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之前带着几个师妹追出客栈的仪琳,被呼救声引到了小镇的另一边后,便遭到一群黑衣蒙面人的围攻。
就在仪琳她们拼力抵抗之际,不戒和田伯光赶至。
二人助仪琳等人突围后,准备去找定静,却遭到箭阵袭击。
漫天箭雨下,尽管不戒不遗余力的保护着女儿及其几个师妹,还是难免有伤亡。
危急间,田伯光竟不惜以身为盾替仪琳挡下一箭。
就在仪琳眼见田伯光因自己受伤而惊诧的档口,率众而至的杨连亭喊破黑衣人身份:“嵩山派是什么时候加入我日月圣教的?本使怎未曾见左冷禅去黑木崖参见教主!”
带头的黑衣人见身份被揭,即命令手下调转箭头攻击杨连亭。
不戒见他们狗咬狗,赶紧同女儿带着伤者遁走。
……
但说不戒等人突围出小镇后,避入了一座小庙。
在替师妹们处理好伤口,仪琳便去探看田伯光的伤势,却见父亲正在给其灌酒。
她遂上前急问:“爹,您这是在做什么?为什么要灌他喝酒?”
不戒放下酒壶,边撸起袖子边说道:“他这膀子被箭贯穿了,且太接近琵琶骨,现下又没麻药,又得一次拔箭,给他灌些酒,既可减痛又能让他不那么会乱动……”
说话间,但听一声沉闷的呼痛声过后,不戒已然将箭拔了出来。
看着田伯光血染衣衫满头冷汗的模样,仪琳不由得心一揪。
随即,她忙拿出金创药递给父亲:“爹,快给他上药止血……”
不戒接过药刚往田伯光的伤口上撒,就听他呼痛:“啊~嘶,你就不能轻点吗?你当我是你以前杀好的那些猪啊!”
仪琳亦是冲口提醒了父亲一句:“爹,您轻点……”
田伯光尽管伤得不轻,但一听到仪琳的这句关切,就跟吃了灵丹妙药似的,笑着安慰:“仪琳,你不用担心,就这点小伤,是奈何不了我……啊~嘶……”
不戒正给他包扎伤口,见他这么说,便将绷带使劲一扎紧。
田伯光痛得吸了口冷气,抖着手指着不戒却说不出话来。
不戒则站起身,抬手在他肩头拍了下后甩出句:“行了,你就给我歇着吧!”
转而,他在示意女儿随自己去到外面后说道:“琳儿,爹就说不该来!那个定闲也真是的,明知山有虎,还要来!什么应不应劫的,分明是老寿星吃砒霜……”
仪琳忙劝止:“爹,您别说得这么难听嘛……掌门也是秉着佛祖……”
不戒打断道:“诶,你别提佛祖,什么慈悲为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割肉喂鹰,那都是佛经上写写的,有多少人能做到这么个牺牲法?”
仪琳遂点头道:“好,爹,那我不跟你说这些。师伯他们还困在小镇里,我们得想办法去接应她们出来……”说着就要往外走。
不戒赶紧拽住她:“琳儿啊!现在小镇里不止有嵩山派的人,还有日月神教的人,这滩子浑水可淌不得啊!”
仪琳急道:“爹您别拦着我,我身为恒山派弟子,怎可不顾师门安危……”
不戒扯住女儿不放道:“你是爹的心肝宝贝!看着你涉险,爹怎能不拦着你呀!咱们刚从那箭雨底下逃过一劫,你可不能再去冒险。你要是受了伤什么,你娘定然会拿刀劈死你爹我的……”
转而,他挺身道:“你,不许去,要去也是你爹我去!”说罢,即转身疾步而去。
仪琳待要去追父亲,却见有受伤的师妹喊口渴,于是就去生火烧水。
一番忙碌后,仪琳给田伯光端了碗热水过去,却见他已睡着,便将碗放在了他身旁。
可就在她要离开时,田伯光发出了一声轻咳。
仪琳遂询问:“田……田大哥口渴了吧?我煮了些热水,你起来喝些……”
田伯光点了点头,睁开眼睛吃力的坐起身后去接碗,却因扯动伤口手抖差点将碗打翻。
仪琳见此,便将碗端到他嘴边让他喝。
田伯光在喝了两口水后看向仪琳,眸光中透着股灼热。
仪琳感受到后,像被火烧到似的向后一退就想扭头走,却被田伯光一把抓住了手。
他将仪琳的手拉到自己的心口上捂住问道:“仪琳,我可以为你豁出命去,这份真心和诚意,你可感受到了?”
仪琳一阵气促心跳,试图收回手:“你,你放手!你快放手啊~你……”
怎料,于拉扯间,田伯光在其脸颊上烙下了一吻。
仪琳呆愣了片刻后,瞬即脸红透至耳根。
紧接着,她在抬手抽了田伯光一耳光后转身跑了出去。
田伯光则甚是受用的摸着被抽得火辣辣的脸颊,眼里满是认定的光芒。
跑到大殿里后,仪琳跪倒在佛像前双手合十求道:“菩萨慈悲,弟子自知,凡心既动,难再挣脱红尘……弟子不是怕会受轮回之苦,只是不知值不值得,望菩萨给一个开示……”说着,眼观鼻鼻观心的诵念起心经。
……
再说令狐冲,带着仪玉等人在镇中寻找定静期间,也遇上了日月神教的教众。
为免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令狐冲选择了绕行避开。
随后,众人在寻找定静时发现地上有血迹,急顺着血迹追踪过去。
终于,在一处破屋里找到了身受重伤的定静。
令狐冲吃惊下,也忘了继续扮军爷作派,上前后冲口就问:“定静师伯,是何人伤了你?”
定静业已身受重创,自知命不久矣。
她听对方喊自己为定静师伯,先是一愣。
随后,她盯着对方询问:“你到底是谁?”
令狐冲迟疑了片刻后,低声回了句:“在下华山令狐冲……”
闻言,定静颇感意外的上下打量了一番令狐冲。
而后,她在宣了一声:“阿弥陀佛”后,委托道:“贫尼大限已至,了无牵挂,唯恳求阁下护送这些弟子们去福州的无相庵……”
令狐冲转头看了一眼跪在一旁啜泣的仪玉等人后,向定静颔首道:“请师太放心,晚辈定不负重托。”
就在他紧随其想要再度询问是何人伤的定静时,她已安祥地坐化了。
仪玉等人见状,立时大哭了起来。
哭声引来了不戒,他见定静圆寂,甚为吃惊。
随即,他便进行叩拜,并同仪玉等人一起诵念起往生咒。
而后,众人合力做了副担架,抬着定静的尸身往镇外而去。
……
小庙这边,仪琳还在念经悟心。
少时,仪玉哭着跑进来通知仪琳:“仪琳师姐……师伯,师伯她老人家圆寂了……”
闻言,仪琳惊悲不已:“你说什么?师伯她,圆寂了?怎么会这样?”
仪玉抹着眼泪道:“我们在找到师伯时,她老人家已然身受重伤……师伯圆寂前,只委托了吴将军护送我们去无相庵,却未及告知是何人所伤……”
说话间,不戒和令狐冲将定静的尸身抬了进来。
待仪琳上前哭拜过后,不戒即准备起火化事宜。
少时,天大亮。
在小庙后面的一处空地上,定静安祥的躺在柴堆上,另一边的柴堆上则是被不戒找回的其他死难的恒山弟子。
随着仪琳将柴堆点燃,定静与其一同死难的弟子逐渐消失于火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