有靠近她的人,都各有目的。
萧瑾拿她当解药,陆丰拿她当往上爬的阶梯,没有一个人对她有过一分真心。
“呜呜呜呜……”
秦妱的挣扎,换来了陆丰重重的一巴掌。
他掐着她的下颚,笑得像个恶魔:“挣扎什么?你不是很想男人吗?就凭你这样,也想跟秦臻比?”
“也不知道她今天穿了什么衣裳,这样的好日子,应当是正红色吧!”
陆丰扒下秦妱的底裤,看着身下的人,喃喃道:“你跟她都姓秦,怎么差别就这么大?你怎么就不能长得像她一些……哪怕只有三分像也好啊!”
“陆丰……”
秦妱哭得嗓子都哑了,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重活一世,想要掏心掏肺去爱的人,心里惦念的居然是秦臻。
怪不得,怪不得萧瑾不肯放过陆丰,怪不得萧瑾会责怪自己……
“你不是想知道我最近都经历了什么吗?我现在就告诉你……”
陆丰扒掉自己的衣服,他瘦弱的身体上满是青紫交错的痕迹,屁股那块已经溃烂,就连下身那处都肿得不成样子。
“陆丰……”
秦妱被他这副模样吓得瑟瑟发抖,可陆丰在她身上摩挲了片刻,却毫无半点反应。
这个认知让陆丰有些恐慌,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下身,比平常肿了一圈,却怎么也起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