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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铃声刚响,温雨慈正埋头收拾书包,一道阴影笼罩下来。她心脏下意识一缩,抬头却对上一张带着玩味笑意的脸——不是段砚舟,是顾泽野的一个小弟,那天围堵她的人之一。

那男生笑嘻嘻地,将一张折叠得很精致的淡紫色信纸,放在了温雨慈的课桌上,动作带着刻意的暧昧。

“小慈同学,”他声音不大,却足以让周围还没走的人听见,“我们野哥给你的。”

一瞬间,周围的目光再次聚焦过来,带着各种意味不明的打量。

温雨慈看着那张刺眼的信纸,脸色瞬间变得更白了,像是看到了什么毒蛇猛兽。她几乎能感觉到后排那道冰冷的视线又一次钉在了自己背上,让她如坐针毡。

“拿走!”她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想将信纸推回去。

那男生却灵活地缩回手,笑得更加恶劣:“野哥的心意,怎么能拒绝呢?记得看哦!”说完,吹着口哨,大摇大摆地走了。

温雨慈僵在原地,看着桌上那封仿佛带着烫手温度的信,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股冰冷的低气压几乎要凝结成实质。

最终,她还是颤抖着手,像是拿起一块烙铁一样,飞快地将那封信塞进了书包最底层,拉上拉链,仿佛这样就能将它彻底隔绝。

她拉起还在状况外的白初薇,几乎是逃也似的冲出了教室。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后排那个始终低气压的身影终于动了。

段砚舟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她的课桌旁。他的目光落在那个被她塞了信、此刻看起来空无一物的书包位置,眼神阴鸷得可怕。

他站了很久,久到教室的人都走光了。

然后,他猛地抬起脚,狠狠踹在了温雨慈的课桌腿上!

“哐当!”一声巨响,课桌被踹得歪斜过去,桌上的书本哗啦啦散落一地。

他胸膛剧烈起伏着,眼底是一片猩红的、失控的暴戾。像一头被困在牢笼里、受伤又愤怒的野兽,只能通过破坏来宣泄那无处安置的、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怒火和……某种更深沉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情绪。

教室里空无一人,只剩下他粗重的喘息声,和满地狼藉。

温雨慈拉着白初薇,几乎是落荒而逃般地冲出了教学楼,直到冰凉的雨丝打在脸上,她才惊觉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灰蒙蒙的天空压得人喘不过气,一如她此刻的心情。

“小慈!你到底怎么了?那封信又是怎么回事?顾泽野怎么会给你写信?”白初薇一边手忙脚乱地从书包里掏伞,一边连珠炮似的发问,担忧和好奇交织。

温雨慈嘴唇哆嗦着,冰冷的雨水顺着发丝流进脖颈,她却浑然不觉,满脑子都是段砚舟那双冰冷失望的眼睛和桌上那封烫手山芋般的信。

“我不知道…薇薇…我什么都不知道…”她声音带着哭腔,混乱又无助。

校门口一道刺耳的摩托车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猛地停在了她们面前的雨幕中。顾泽野跨坐在他那辆招摇的机车上,没戴头盔,雨水打湿了他灰色的头发,几缕湿发贴在额前,反而削弱了几分平日的痞气,多了些凌厉。他目光直接掠过白初薇,精准地锁定了脸色惨白的温雨慈。

“信收到了?”他开口,声音混在雨声里,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慵懒。

白初薇下意识地将温雨慈护在身后,壮着胆子道:“顾泽野!你想干什么?”顾泽野看都没看她,眼睛只盯着温雨慈,嘴角勾着笑:“问问她啊。怎么,我的信很吓人?”他语气轻松,眼神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压迫。

温雨慈吓得往后缩,手指紧紧攥着白初薇的衣角,一个字也说不出。就在这僵持时刻,刚从教室出来的段砚舟从楼上精准地捕捉到了校门口这令人窒息的一幕,攥紧的手指有些发白顺着楼梯下来,他没打伞,校服外套随意搭在肩上,额发也被雨水打湿,黑沉沉的眸子隔着雨幕,顾泽野拦在温雨慈面前,而她正瑟瑟发抖地躲在白初薇身后。

段砚舟的脚步顿住了,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降至冰点,连雨声都似乎被冻结了。

顾泽野也看到了段砚舟,慢悠悠地转过头,脸上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带着明目张胆的挑衅:“哟,这么巧?”

