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谈判遇波折
周三清晨的阳光刚漫过律所的玻璃幕墙，戴曦就抱着一摞厚厚的资料冲进了韦七的办公室。她眼底带着几分急切，将资料摊在桌面上：“韦律师，恒通子公司的抵押银行刚才发来消息，说他们不同意提前解押，除非恒通集团先偿还 30% 的贷款本金，否则拒绝出具同意转让的书面文件！”
韦七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指尖快速划过银行发来的函件。函件里明确写着 “鉴于恒通集团近期现金流波动，需追加保证金或提前部分还款以降低风险”，字里行间透着强硬的态度。他皱了皱眉 —— 按照原计划，恒通集团本打算用外资企业的第一笔预付款偿还贷款，现在银行突然变卦，无疑会打乱整个股权转让的节奏。
“戴曦，你先别急。” 韦七抬眼看向有些慌乱的女孩，语气沉稳得像定海神针，“咱们先梳理一下：银行担心的是恒通的还款能力，所以才提出提前还款的要求。你现在立刻联系恒通的张总，确认他们目前的现金流情况，看看能不能先凑出一部分资金；同时调取这家银行过往的类似案例，看看有没有协商的余地。”
“好！我现在就去办！” 戴曦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慌乱。她发现，只要看到韦七冷静的模样，自己就会莫名安心 —— 好像再棘手的问题，到他手里都能找到解决办法。
半小时后，戴曦拿着整理好的资料回到办公室：“韦律师，张总说恒通目前只能凑出 15% 的本金，剩下的 15% 要等外资企业的预付款到账；另外我查到，这家银行去年处理过一起类似的抵押转让案，最后是通过‘第三方担保’的方式达成了和解，没有要求企业提前还款。”
“第三方担保……” 韦七指尖轻轻敲击桌面，眼里闪过一丝思路，“外资企业那边呢？他们愿不愿意作为第三方提供担保？毕竟股权转让成功后，他们也是直接受益者。”
“我刚才已经跟外资企业的法务沟通过了，他们担心担保风险，暂时没有明确答复。” 戴曦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沮丧，“要是他们不愿意担保，银行这边又不肯松口，咱们的谈判就陷入僵局了。”
韦七站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看着楼下川流不息的车流。阳光落在他身上，勾勒出挺拔的身影。他沉思片刻，转身对戴曦说：“下午我亲自去银行谈判，你跟我一起去。准备好这几份材料：恒通集团近三年的财务审计报告、外资企业的资质证明，还有咱们之前做的股权转让后企业盈利预测 —— 这些都能证明恒通的还款能力和项目的可行性，或许能说服银行。”
“您亲自去？” 戴曦有些意外，“银行那边态度那么强硬，会不会……”
“越是强硬，越要当面沟通。” 韦七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谈判讲究的是知己知彼，咱们手里有足够的筹码，未必不能达成共识。”
他手掌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衬衫传来，戴曦的心跳又不争气地快了几分。她连忙低下头，小声说：“我现在就去准备材料，保证不会出问题！”
下午两点，韦七和戴曦准时出现在银行的会议室。银行信贷部的王经理坐在对面，脸上没什么表情：“韦律师，关于恒通的解押申请，我们已经给出了明确答复，必须先偿还 30% 的本金，否则免谈。”
“王经理，我理解银行对风险的考量，但提前还款并非唯一的解决方案。” 韦七将准备好的材料推到他面前，“您看，恒通集团近三年的营收增长率都保持在 15% 以上，现金流虽有波动，但整体稳定；外资企业作为收购方，注册资本超过 10 亿元，实力雄厚，股权转让后，子公司的盈利能力还会进一步提升 —— 这些都能保障银行的债权安全。”
王经理扫了一眼材料，语气依旧强硬：“这些都是理论上的分析，实际经营中存在太多不确定性。我们必须优先保障银行的利益，提前还款是最稳妥的方式。”
戴曦坐在一旁，看着王经理油盐不进的态度，心里有些着急，忍不住开口：“王经理，我们查到贵行去年处理过‘盛达公司抵押转让案’，当时就是通过第三方担保达成的和解。这次恒通的情况和盛达很相似，为什么不能参考那个方案呢？”
王经理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年轻的实习生会知道过往案例。他脸色微沉：“每个案子的情况都不同，不能一概而论。”
眼看谈判陷入僵局，韦七忽然话锋一转：“王经理，要是外资企业愿意出具‘连带责任担保函’，承诺在恒通无法按时还款时承担代偿责任，您觉得可行吗？”
“外资企业担保？” 王经理的态度终于松动，“如果他们能出具正式的担保函，并且经过公证，我们可以考虑降低提前还款的比例，最低 10%。”
韦七立刻拿出手机，拨通了外资企业法务的电话，按下免提键：“李经理，关于恒通子公司的抵押解押，银行这边同意只要贵方出具连带责任担保函，提前还款比例可降至 10%，您看是否可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李经理的声音：“我们需要确认担保的范围和期限，要是没问题，明天可以出具担保函。”
