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左冷禅寿辰当天。
为彰显气派和规矩,寿宴分在了两处。
设在半山腰静苑的数桌宴席由左芳芸和陆柏主持,用以招待四岳的弟子以及部分江湖人士。
主宴席则设于嵩山大殿内,只见摆满美酒佳肴的红木长桌前,左冷禅居中,丁勉和汤英鹗分坐左右作陪。两边的客座上依次是定闲、定逸、天门、玉矶道人、岳不群和宁中则。莫大虽然没来,但依旧为其留了位置。
但看左冷禅笑容可掬的举杯招呼:“难得各位赏光,左某先干为敬,各位随意。”
随着他将酒一饮而尽,岳不群和宁中则、天门、玉矶道人相继端起酒杯回敬。定闲和定逸也以茶代酒,陪着轻呷了一口。
在随侍的执事弟子为众人添酒之际,定逸发感叹道:“可惜啊,如此盛会,独缺南岳衡山的莫大先生,真是美中不足……”
左冷禅当即回道:“莫大先生素来不喜热闹,很少来参加。不过每年都会派弟子送来贺礼,左某一惯也都会替他留座位的…”
天门在斜睨了左冷禅一眼后,甩出一句:“他一定是对刘正风被灭门的事耿耿于怀吧……”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默然,大殿内的气氛瞬即变得尴尬。
汤英鹗忙缓和气氛笑言:“莫大先生是一派掌门,胸襟广阔,怎么会黑白不分呢?”
玉矶道人跟着道:“诶,今天乃是左盟主的寿宴,大好的日子,不宜提及逝者……来,左盟主,贫道再敬您一杯,祝左盟主松柏常青,心想事成……”
天门眼见得玉矶道人那副谄媚样,不由得蹙眉,
左冷禅微一举酒杯后,引入正题道:“今日虽是左某的寿辰,但邀四派掌门前来,也非只为欢聚一堂……各位应该都清楚,魔教势力日盛,为害江湖。我们五岳剑派,虽然已经结了盟。之前,也有尝试着围剿过魔教部分的分坛。可惜,我们五岳各据一方,少有磨合,还不能完全做到同心协力,首尾相应……若有朝一日,魔教大举来犯,恐怕是会……”
说到此,他看了一眼玉玑道人。
会意的玉玑道人当即进言:“左盟主的确深谋远虑,在座各位应该也是明白的,我们五岳剑派都不足以单独的与魔教对抗。只有合五派之力,才有机会将魔教歼灭。贫道有个建议,大家可以参考,就是将五岳剑派合并为五岳派……”
丁勉遂应合:“嗯,玉玑道长之言,犹如大海明灯,发人深省。五岳剑派合并后,不仅可以加强对抗魔教的力量,更可与少林、武当鼎足而立,声威大壮……”
却听天门直击重点问:“五派合并谈何容易?就算合并了,那又选五派中哪一位来当这五岳派总掌门呢?”
丁勉立回道:“那自然是要找一个武功卓越,才德兼备,且又具备号召力的人呐……”说着,看向了左冷禅。
定逸遂问:“可环顾我五岳剑派,似乎尚未有这样的人选吧?”
定闲随后接口,点出另一个重点道:“更何况,我们五派各居一隅,各有其渊源,且信仰与习俗也各有不同,若勉强合并,恐怕会适得其反……”
天门听了连连点头称是:“嗯~不错,定闲师姐言之有理……”
宁中则也跟着表示赞同:“定闲师太果然是高见。”
岳不群则婉转提出建议:“呵~既然,各位对合并的事都有所保留,依岳某拙见,魔教虽然有称霸武林之势头,但他们内部因教主调换的事纷乱未平,目前来看,应该还构不成多大的威胁……我等还是有时间从长计议的……”
对此,定闲、定逸、天门自然是表示认同的。
而急于在左冷禅面前表现的玉矶道人则不认同道:“岳掌门所言虽是不无道理,但众所周知,魔教妖人擅长蛊惑人心,保不齐,他们是故意露短,要我们麻痹大意呢?兵法都有说,兵不厌诈呀……”
却听左冷禅摆手笑道:“诶,师弟不过是急于求成,所述论点尚不成熟,倒是岳师兄的说法不错。呵,从长计议,也无不可。来,左某再敬各位一杯……”
说话间,忽听大殿外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跟着,就见一名执事弟子急匆匆跑了进来。
丁勉当即起身询问:“外面出什么事了?”
执事弟子看了看左冷禅,咽了一下口水后禀道:“是,是有四名壮汉抬着一口石棺从天而降……”
闻言,众人无不诧然。
丁勉则瞬间火起,立时冲了出去。
……
大殿外的广场上,十几名嵩山弟子正在与那四名壮汉打斗。另有几名弟子试图去查看石棺,却又不敢冒然靠近。
丁勉自大殿内冲出来后,推开众弟子走近石棺,抬手就是一掌击向棺身。
只见棺盖应声震开后即冒出毒烟和无数暗器,众弟子躲闪不及相继中招,丁勉也因大意而吸入了一口毒烟,忙就地运功逼毒。
同时间,左冷禅等人也从大殿内走了出来。
而后,左芳芸和四派弟子也闻讯而来。
但听玉矶道人指出道:“定然是魔教妖人所为!我就说嘛~并派是明智之选,更是刻不容缓!”
天门却表示不赞同:“魔教妖人的确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但从这等低劣的小伎俩来看,他们不过就是想扰乱我们。只要我们不为所动,魔教妖人就没办法趁虚而入……”
就在二人争执间,左芳芸已出掌掀去了棺盖。
棺盖翻起的瞬间,从棺中跃起的曲非烟手持匕首攻向了左芳芸。
可曲非烟虽自幼跟着爷爷,但曲洋并未过多的教授过她武功,再加上年龄的问题,在与左芳芸过不了几招就落了下风。
就在她要被左芳芸擒拿之际,铭公子突然而至将其救走。
随后,那四名壮汉也跟着退走了。
左芳芸也无意去追,遂示意汤英鹗安排受创的弟子去疗伤,并让人抬走石棺。
左冷禅本就因并派未成而心里不痛快,经此一闹,更为懊恼。
众人也觉尴尬,一场寿宴不得不草草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