段砚舟没说话,只是目光极其缓慢地从顾泽野脸上,移到他机车轮胎上溅起的泥水,最后,落在那封被温雨慈慌乱间塞进书包、却还露出一个角的淡紫色信封上。他眼底最后一丝微光也彻底熄灭了,只剩下无边无际的冰冷和黑暗,下颌线绷得死紧,插在裤兜里的手攥成拳。

他什么都没问,什么都没说。极其冷漠地、像看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一样,最后看了温雨慈一眼。

那一眼,比这冰凉的秋雨更冷,比顾泽野所有的威胁都更让温雨慈感到绝望。

然后,他猛地转身,头也不回地扎进了越来越密的雨幕之中,背影决绝得没有一丝留恋。

“段砚舟!”

温雨慈下意识地喊出声,声音破碎在冰凉的雨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急切和挽留。

那一声呼喊,像一根细微却坚韧的丝线,猛地绊住了段砚舟决意离开的脚步。他高大挺拔的背影在雨幕中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迈出的步子生生顿在了原地。雨水顺着他黑硬的发梢滑落,勾勒出紧绷的下颌线。他心中亦是猛地一惊,像是没料到她会在此刻叫住他,那股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冰冷怒火,竟因为这微弱的一声而出现了短暂的凝滞。

温雨慈看到他没有立刻走远,心脏像是被注入了某种勇气。她深吸了一口冰凉的、带着雨水味道的空气,猛地转过身,面对着一旁等着看戏的顾泽野。

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尽管指尖还在微微发颤:“顾泽野同学,不好意思。”她清晰地、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的信,我不能收。”

说着,她迅速地从书包里揪出那封只露出一个角的、碍眼的淡紫色信封,像是扔掉什么烫手的东西一样,毫不犹豫地放在了顾泽野的机车座位上,甚至没有碰到他本人。

雨滴迅速打湿了信纸精致的表面。

顾泽野对于这出乎意料的、直白的拒绝,脸上并没有出现预想中的恼怒或难堪。他微微一怔,随即嘴角反而勾起一抹更深、更感兴趣的弧度。平日里那些女生,哪个见到他不是脸红心跳、想方设法靠近?这种干脆利落甚至带着点嫌弃的拒绝,倒是头一遭。

温雨慈,果然和他以前遇到的那些都不一样。这种难以驯服的感觉,反而更勾起了他的征服欲。

他捏起温雨慈还给他的信,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温雨慈一眼,眼神仿佛在说“我们慢慢玩”,然后发动机车,引擎发出低沉的轰鸣。

她不敢耽搁,生怕前面那个人改变主意。她拉起还在目瞪口呆状态的白初薇,鼓起勇气,小跑着冲向那个依旧僵立在雨中的背影。

跑到段砚舟身后,温雨慈停下脚步,微微喘着气,雨水打湿了她的睫毛,视线有些模糊。她抬起头,望着他冷硬疏离的侧影,声音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哀求,轻声道:

“段砚舟,雨大了……我们,我们顺路,一起走吧?”

她的声音混在沙沙的雨声里,显得那么微弱,却又那么清晰,像一只湿漉漉的、试图靠近取暖的小动物,笨拙地伸出了爪子,等待着对方的回应,或是决绝的离开。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拉长。每一滴雨落下的声音都清晰可闻。

段砚舟没有立刻回应,也没有转身。他只是沉默地站在那里,像一座被雨水冲刷的冰冷雕塑。但温雨慈似乎能看到他垂在身侧、紧握的拳头,极其轻微地松动了一下。

顾泽野看着段砚舟他们离开方向,嗤笑一声,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吃瘪的结果。重新看向温雨慈又转移到段砚舟身后,语气轻佻:“有的人还真是讨厌呢。“眼中露出一丝寒光。

走了一会,直到确认顾泽野的机车轰鸣声彻底消失在雨幕中,没有再追上来,白初薇才轻轻拍了拍温雨慈紧紧攥着她的手。

“小慈,”她凑近好友耳边,压低声音,语气带着担忧又强作轻松,“我先拐弯回去啦。”她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决心,抬起头,故意瞪了一眼旁边浑身湿透、气压低沉的段砚舟,虚张声势地警告道:“喂!段砚舟,你…你可别欺负我家小慈,不然我…我跟你没完!”

