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得先把手机给我……”
秦臻话音刚转,贺曜池心头那点转瞬即逝的喜悦便彻底散了,只剩下漫上来的自嘲。
像他这样的人,又凭什么奢求爱呢?
“你把我扣在这儿,我妈和大哥找不到人,一定担心,说不定还会报警。我知道你有办法摆平,但我不想他们担惊受怕,更不想因为我,给你惹来多余的麻烦。”
秦臻说着,把自己更深地埋进贺曜池怀里,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像是要嵌进对方的身体里。
“我去宛城,是想把沈之衡请回来。”
“他的想法和理念跟盛星最为契合,秦氏要跟盛星合作,他是带队的不二人选。”
“只是秦氏有愧于他,他让我蹦极,不过是借机刁难我出出气。”
贺曜池听着他一句句解释,心里那点酸意反倒翻涌得更凶,语气里不自觉泄出几分委屈。
“你明明怕高怕得要命,可从上面跳下来之后,对着他笑了。”
秦臻闻言低笑两声,伸手捏了捏贺曜池腰侧的软肉,带着点嗔怪的意味笑骂:“傻瓜!”
他仰头,双手轻轻捧住贺曜池的脸,目光专注得像在凝视世间仅存的珍宝。
“我开心,是因为劫后余生第一眼,就看见了我最心爱的人。”
“秦臻,别骗我。”
贺曜池的声音轻得发颤,眼底的脆弱几乎要溢出来,“我真的会信。”
秦臻的拇指轻轻抚过贺曜池的眼尾,没有立刻说话,只是将对方的头轻轻拉下,微微倾身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
呼吸交缠间,她的声音低得像叹息:“贺曜池,你看着我的眼睛。”
贺曜池睫羽颤了颤,被迫撞进她眼底。
那里面没有丝毫闪躲,只有说不尽的缠绵与心疼。
“跳下来的时候,我真的很害怕,甚至觉得自己快死了。”
秦臻的指腹滑到他颤抖的唇瓣上,轻轻按了按,“但落地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事总算处理好了,得赶紧飞回南城见你。”
贺曜池的眼眶慢慢红了,喉间发紧,想说什么,却被秦臻突如其来的吻堵住了。
那吻很轻,带着点小心翼翼的试探,像羽毛扫过心尖,却瞬间点燃了积压一天的委屈和渴望。
秦臻稍稍退开,额头依旧抵着他,声音带着点哑:“贺曜池,如果你还不信,就把我关在这里,我心甘情愿为你画地为牢。”
贺曜池没说话,只是猛地收紧手臂,将人狠狠按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现在,可以把手机给我了吗?”
贺曜池依旧没说话,只紧紧抱着怀中人,过了半晌才从西装口袋里掏出秦臻的手机,放在她掌心。
秦臻见他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扬了扬唇角,拨通了秦太太的电话。
她温声告知母亲这两天不回家,耐心解释了去处,又再三保证会注意安全,秦太太又嘱咐了几句之后,这才挂了电话。
手机刚被贺曜池拿走搁在旁边的桌上,人已被他抵在落地窗前。
细细密密的吻落下来,片刻后,贺曜池哑声道:“跟我在一起,可一点都不安全。”
秦臻伸手拽住他的领带,扬眉反问:“怎么?关起来还不够,还想把我绑起来?”
被戳中心思,贺曜池抿了抿唇,目光落在秦臻的手腕上。
那里还留着白天在飞机上绑她时的浅痕,其实不算深,却因秦臻的皮肤过于白皙,显得格外刺目。
他握着她的手腕,低头在那痕迹上轻轻吻了吻,眼里满是难以言说的愧疚:“对不起,宝贝,我……”
秦臻伸手按在他唇上,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只温柔地望着他:“贺曜池,不用道歉。但你要记住,除了你,我不会喜欢任何人。”
贺曜池的动作猛地顿住,握着她手腕的力道松了松,指腹轻轻摩挲过那点浅淡的红痕,像在触碰易碎的琉璃。
秦臻眼底的温柔几乎将他融化,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带着未散的沙哑,却比刚才软了许多:“记住了。”
秦臻笑着抬手勾住他的脖颈,主动凑过去在他唇角印下一个轻吻:“记住就好。”
窗外的夜色漫进来,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拓在玻璃上。
贺曜池低头看着怀里人含笑的眼睛,心头翻涌了一整天的不安,终于被甜蜜取代,化为一汪温热的春水。
他重新低下头,这次的吻不再带着紧绷的占有欲,而是掺了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像对待失而复得的宝藏。
秦臻微微仰头承接,指尖穿过他的发,轻轻按在他后颈,温柔地抚慰着他有些紧绷的神经。
呼吸交缠间,贺曜池闷闷的声音贴着她的唇角响起:“以后不许再做危险的事。”
秦臻笑出声:“那你以后也不许不声不响把我一个人关在屋里,一关就是大半天。看不到你,我会难过的。”
贺曜池没应声,只是吻得更紧了些。
误解化开后,秦臻才知道这里是云畔庄园,是贺曜池的固定居所之一,同住在这里的还有他的妈妈。
秦臻突然一惊,猛地推开贺曜池的怀抱,带着点责怪的目光看着他:“我空手上门就算了,在这儿待了一天,连你妈妈的面都没见,太没礼貌了。”
贺曜池伸手将她拖回怀里,柔声道:“我妈住另一边,她常年礼佛,很少过来。你就算去了,她也未必愿意见人。”
秦臻察觉到贺曜池的语气有些低,突然反应过来。
贺家老宅在东山区最好的地段,他长住这里不奇怪,可他的妈妈作为贺家儿媳,不是应该跟贺曜池的爸爸住在东山区吗?为什么会一个人住在山下。
“那我下次过来的时候再带些她喜欢的东西正式拜访。”
贺曜池听着秦臻的声音,他轻轻应了一声,漫着数不尽的温柔。
秦臻又问,“你妈妈喜欢什么?”
贺曜池再次将人压在落地窗玻璃上,打断了秦臻给人选礼物的思绪,沉声道,“不着急。”
秦臻无奈的推了推身上的人,“你又来……”
贺曜池埋头吻着怀里的人,“饿了,辛苦宝贝喂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