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点半，陈阳开始炒第一道菜。
厨房里很快飘出诱人的香气。
除了韦倩倩想吃的两道菜，他还做了西红柿炒鸡蛋和西葫芦炒肉。
糟溜三白色泽莹润，鸡片、鱼片、笋片白嫩剔透，陈阳怕不够吃，直接做了两大盘的量。
干烧大黄鱼外皮酥脆，酱汁浓郁，闻着就很香。
西红柿炒鸡蛋红黄相间，酸甜可口；西葫芦炒肉清香味美。
再加上一盘刀切的牛肉片，总共凑了六盘菜。
“吃饭啦爷爷！”韦倩倩端着盘子往客厅里走，对爷爷喊道，“今天陈大厨的手艺可要好好尝尝！”
韦子明被太阳晒得昏昏欲睡，听见喊声慢慢睁开眼。
当他来到屋里看到桌上的菜肴时，不禁愣住了：“这是陈阳做的？”
“是啊师父，您怎么好像还不信任我似的。”陈阳笑着摆筷子，“我的厨艺你不是尝过吗？”
“不是，这俩菜也太难尝到了！我得先尝尝地道不地道！”韦子明边说边落座，拿起了筷子。
韦倩倩已经夹起一筷子糟溜三白，放入口中细细品味。
香糟的醇厚与鱼片的鲜嫩在舌尖交融，让她忍不住闭上眼睛。
“就是这个味道没错，不过比丰泽园的还要好吃！”
“喜欢就多吃点。”陈阳笑着说道。
韦子明尝了一口，也连连点头：“这手艺，真是绝了！”
陈阳给韦子明倒上酒，自己也满上一杯。
他举起杯来敬了师父一杯。
韦子明喝了一口，看着孙女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里高兴。
他悄悄对陈阳说：“倩倩就像个小馋猫，小时候可挑食了。”
“我小时候也挑食。”陈阳轻声回应。
他夹了一筷子糟溜三白放进嘴里，细细品味着自己手艺的同时，随意地问道：“师父，倩倩学业的事怎么样了？”
韦子明脸上的笑容淡了，他放下筷子，轻轻叹了口气：“托人问过了，情况不太乐观。”
他看了眼正低头吃饭的韦倩倩，说道：“倩倩这个混血身份比较敏感，政审没法过关，上不了大学。不仅大学，以后工作也不太好找。”
陈阳心里咯噔一下。
他望向韦倩倩那张精致的混血面庞，不禁想道：要是在后世，这么漂亮的混血姑娘，恨不得被人捧上天。
现在却不行，这个年代对外国面孔包容度太低，韦倩倩上学时就经历过很多的歧视和校园霸凌。
上次在游泳馆，她就被人侮辱过。
因为这副混血面孔，韦倩倩在学校里受歧视，也没交到什么朋友。
对于学习和工作的事，陈阳也没有什么好办法解决。
他想到未来的大事件中，韦倩倩这种混血儿很可能会成为被批的对象。
念及此，他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韦倩倩一直偷偷观察着陈阳的表情，看到他皱眉，就知道他也没有办法解决自己的上学问题。
其实她知道自己不该抱有希望，她能读完小学就是爷爷托了很大关系才办到的。
实际上她也不喜欢上学，因为总是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盯着，并不舒服，在学校里过得并不开心。
“陈阳哥哥，你不用为我发愁。”
她放下筷子，脸上绽开一个明媚的笑容：“我没事的，知识并不一定非要在学校里学，我可以自己在家学的。爷爷有那么多医书，我都可以看呀！”
陈阳抬头看向韦倩倩，这个美丽的姑娘一脸乐观。
她的微笑很美，也很感染人，仿佛阳光穿透乌云。
陈阳也笑着点点头：“是的，我的医术和厨艺也都是自学的，只要想学，在哪里都能学。”
他这话多少有点不要脸了，把系统灌输的说成自己自学的。
不过韦倩倩并不知情，反而觉得陈阳是一个榜样。
“你说得对！”韦倩倩眼睛一亮，“陈阳哥哥，我要向你学习！我相信只要努力，我在医学方面也可以有所成就。”
她顿了顿，略带撒娇地说：“不过，你如果能教教我就好了，或者你教我做菜也行。”
陈阳哈哈一笑，连忙摆手：“我不收徒弟，你还是自学吧。”
一来他没时间教徒弟，二来他也不想跟韦倩倩交往过密。
韦倩倩撇撇嘴，哼哼道：“小气！谁想拜你为师了，我只想让你指导我一下。你想当我师父，我还不乐意呢！”
陈阳笑而不语，韦子明看着两个年轻人斗嘴，笑着咳嗽了两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眼中满是慈爱。
这顿饭一直吃到下午两点。
陈阳陪韦子明聊了会天，聊到一些医学问题，又让韦子明受益匪浅。
他在韦家一直待到下午四点多才走。
韦倩倩送他到门口，问他什么时候再来。
陈阳说：“初一，我要来给师父拜年。”
“好，那到时候我也给你拜年，陈阳哥哥能不能给我包个红包呢？”韦倩倩调皮地问道。
“可以！”陈阳痛快地答应下来。
回到四合院，陈阳刚进后院，就看到许大茂的妹妹许珍珠在院子里洗衣服。
寒冬腊月，她双手冻得通红，却还在用力搓洗着盆里的衣物。
“珍珠，这么冷的天怎么在院子里洗衣服？”陈阳跟她打了个招呼。
许珍珠抬头，见是陈阳，一张俏脸微微一红。
上次跟陈阳有过肌肤之亲后，许珍珠回去回味了好多天。
此刻突然见到他，心跳不禁加速。
“阳子哥，”她轻声应道，“我来给哥哥洗衣服。过年了，嫂子身体不便，又在娄家没回来，哥哥的脏衣服都没人管。”
陈阳看她脸和手都冻得通红，心里一软：“你在这洗，手多冷啊，到我屋里洗吧，我把炉子烧着，我给你提水。”
许珍珠慌忙摆手：“不用了，在屋里不得把你地面弄湿啊。”
“湿了就湿了，那碍什么事。”陈阳说着就端起许珍珠的洗衣盆往自己屋里去。
许珍珠愣在原地，看着陈阳的背影，心里感动不已。
她原本以为自己跟陈阳不该再有往来了。
她虽然很喜欢陈阳，但她是结了婚的、有家庭的女人。
那天回家之后，她对葛建民有点愧疚，又总提心吊胆害怕他发现什么。
这些天来即便想念陈阳，也不敢来四合院，她害怕见到陈阳。
可现在陈阳很是霸道，端着她的盆就走了，非要让她进屋去，她又能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