说完,她没敢等段砚舟有任何反应,飞快地转过头,对温雨慈投去一个“你自求多福,但我支持你”的复杂眼神,然后便撑着伞,一步三回头地拐进了另一条小巷。

白初薇的离开,像是抽走了最后一丝暖和的空气。

整个世界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淅淅沥沥、无穷无尽的雨声,敲打着路面,也敲打在两人之间无形却厚重的隔阂上。

就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一高一矮两个身影,沉默地、缓慢地走在被雨水洗刷得发亮的青石板路上。谁都没有开口,仿佛先说话的人就输了,就会打破某种危险的平衡。周围的街道因为下雨而显得空旷,但这种空旷并没有带来自由感,反而像一种无形的禁锢,将两人包裹其中,空气压抑得几乎令人窒息。

雨水顺着他们的头发、脸颊滑落,校服早已湿透,紧贴在身上,带来阵阵凉意,却远不及心底那片冰原的万分之一。

还是那个熟悉的小巷口。仿佛宿命一般,他们又走到了这里。

段砚舟的脚步几不可查地放缓了些,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乎挣扎了许久,才终于无法再忍受这令人发疯的沉默。他声音沙哑,带着雨水的湿冷气息,突兀地开口,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冰窖里捞出来的:

“顾泽野……他……”他似乎想质问,想确认,但话到嘴边,又觉得任何一种问法都显得自己可笑又可悲,于是只挤出几个零碎的音节。

“我没有喜欢他!”

几乎是在他开口的瞬间,温雨慈就猛地抬起头,声音急促而响亮,带着一种近乎慌乱的斩钉截铁,打断了他未尽的话语。她像是急于证明什么,又像是害怕晚上一秒,就会造成无法挽回的误会。

她慌乱的、被雨水洗刷得清澈明亮的眼眸,就这样直直地撞进了段砚舟低垂的、深不见底的视线里。

四目相对。

段砚舟整个人先是一怔,瞳孔微不可察地缩了一下,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急切而直接地否认。那萦绕在他周身冰冷的、戒备的、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戾气,在她这句毫不犹豫的、带着点傻气的喊声里,竟奇异地、一点点地消散了些许。

一种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细微的放松感,悄然取代了那绷紧到极致的僵硬。虽然脸上依旧是那副没什么表情的冷样子,但紧抿的唇线似乎缓和了那么一丝微弱的弧度。

温雨慈喊完那句话,脸颊后知后觉地烧了起来,她慌忙低下头,心脏跳得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

但这一次的沉默,却不再是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和猜忌。某种难以言喻的、心照不宣的默契在湿冷的空气里悄悄流淌,冲淡了先前的尖锐和寒意。

他们没有再说话,只是依旧保持着半步的距离,静静地、并排走在雨中的小巷里。

雨水淅淅沥沥,像是天地间唯一的伴奏,两颗被雨水淋得湿透、同样不安又笨拙的心脏,在沉默中,似乎靠近了那么微不足道的一点点。雨依旧下着,敲打在伞面上,发出单调而催眠的轻响。狭窄的伞下空间里,两人并肩走着,手臂偶尔会因为步伐的晃动而轻轻碰到一起,每一次不经意的触碰,都像微弱的电流窜过,让温雨慈心跳漏拍,也让段砚舟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一瞬。

他们依旧沉默,但那沉默不再是冰冷的隔阂,反而弥漫着一种微妙而紧绷的、无人敢轻易打破的平衡。空气里浮动着雨水的清新气息,混合着段砚舟身上淡淡的、被雨水浸染过的烟草味,还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少年的干净气息。

温雨慈偷偷用眼角余光瞥他。雨水顺着他清晰的下颌线滑落,滴落在早已湿透的肩头。他浓密的睫毛上也沾着细小的水珠,垂眸看着脚下被雨水浸湿的路面,侧脸线条在伞下的阴影里显得不那么冷硬,反而透出一种罕见的安静,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

他额头可能还未痊愈的伤……一股细密的心疼悄然漫上心头,冲淡了之前的恐惧和委屈。

就在这时,段砚舟忽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他插在裤兜里的手拿了出来,似乎犹豫了片刻,然后,用一种略显生硬和别扭的动作,将伞柄更往温雨慈那边倾斜了一些。

这个细微的动作几乎难以察觉,却让原本均匀落在两人之间的雨幕发生了偏移。更多的雨水打在了段砚舟早已湿透的左边肩膀和手臂上,而他恍若未觉,依旧目视前方,仿佛什么都没做。

温雨慈愣住了。

她看着他那边明显暴露在雨中的肩膀,校服布料紧紧贴着皮肤,勾勒出少年略显清瘦却坚实的肩线。雨水毫无阻碍地打在上面,他却浑然不顾。

一股巨大的、酸涩又滚烫的情绪猛地冲上她的鼻腔和眼眶。

他是在……用这种笨拙到极点的方式,为她挡雨?

