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影才不是受了伤害或者委屈不说的类型。
更何况任观月已经有了如此成就，她不说的话憋在心里是不是脑子有病。
当然得让任观月揪出那个她觉得熟悉的人，好精确打击。
等任观月返程看绛影。
师父前往了另一处住所，也是任观月安排的。
屋内变成了她们一人一妖了。
狐狸依旧窝在床榻上，没变位置，但整体的姿态好很多了，她冰冷的兽瞳微微眯起，跟任观月讲自己的猜测。
任观月听着，沉吟一会：“......我会查清一切，有过牵扯的人不会放过。”
“恩将仇报的人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她听着都怄气。
还是她这边的人给降影捅了一刀，怎么可能不回应，顺便把一些知情的人给拖下水。
降影听着满意。
......
姜堰估摸着降影在这几天养好伤，好了个大概，可以出行，特地去找她。
绛影睁着双圆溜溜的狐狸眼，上挑，很大，浅褐色的眸像一块透亮的琥珀，清澈见底。
降影：“怎么啦？”
语调微轻快。
姜堰问：“你现在还不能变人形吗？”
他看着狐狸样的绛影思考。
伤这么严重吗？
不应该吧。
姜堰原本打算一个人去帮降影找回场子的。
但她不在，不知晓一切的话会不会重新去妖怪大本营找妖怪一遍，重新挑战自我。
扑了个空或许还是会找他的。
有点嫌麻烦的姜堰一步到底来搞，和绛影一起去。
顺便教一教绛影，让她自己来规划规划。
他就做个辅助。
所以姜堰就坐等着降影恢复成人形，没想到她一直保持狐狸的原型。
虽然是可爱。
但终究是不那么方便教她。
因此姜堰发问，问降影怎么还是狐狸。
闻言，降影沉默了下。
姜堰手欠，没忍住用手指勾人家的耳朵。
其实也有原因，在姜堰的记忆里降影依旧是幼小的狐狸样子，而她即使化形也是个小姑娘，也就没怎么意识到他的距离、动作要避讳一下。
没想到，任观月的变化挺大，那么绛影化人形的变化更大了。
狐狸的耳朵有点热。
迅速升温。
降影蹭蹭远离。
跟姜堰隔了距离，道：“我现在长大了，不能随随便便地摸我的耳朵还有尾巴。”
“知不知道臭道士？”
是反问也是提醒。
姜堰讪讪收了手，表示明白。
妖族的年龄和人类不一样统计，生长速度也不一样。
三年时间，已经发育足够，长大了，和任观月一样。
隔老远距离，降影又觉得不行，她犹豫再三：“......尾巴不能摸，嗯......耳朵只能摸两下。”
她改变修辞，还精确次数。
姜堰郑重点头，眼里含着笑意。
然后才回着姜堰之前的提问，绛影：“可以变。”
总的还是那句话，不好意思面对姜堰。
虽然他在这里待了些日子，也对任观月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
绛影还没让臭道士见过她化形长大的样子。
不知道他眼里会不会有惊艳？
降影：“变了要干嘛？”
她才不信姜堰随口一问就是想看她人形的样子。
姜堰巴不得她一直是个狐狸样，这样整天就可以抱在手里薅她的毛发。
她都快秃了。
臭道士实在可恶。
姜堰：“准备教你一些东西，让你更厉害。”
她是妖族，有传承的，差不多吸收学习化为己用了。
而他再教一些，变更厉害之后呢？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点疑问。
姜堰：“不想亲自去报仇吗？”
肯定想。
降影的耳朵竖起来了。
是的，与其姜堰出手，还不如让降影自己学习自己亲自去找场子。
那份爽感肯定是他人所带不来的。
莹莹亮光闪烁，降影化为人形。
墨发肤白，长相姝丽绝伦，是真倾国倾城，有一种特殊的魅力，让其他人一眼就会注目到。
上挑的眼，内含有瑰宝，夺目吸睛，摄魂勾魂。
她坐在一边，懒懒地瞥了一眼道士。
姜堰没什么反应，抬眼，淡定无比。
绛影：“......”
这个表现就是对她巨大的挫败，她难道不是很好看很好看吗？
姜堰平静的视线让她有种她依旧还是小狐狸的样子。
她这些日子一直不化形不就为了让臭道士惊艳到吗？
他现在是什么反应？
显得她好装啊。
降影不满意。
可恶可恶。
姜堰不知道降影的情绪怎么一下子落到低谷，但还是得给出反应：“怎么了？”
“没、事。”
每个字音都咬的很重。
那就是有事。
但。
姜堰瞥了一眼她的神情。
她说没事就没事吧。
...
绛影有句话想对姜堰说，一直踌躇不决，说不出口，比如救命之恩应以身相许之类。
但怕被姜堰翻脸，没有现在好的态度。
还怕任观月异样的目光。
种种考量之下，她就吞回肚子里。
认真学姜堰教给她的东西，学成之后，有了安全保障，便拉着他一起走。
姜堰跟着降影的脚步。
那时，任观月也在。
本来她想拿本兵书跟着师父汇报一下自己的进度。
两人的对话还没有讲完。
降影进来了，兴致冲冲的高昂情绪，嘴里说着她大概知道关于受伤的事情，态度很亲昵。
任观月本来就知道降影对师父的依赖。
她挺理解的。
毕竟她也是。
但好像又有点不对劲，描述的话又说不出来那种感觉。
任观月抵住脸，若有所思地看着他们的行为，出声：“要不加我一个？”
是试探。
绛影给她透露过，师父也没有瞒着她。
只不过任观月忙，忙的没时间跟绛影一起学。
降影回头看她，没有犹豫很快应了：“可以呀。”
然后也牵住了任观月的手。
“那我们三个一起。”
姜堰没意见。
一个两个，再加一个，也不是不行，反正都要带着。
降影如此坦坦荡荡的态度反而让任观月打消了心里的疑问。
小狐狸依旧这么傻，她想哪里去了。
任观月笑着摇头拒绝了：“我得准备一些东西，等你们回来。”
姜堰点头。
绛影嗯嗯一声：“也行。”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下属附耳低语，道，之前的那个公子又纠缠过来了。
任观月敛眉，心里要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