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日之后的事虽已设计好，程氏和程溪月已如陆家囊中之物。
但眼下陆氏的困境也要解决。
陆景柏再次携财务经理前往拜访银行。
他们在银行贵宾室等了足足两小时，平素一向热情相迎的行长或银行高管，这次却连面都没露。
只得起身前往另一家银行。
三天下来，多次上门，五六家银行全部一个态度。
或拒绝见面，婉拒放款。
或依旧见面，甚至相谈甚欢，但就是不放款。
陆景柏近几日在办公室多次发怒摔文件，办公室气压极低，众人噤若寒蝉。
助理邱涛顶着压力敲门。
“进来。”
“陆总，程氏将我司一直在做的项目挂到第三方公开招标了。”
“哪个项目？”
“所有。除了近期到期的医疗器材软件，还有他们的所有与软件开发和人工智能相关的新项目。”
陆景柏：“去购买招标书，我们有这么多以往成功的案例，去竞标。”
他又问：“除了程氏，蒋氏和刘氏的项目进展如何了？”
“蒋氏与程氏一样，直接拒绝与我司继续合作，我找下边的人旁敲侧击，好不容易打听到，是董事长的意思。”
“至于刘氏，一直是公开竞标的，以往基本都是我们中标，但这次中标的是xI公司。”
陆景柏面若寒霜，咬着牙道：“季之淮的xI公司？”
邱涛：“老板是姓季没错，是个势头颇为迅猛的商场新星......”
“砰——”
电话机被摔到地上。
邱涛接下来的话悉数卡在咽喉。
他还有一事未来得及禀报。
近期在公司内部开始流传陆景柏和杨欣欣的亲密私照。
能传到他这里，说明底下的人几乎全部看过。
不光如此。
陆景柏还成了计时单位。
一柏等于两分钟。
陆景柏眼神阴鸷，挥手叫邱涛退下，拨出一个电话：
“龙哥，再帮个忙，给季之淮找点事做。”
“这次绝不会再折你的人手，只需要通知他那快要出狱的父亲，就说他儿子开了好几家公司，还让他前妻住上了200平的大房子。”
“好，这笔订金我稍后转你。还有，十天后静庐会所999包间的计划再加一项，如果有人来救，打断那人一条腿，我补钱。”
季之淮，你不是很能英雄救美吗。
凌晨五六点在荒地对程溪月下手你都能救上。
这次，让你救个够。
你就等着下半辈子做个残疾人吧。
周末，程溪月外出，准备去定下自己在演奏会上的造型。
车子刚开出大门，司机王叔出声道：“季家小子又来了。”
程溪月：“又来？他以前经常来吗？”
王叔：“经常在半夜或凌晨看到他的车远远停在程家门外。那天要不是他在，后果真是不堪设想啊，一定要告死那几个老混蛋。”
“大小姐，别的不说，光这份果敢和担当，他就甩陆景柏几条街。”
程溪月闻言笑了笑。见他站在车前，连忙打开车门。
“你找我？”
季之淮上车，“十几天之后可以，具体是哪一天？”
程溪月没想到他这么直接，小脸一红，赶紧按上中间的档板。
人还没坐直，就被男人抱了个满怀。
意识张叔跟保镖还在前排，她想挣扎，却发现他只是抱住她，并无其它出格动作。
眼前的男人已经不是几年前的那个少年了。
前几日他的肌肉和人鱼线，摸起来......充满了力量感。
那方面的事，好像也很懂，感觉很奇妙，让她不自觉的懵懵懂懂的向往。
程溪月越想越歪。
“具体哪一天？”季之淮不死心地追问。
程溪月：“25号。”
他单手环住她的腰肢，紧紧圈住，低头嗅了嗅她身上的香甜，跟她解释：
“这几天公司项目比较忙，再加上撰写毕业论文，就没能来找你。”
男人的气息喷在她的脖颈，程溪月一片酥麻。
她梗着脖子，丝毫不敢乱动，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就要亲上去……
他又低声问：“你现在去哪？”
“下周就要演奏会，我去定造型。”
“我陪你。”
两人进入造型工作室。
VIp接待室内，琳琅满目展示着一件件礼服和配饰。
程溪月在试礼服，季之淮正在翻看着店内的妆造画册。
陆景枝在几名女同学的簇拥下走了进来。
见季之淮抬眸看过来，陆景枝眸光瞬间发亮，还不忘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柔柔地说：
“季学长，你也在啊。”
随即看向他身边的程溪月。
两人低头继续讨论妆造款式，对旁的声音置若罔闻。
陆景枝敛下汹涌的酸意。
程溪月得意不了多久，等她成了她哥的人，季之淮就会回到她的身边。
陆景枝的狗腿见她脸色不佳，率先发难：
“程溪月，你来挑什么衣服？陪衬都是统一穿黑色的，只有首席才能单独穿撞色礼服。”
“还有，这个店的造型都是私人定制，一个妆造最少几万块，你消费得起吗？”
程溪月：“谁的狗在叫？汪汪汪我可听不懂。”
“你！”
陆景枝温温柔柔拉住她的狗腿，劝道：“让她穿，破坏规矩，闹笑话的是她。”
程溪月冷笑。
陆景枝只要在季之淮面前，耀武扬威的形象立马变得温柔可人。
狗腿们劝陆景枝赶紧试衣，挑选妆造。
陆景枝顿住。
她只是路过，隔着橱窗看到两人，没忍住就进来了。
虽未预约，但她以往是这个店的常客，店员还是把她领进了VIp室。
程溪月最终选了淡颜系卷发半披肩的造型，和一款嫩黄色的抹胸长礼服。
“程小姐，一共18万5，您刷卡还是？”
季之淮：“微信扫码。”
陆景枝见他毫不犹豫为程溪月刷这么多钱。
“季学长，你赚钱这么不容易，如果是我，我肯定不会舍得让你花这么多钱的，我只会反过来给你花钱。”
一向不搭理她的季之淮难得的回了一句：“那是你丑，不配。”
陆景枝娇羞的笑容僵在脸上。
她气急，开始口不择言：
“程溪月，你还是喜欢我哥的对吧，每次跟我哥出门都是你花钱，却不舍得为季学长花。”
程溪月并未恼怒。
她跟陆景柏订婚三年有余。
本就有救母之恩，再加上她慢慢长大后，内心一直抗拒跟他亲近。
两人哪怕牵手，她都会很快不自在地将手抽回，更遑论接吻或下一步了。
似乎是连气息都喜欢不起来，她也不知为何。
既然非得结婚，感情上又无法回应他，便只有在钱上多多回应，作为补偿了。
于是便对陆家人予取予求。
似乎这样能避免内心的愧疚。
前几日季之淮和她亲近。
两人的触碰让她浑身战栗，内心深处隐隐带着渴望，想要更进一步。
几年前的肢体记忆复苏，内心像是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壳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