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惊轲就醒了过来,伸了好大一个懒腰,许是昨天练了积矩九剑和凝神章,还用了箫浪千吟。惊轲回到自己家也是倒头就睡。
惊轲开门门,迎面就是个高大身影,“我靠,十七,你吓我一跳。”
小十七嘿嘿一笑,“惊…惊轲,柳姐姐…让…我来叫你,刀…刀哥醒了。”
惊轲内心震动,他还以为自己去开封前等不到刀哥醒来呢。“走走走,咱一起去。”
一大一小两道人影在朝阳下去往活人医馆。
医馆外,姚药药在分拣着晾晒的药草,惊轲朝她点了点头就往屋子里进。
医馆二楼,刀哥靠在床榻上,面色有些苍白。万俟霏语看到惊轲来了就转身朝楼下走去,给二人单独的空间。
惊轲有些说不出话,默默走到刀哥身边。
“咋的了小子,不开心?”刀哥的嘴唇还有些没血色,但话倒是能说利索了。
惊轲摇摇头,“很开心啦,只是我能力有限,让刀哥你的内力尽失。”
“哈哈哈哈哈…咳咳”惊轲看到刀哥咳嗽赶忙上前抚着他的背。
“没事吧刀哥?”
伊刀撇开惊轲的手,“我可没这么娇气,就是刚醒过来有点虚,得多吃几顿大肉补补。”
“那感情好,想吃多少吃多少。”
“你小子也不用过意不去,我死人刀行走江湖用的从来不是内力,本来就没多少。”
惊轲恍然大悟,如果刀哥本来内力就没多少的话,那忘川绝响内劲的侵入对刀哥影响巨大是能说得通的。
“你不用内力?那你怎么……”
伊刀大手一挥,将惊轲按坐在床沿,“着我就要好好与你说道说道了。”
“你说,我听着,顺便偷师学习一下。”
“你小子倒是会说话,咳咳,”刀哥清了清嗓子,“我这人,天生就比别人力气大。十岁那年,爹娘走了,我跟兄长在边塞那种地方,没点本事活不下来。”
伊刀咽了口唾沫,“小子,能不能给我来点离人泪。”
惊轲笑了,人在生气的时候真的会笑,他倒了碗水递给伊刀,“你真是…我不说了,你喝水吧。”
伊刀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点离谱,只得讪讪笑笑,喝完水继续讲:“当时我跟我兄长一同习武,我是看不惯那些个没本事硬装的蟊贼,我头一回杀人用的是石头,用力砸下去就在那贼人脑袋上开了个大洞。”
伊刀握了握拳头,似在回忆当年,“后来我也成了贼人,杀人越货,当时我跟兄长对练,我一刀下去兄长就招架不住,兄长问我怎么练的,我哪有什么法子,势大力沉罢了。”
“好好好,原来刀哥你打架全是靠力气。我还想学一学你的独门功法呢,到头来竟然是天赋成就我刀哥。”惊轲拍手叫好。
“嘿,你小子,说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不耐听呢,后来我觉得老是杀人越货没意思,就想着来中原看看那些个武林大能们有多厉害。没想到还没出边塞,就碰上了褚清泉,也是我这辈子的贵人了,我们聊得来,他还给我的打法起了个名字,断石之构!”
惊轲:“好霸气的名字,我姨父还是有学问。”
“那可不,在他的指导下,我也是学会了发现对手的薄弱之处,然后全力砸下一击,以求迅速解决战斗。别看现在那些个游侠嚷嚷着你死我活的,其实真打起来,没有几个人敢跟我这种以命换命的打法硬碰硬。来了中原之后,学了些正儿八经的刀法,这才让死人刀的名号传开。”
惊轲点点头,心想刀哥说的确实在理,如果自己也是天生神力,那断石之构加上停渊止水,岂不是天下无敌!
刀哥:“行了小子,该忙什么忙什么去吧,我没事,休息两天就好了,中午让柳姑娘给我做个盏蒸大肉,给我馋死了。”
“行,你是病号你说了算。”惊轲起身下楼,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准备去开封。”
伊刀怔愣了一下,“你去呗,我就不去了,我就在不羡仙养身子,寒香寻同意你去?”
“寒姨……不见了,据说是去北边了。”
伊刀这种江湖老油条怎么会不明白惊轲话中的意思,“没事,寒香寻本事大着呢,不用担心他。”
惊轲勉强扯出了个笑,“那刀哥你醒了就好办了,不羡仙被烧没了,正在重建呢,柳姑娘和裴叔也忙不过来,你刚好帮忙看着呗。”
伊刀拍拍胸脯,“没问题!包在我身上!”
惊轲下了楼,直奔后院而去,从那口井中下去。地宫里吊着的正是靳长歌。
听到脚步声靠近,靳长歌也抬起了眸子,“惊轲,少…少东家,放了我,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惊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嘘——别吵,要什么都给我?你现在还能给我什么呢,你也不看看自己现在是什么一副样子。”
“我……我把掌令的位子给你,我还又很多钱,我……我还能回三更天帮你拿情报……”
惊轲一把掐住她的脖子,颈部脉搏的跳动已然不含任何内力,“你现在就是废人一个,回了三更天有什么用,掌令的牌子我没有吗,还需要你的?至于钱,我就更不需要了。你的价值已经完全展现了,可以去死了。”
惊轲拔出腰间长虹,剑刃刺穿靳长歌的左胸,她张嘴却发不出声音,只能任由自己的生机渐渐流失,这种感觉,最是绝望。
靳长歌没了动静,惊轲将其掌令的腰牌取下,“你甚至还不如禅论衢。”
惊轲找来火油洒在靳长歌身上,他将手中火把丢出,火舌在惊轲面前舔舐而过。
惊轲握了握右拳,左手搭上右腕的脉搏,“看来我猜得没错,箫浪千吟,有问题。还好早就提醒了师姐和药药拿内力堵上耳朵,不然还真是麻烦。”
惊轲转身离开地宫,只留下靳长歌的尸体在烈火中逐渐燃烧。
…………
“来了来了,娃娃们,准备吃饭,先去排队洗手。”李河清带着一群孩子在溪边洗手。
惊轲:“呦,李兄确实有带孩子的天赋,留在不羡仙教书得了,顺便帮我看着刀哥别让他老去偷我的酒喝。”
伊刀:“嘿!你小子说的什么话。”
惊轲:“哈哈哈哈哈,那自然是实话。”
柳衔蝉:“别闹了都,快过来吃饭了!”
岁月正好,可惊轲却不知道,这一口不羡仙的饭菜,他要再隔很久才吃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