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回渡口这边,
官船上,程灏轩正陪着宁中则说笑。朱梓航则在跟英白罗比赛钓鱼,令狐鸳儿则在给金乌喂食。
几个人都挺愉快的,唯有岳灵珊怏怏不乐的坐在船头。
少时,岳不群一行人回来了。
宁中则见令狐冲不在其中,遂上前询问丈夫:“师兄,你们都回来了,那冲儿呢?”
岳灵珊也紧随过来问:“是啊~爹,大师哥呢?”
岳不群沉声甩出句:“那孽徒已被我逐出师门”后,即迈步上了大船。
闻言,宁中则和岳灵珊大为震惊。
随即,宁中则首先跟上岳不群追问:“师兄你说什么?你将冲儿逐出了师门?冲儿做错什么了?你要将他逐出师门?”
岳不群忿忿然的道:“你可知道邀他去五霸岗的是些什么人吗?他们是日月魔教的妖人!孽徒不仅与魔教妖人为伍,还伤了前来围剿魔教妖人的少林寺门人!我没当场清理门户,已经是够仁至义尽了!”
宁中则听后,难以置信加上心痛,忽感晕眩而站立不稳。
岳灵珊忙一边扶住母亲,一边带着些许哭腔对父亲道:“爹,大师哥是不对……可是,您就这么将他逐出了师门,您让大师哥怎么办嘛……大师哥是孤儿,从小在华山派长大。华山派就是他的家,我们就是他的亲人……可如今,他被赶出了家门,孑然一身,还带着伤呐……”
岳不群气道:“那也是他自作自受!我不是没给过他机会,是他不懂得珍惜,不知悔改不说,还变本加厉!如今,他已泥足深陷,无可救药了!”
说到此,他抬手指着女儿,以及先后上船来的梁发、陆大有、英白罗、林平之、程灏轩,正色训诫道:“你们听好了,从此刻起,你们就没有大师兄了,以后,你们就以梁发为首。还有,不准再提那孽徒的名字,违者,门规处置!”
几人遂齐声执礼回了句:“弟子谨记师父训诫……”
岳灵珊却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听岳不群对其郑重训诫:“灵珊,尤其是你。你若再提及大师哥三个字,莫怪为父重重处罚你……”语落,一甩衣袖兀自进了船舱。
岳灵珊委屈的环住了母亲,以求其安慰。
可此时的宁中则是既痛心又感身子不适,哪还有气力安抚女儿。
程灏轩遂先劝岳灵珊:“小师姐,你难过,义母也不好受。师父如此震怒,也需要清静清静,这样,你跟义母先去我船上休息,让梁师兄和英师兄照顾师父……”说着,便搀起宁中则走去过船。
陆大有也忙着边示意岳灵珊过船,边劝说:“小师妹,师父逐大……逐令狐冲出师门,也是无奈之举,师父定也是心痛的……唉,谁让令狐冲太让师父失望了呢……不过,小师妹你也别太担心着急,等师父慢慢消了这股怒火后,我们再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有所挽回……”
岳灵珊寻思过后,不太情愿的点着头随母亲去了官船。
林平之随即也下了大船,同丁凤吟和唐倩倩回了自己的船上。
……
与此同时,铭公子已引领着任盈盈一行人进入了位于一座小镇内的宅院。
安顿好令狐冲后,蓝凤凰和黄河老祖等人便退出了宅院。
任盈盈和东方玥原想在稍作洗漱后休息,却被铭公子派来的丫鬟请去花厅饮宴。
三人落座间,铭公子边示意丫鬟倒酒,边指着桌上丰盛的菜肴招呼任盈盈和东方玥:“任大小姐,东方姑娘,能在五霸岗偶遇二位也是段缘法。又恰逢是端午佳节,客居之地,没什么好款待的,匆匆置了这五黄宴,还望二位莫要嫌弃酒微菜薄……”
任盈盈待要开口之际,却听东方玥呛道:“偶遇?呵~我怎么看着是刻意为之的呢?”
铭公子勾唇轻笑了一声后,说道:“偶遇也罢,刻意也罢,只要出现得恰到好处那即为缘法……”
说到此,他起筷夹了一片鳝肉至任盈盈的碗中后笑问:“任大小姐可认同在下之言?”
任盈盈点头为礼后,并未直面这一问,而是转移话题道:“当日在绿竹翁的住处,公子在未看过《笑傲江湖曲》的前提下,能以笛声应和我的琴音,公子的音律造诣着实是令人佩服……”
铭公子一摆手道:“诶,那天本公子原是想去月下赏牡丹花的,碰巧听到琴音,一时技痒就以笛声相应和……只是对这曲子不熟,终究没能与任大小姐和奏完整,实属美中不足也……”
东方玥随即又呛:“还真是无巧不成书呢~呵!”
任盈盈遂蹙眉微责:“玥儿,人生在世,本就是有诸多巧合,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随后,她起筷夹了块鱼肚肉放到东方玥的碗里道:“你不是爱吃鱼吗?呐,这鱼肚边的肉刺少,吃吧……”
东方玥立时作乖巧状的靠向任盈盈的肩膀道:“我就知道姐姐心里是有我的……”
说话间,只见一名小厮匆匆进厅来向铭公子禀告:“公子,那位令狐公子醒了,执意要离开……”
铭公子起身一挥手后,向厅外走去,任盈盈和东方玥随后也起身跟了出去。
……
客房的天井这边,两名小厮正拦着令狐冲进行劝说。
令狐冲的情绪仍很激动,边推搡着那两名小厮,边念叨:“我要去找师父……师父不能就这么把我逐出师门……我要去跟师父解释清楚……”
忽的,他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台阶上。
他捶打着台阶继续念叨:“师父您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您为什么不相信我?我不肯说出所学的功夫,我是忠于承诺……这不是您一直所教诲的吗?还有,师父,王家那帮人在冤枉我染指那见鬼的《辟邪剑谱》时,您为什么不为我说句公道话?您也怀疑我吗?师父您为什么突然就不信任我了呢?为什么不肯再听我解释啊~师父!我们相处了十五年呐!这份情谊在外人面前,就这么不堪一击吗?”
说着,气血翻腾下,他又吐出一大口血后再度昏倒。
那血溅到台阶旁花草上后,便令得花草枯萎。
任盈盈看到后,蹙眉之余抱怨道:“向叔叔,你这多此一举,让蓝凤凰他们好心办坏事不说,还连累我要介入这本不需要介入的因果中……”
却听东方玥提议:“姐姐,这有什么好烦恼的……既然,是向左使惹的因果,那就让他自己去受嘛!这样,就让蓝凤凰他们将令狐冲送去交给向左使好了……”
任盈盈看了眼被小厮抬起送回客房的令狐冲后,抚着额对铭公子道:“多谢公子款待,请恕我乏累食难知味,失陪……”语落,便转身往自己的客房走去。
东方玥忙赶上去挽住任盈盈的胳膊劝慰:“姐姐莫要为了个无关紧要的人伤神,我先扶你回房休息,然后去给你做些你爱吃的冰酥酪……”
看着二人走远的身影,铭公子于勾唇间,眸中精芒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