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玉的烫意顺着掌心往四肢窜,像揣了块烧红的炭。苏清和被楚河拽着往暗河下游跑,身后楚渊的吼声混着魔主的嘶吼,撞得岩壁嗡嗡颤——他用冰夷族的血镇根须,撑不了太久。
“往这边!”楚河突然拐进条侧洞,洞壁嵌着的晶石忽明忽暗,照得脚下的路坑坑洼洼。这是之前守墟人带他们走的近路,能抄近道回裂谷,只是此刻洞壁上的根须比来时密了数倍,黑纹里渗着暗红的液,像在流涎。
苏清和攥紧回生草,草叶蹭着掌心发疼。灵玉上的血珠没干,顺着指缝往下滴,落在地上的醒苔上,苔草竟“噌”地长高半寸,泛着莹绿的光——醒苔能净化魔气,此刻却像被惊动的兽,往洞深处缩。
“归墟主在引魔气。”楚河冰剑劈断缠来的根须,剑刃上凝着白霜,“沉渊棺那边的魔气越浓,这边的根须越疯。”他瞥向苏清和掌心的灵玉,“这玉怎么渗血了?”
苏清和刚要开口,灵玉突然“嗡”地轻颤,血珠竟顺着纹路聚成个“砚”字,转瞬又散了。她心口一紧——是苏砚的灵体在示警?真苏砚在沉渊棺里,假苏砚被钉在裂谷,归墟主造这个假身,绝不止是为了骗她。
“假苏砚身上一定有东西。”她加快脚步,洞外传来裂谷特有的风啸,“守墟人当年带我们去裂谷时,特意让我看假爹胸口的根须,说‘这根须钉了二十年,拔不得’——现在想,他是怕我发现根须下藏了东西。”
楚河剑眉拧起:“沉渊棺要至亲的血才能开,假身若藏着苏砚前辈的血……”
话没说完,前方洞口突然炸开一团黑雾,数十根根须像鞭子似的抽过来,根须顶端结着红瓣蚀骨花,香气甜得呛人。楚河将苏清和护在身后,冰剑横扫,霜气撞上根须,竟只冻住半寸——这些根须沾了魔主的气,比之前难对付数倍。
“用灵玉!”苏清和将灵玉往前一推,暖黄光芒撞上黑雾,根须瞬间缩回,花芯里的小镜子“啪”地掉在地上,镜面映出裂谷的画面:楚渊被根须缠在半空,胸口插着的金色根须正往他体内钻,他咬着牙往根须上拍血,脸色惨白如纸。
“爹!”楚河目眦欲裂,冰剑往地上一顿,霜气顺着地面往洞口蔓延,逼退黑雾,“我们得快点!”
两人冲出侧洞,裂谷的风扑面而来,带着熟悉的铁锈味。崖壁上的根须比离开时密了数倍,像挂了层黑帘,假苏砚被钉的那块崖壁亮着红光,根须在光里扭动,像在啃食什么。
“在那儿!”苏清和指向崖壁,假苏砚的青袍被根须扯得破烂,胸口那根粗根须正渗着黑液,滴在崖下的醒苔上,苔草成片枯萎——这根须在往外泄魔气,哪是“镇”,分明是“养”。
楚河足尖一点,带着苏清和掠上崖壁。离得近了,才看清假苏砚的脸——眉眼虽像苏砚,却少了几分温和,嘴角凝着丝僵硬的笑,竟和沉渊棺里真苏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