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姜瑜还有些莫明地在那儿看着,他一拉姜瑜道:“姜使,快跑!”
姜瑜就算不想走也没办法了,她当然不能跟楼煜在那儿拉扯,只能是跟着楼煜跑到了二十丈外。
其他的大佬看姜瑜都被拉到了远处,觉得这样站着也不是回事,这才磨磨蹭蹭地一边不时回头望向破房子,一边向着楼煜那边走去。
能跟着楼煜跑的就李大同,他是见过那试验石屋内的情形,在他看来,如果再增加威力,他这金使也真不保证能在石屋内毫发无伤。
一众大佬才还离着楼煜有四五丈时,一声巨大的爆炸声突然响起。
他们有的还正好看向破房子,眼见着破房那儿一团火球加白烟升起,那间破房子的木料石块都眨眼就飞到了天上。
接着就是一些细碎的石块已射到了他们身上,好在这儿距离已够远,他们又极强悍,石块击中时也只是一痛,并没有造成伤害。
只是那爆炸的声音太大了,他们一时不防,耳朵被震得嗡嗡直响,头也被震得晕呼呼地,走出一段后也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好在他们的护身真气会自动运行,石块砸到他们身上,自动运行起来保护他们,不然,难说好多大佬都会被测试弄伤。
等石头木渣废土这些都从空中落地,也没顾得上现场还在尘土飞扬,身上还在隐隐作痛,都没等楼煜发话,一众大佬又转回了破房子处。
房子一大半已消失不见,另外一半则是完全倒塌,屋顶上的瓦都被掀飞了,地上出现了一个一丈多两丈宽的深坑,坑边任何东西都没有了,变得空空荡荡。
姜瑜走在他们后面到了破房子边,眼看着现场的情形,就如同一件法宝施出后的效果。
这就是一件法宝才能造成的后果,而且是一个普通人能使用的法宝。
所有人心里都如此想道。
几个跟着来的修士看着那大坑,脸色却是大变,他们想到的却是完全不一样的角度。
当普通人也能掌握如此大威力的法宝,那修士还拼命修行干嘛?
更大的问题是拼命修行的修士还可能被普通人一下弄死,那修士还能在这世界高高在上吗?
楼煜在后面看到他们几个人的脸色,自是也明白,当初他不是因为实在没法,他也不会把压缩火药这事提出来,一方面的原因就是这个:
普通人也能掌握极度强大的杀人武器,统治阶级和修仙者们那就会心慌了。
当他们心慌了,楼煜自己也要跟着慌了,没有一个食物链顶端的人会喜欢一个打破这链条的人。
关键他们不知道,他手里还有没掌握更多能危及他们的东西。
而他现在不过是个赤铜使实力的白银拘邪使,一个金使伸个指头就能捻死他,一个练气期的修士打个喷嚏就能冲死他。
他心里叹息着,脸上却是没表露出来,不把这大杀器露出来,能不能活过这次妖兽下山的浪潮都未可知,哪还能说什么以后。
姜瑜和一众金使现在也没想得这么深远,他们只是惊叹于压缩火药的威力,他们就围在那大坑和破房子边上,眼里闪着光,或是趴坑边闻着味,或是下到坑底感受下这坑的巨大,完全就沉浸在爆炸带给他们的震撼里。
好一会姜瑜才长出一口气,把楼煜拉到一边道:“你不管如何,马上把这压缩火药量产,早一天弄出来,我们会少死不少人。”
楼煜听着,只能是无奈地叹口气道:“姜使,做这个是有工艺的,而且有一套流程和规范,你也看到了,威力这么大,要是流程和工艺出一点错,那几十万斤的火药一旦炸起来,会是什么情况你也明白。”
姜瑜皱了下秀眉,手无意识地挥了下,像是要赶走什么般,也跟着长叹一声道:“看到死了这么多人,我就想着,快点把妖兽杀死,却忘了你说的这个了。确实,这事反而不能急。”
楼煜道:“我比您还急,毕竟我就一个白银使,随时都有可能在这场攻城战中死去,但我更明白这东西弄不好的危险性。放心吧姜使,我会尽力、尽快!”
姜瑜默默点了下头,再望向那个炸出的大坑,叫上一众大佬,离开了试验地。
楼煜却是看到那几个修士离开时含有深意的眼神,他却是平静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反正这时候,没可能会对他如何了。
燕州进入了短暂的一个平静区。
这是楼煜和姜瑜非常希望的,楼煜不断地让工匠试验,弄出不同规格的压缩火药,再试验不同规格火药的威力大小,做这些时他差不多是废寝忘食了,一天只睡了一个时辰,他却是极度亢奋,并不觉得有什么疲劳。
第一次试验后第一天,工匠们就弄出了一千克、也就是一公斤装药的炸弹装置,其实就是一个空心的铁疙瘩里面装了一公斤的压缩火药。
这个大小刚合适,针对的就是二级以下的妖兽,可以做到对它们群杀,拿那些杀死的妖兽作试验,两三丈内,炸弹炸出的碎片能穿透它们的铜皮铁骨,也能震碎它们的内脏。
如果要针对三级以上的妖兽,那就是一个至少装药三公斤的大炸弹了,三丈范围内,能对它们杀伤,杀不死的,也可能被震得内脏受伤。
爆炸冲击波能作用到钢铁上,于妖兽来铜皮铁骨来说也是一样,击不穿,爆炸冲击波却能震伤。
至于更大的,还在慢慢试验,楼煜要求他们先量产这两种规格的炸弹,毕竟多数妖兽都是这两种等级的,要针对六级乃至更高等级的炸弹,目前不是主要需求,楼煜只是把试验任务交给工匠,并没提具体要求。
现在六级以上的妖兽都没见过,那就没必要去弄出针对这等级妖兽的炸弹。
然后就是加班加点地生产。
加上生产火药的,差不多是五六千个工匠在弄这个了。
也不是楼煜不想再要更多人,而是只能找到这么些小心谨慎又不怕死的工匠了,做这个他真是宁缺无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