听到这句话，会议室里的气氛瞬间缓和下来。王经理站起身，伸出手：“韦律师，既然外资企业愿意担保，那我们可以按 10% 的比例协商提前还款，后续的手续我会安排人跟进。”
“合作愉快。” 韦七笑着握手，语气里没有丝毫谈判成功后的得意，依旧保持着从容。
走出银行大楼时，夕阳已经西斜。戴曦看着身边的韦七，眼里满是敬佩：“韦律师，刚才您太厉害了！要是没有您，这次谈判肯定谈崩了。”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 韦七笑着说，“你记得过往案例，还勇敢地提出来，也帮了很大的忙。要是没有那个案例，银行未必会松口。”
他顿了顿，看着戴曦兴奋的模样，补充道：“而且你今天准备的材料很细致，财务数据和盈利预测都做得很专业，这也是咱们能说服银行的关键。”
被韦七当面夸奖，戴曦的脸颊瞬间泛红，连忙低下头：“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还是您指导得好。”
两人并肩走在人行道上，晚风吹拂着头发，带着几分惬意。戴曦偷偷看向韦七的侧脸，夕阳的余晖落在他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的精英气场，多了几分温柔。她想起刚才谈判时，韦七从容应对王经理的强硬态度，想起他快速找到 “第三方担保” 的解决方案，想起他即使在僵局中也没有丝毫慌乱 —— 这些画面像电影片段一样在脑海里闪过，让她心里的好感越发清晰。
回到律所时，大部分同事已经下班了。栗娜正在收拾罗槟的办公桌，看到两人回来，笑着问：“谈判顺利吗？看你们的表情，应该是成了吧？”
“嗯，顺利达成共识了！” 戴曦兴奋地说，“多亏了韦律师，不然银行那边根本不肯松口。”
栗娜看着戴曦眼里藏不住的崇拜，又看了看韦七，嘴角扬起了然的笑容：“韦律师的谈判能力在业内可是出了名的，戴曦你跟着他，能学到不少东西。” 她顿了顿，意有所指地补充道，“而且韦律师不仅专业强，对身边的人也很照顾，这样的人可不多见。”
戴曦的脸颊更红了，连忙找借口：“我还有些材料要整理，先回工位了！” 说完，快步跑回自己的座位，心脏还在砰砰直跳。
韦七看着她慌乱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栗娜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韦律师，戴曦这丫头对你的心思，全律所的人都快看出来了。你要是对她也有意思，可得抓紧点。要是没意思，你看我怎么样？”
韦七愣了一下，随即想起这段时间和戴曦的相处 —— 她认真工作的模样，她遇到问题时的慌乱，她得到夸奖后的羞涩…… 这些画面在脑海里闪过，心里泛起一阵莫名的悸动。他摇了摇头，笑着说：“现在主要是把恒通的案子做好，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栗娜看着他眼底的笑意，也不再多言，转身离开了办公室。
晚上加班时，戴曦坐在工位上，看着电脑屏幕上的文件，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想起栗娜下午说的话，想起自己对韦七的感觉，心里既紧张又期待。她拿出之前的笔记本，翻到写着 “韦律师很专业，很温柔” 的那一页，犹豫了很久，又写下一行字：“今天看到他谈判的样子，好像更喜欢他了。”
写完后，她紧紧合上笔记本，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她知道，现在还不是表白的时候，她要先变得更优秀，才能配得上韦七，才能有勇气告诉他自己的心意。
韦七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窗外的夜色，脑海里却不自觉地浮现出戴曦的身影。他想起白天谈判时，她勇敢地提出过往案例的模样，想起她得到夸奖后的羞涩笑容，心里那阵莫名的悸动越来越清晰。他摇了摇头，拿起恒通的文件，强迫自己专注于工作 —— 恒通的案子还没结束，他不能分心。
办公室里很安静，只有键盘敲击的声音和偶尔传来的翻页声。戴曦和韦七都在各自的工位上忙碌着，心里却都藏着一份尚未说出口的情愫。他们不知道这份情愫会走向何方，但此刻，能和彼此一起为了同一个目标努力，对他们来说，就是最美好的时光。
第二天一早，外资企业如约出具了连带责任担保函。韦七和戴曦一起将担保函送到银行，王经理很快就安排人办理了解押手续。恒通集团的张总收到消息后，特意给韦七打来电话，语气里满是感激：“韦律师，太感谢您了！要是没有您，这次股权转让肯定要延误了。”
挂了电话，戴曦看着韦七，眼里满是开心：“韦律师，解押手续办完了，接下来就只剩下外资准入审查和股权交割了！”
“嗯，接下来的工作还要继续努力。” 韦七笑着说，“等案子结束后，我请你吃饭，算是庆祝咱们顺利推进到现在。”
听到 “请你吃饭” 四个字，戴曦的心跳瞬间加快，连忙点头：“好！谢谢韦律师！”
看着她开心的模样，韦七的心里也泛起一阵暖意。他知道，恒通的案子还没结束，他和戴曦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