这个认知让她的心脏像是被泡在温水里,又酸又软,几乎要化开。所有的惊慌、不安、委屈,在这一刻似乎都被这把倾斜的伞、这只湿透的肩膀无声地抚平了。

她张了张嘴,想说“你不用这样”,或者“你会淋坏的”,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她怕一开口,就会打破这来之不易的、脆弱的温情。

她只能更紧地、小心翼翼地捏着自己的衣角,低着头,感受着身边人传来的、带着湿意的体温,和那沉默却震耳欲聋的守护。

雨巷幽深,青石板路反射着湿漉漉的光。

一把黑色的伞,隔绝了外界的风雨。

伞下,是两个浑身湿透、沉默不语的少年少女。

一个默默地倾斜着伞柄,任由雨水打湿自己的一半身体。

另一个低着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甜蜜地、又酸楚地跳动着。

他们之间依旧没有一句话。

但有些东西,早已在无声的雨声和倾斜的伞下,悄然改变,生根发芽。

这条回家的路,似乎也变得不再漫长而难熬。

雨声不知何时渐渐小了些,从连绵不断的淅沥,变成了偶尔从屋檐滴落的、清脆的嗒嗒声。幽深的小巷仿佛被雨水洗刷得格外干净,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青苔湿润的气息。

两人依旧沉默地走着,那把倾斜的伞成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秘密,一个无声的、笨拙的承诺。温雨慈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相对安静的巷子里,敲打着她的耳膜。

就在她以为这段路会一直这样沉默到尽头时,身边一直紧绷着的人,几不可察地动了一下。

段砚舟的喉结滚动,似乎极其艰难地吞咽了一下。然后,一个低哑的、几乎被残余雨声淹没的声音,突兀地打破了沉寂:

“他……”只一个字,又猛地顿住,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喉咙。他似乎在和某种情绪激烈地斗争,下颌线绷得紧紧的。

温雨慈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屏住呼吸,不敢打扰。

过了好几秒,那沙哑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种极力压抑的、别扭的涩然:“……他给你的东西,别碰。”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甚至带着点命令式的生硬。

但温雨慈却瞬间听懂了。他指的是顾泽野,是那封信,是任何来自顾泽野的“好意”。

他不是在质问,也不是在怀疑。他是在用一种极其笨拙的方式,表达着他的在意和……警告。一种生怕她会被抢走、会受到伤害的、隐晦的担忧。

温雨慈猛地抬起头,看向他。

段砚舟却侧开了脸,只留给她一个被雨水打湿的、线条冷硬的侧影和微微发红的耳根,仿佛刚才那句话不是他说的一样。

一股酸酸甜甜的暖流猛地冲垮了温雨慈所有的防线。她鼻子一酸,眼眶又热了起来,但这一次,不是因为委屈和害怕。

她用力地点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却异常清晰和坚定:“嗯!我不碰!我都不会看的!”

听到她毫不犹豫的保证,段砚舟紧绷的肩膀似乎几不可查地松弛了一毫米。虽然他还是没有转头看她,但笼罩在他周身的那种低气压,却悄然散去了大半。

沉默再次降临。

但这一次的沉默,却像是雨后天晴的天空,虽然还有未散的云层,却已然透出了澄澈的光亮。一种难以言喻的、微妙的默契在两人之间流淌,无需言语,便能感知。

快走到小巷尽头,温雨慈家的院子已经隐约可见。

段砚舟的脚步慢慢停了下来。

温雨慈也跟着停下,抬起头看他,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舍,希望这条小巷能再长一点,再长一点。

段砚舟终于转过头,目光沉沉地看向她。雨水冲刷过的眼眸,黑得发亮,里面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关切,有未散的余怒,还有一丝……他自己或许都未曾察觉的柔软。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停留了几秒,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他极其生硬地、几乎是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以后……放学等一下再走。”

还是命令的语气,却带上了一种别样的分量。

这不是商量,而是他所能做出的、最直接的守护和安排。他在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也告诉自己,不会再让她独自面对今天这样的局面。

说完,他似乎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近乎剖白的气氛,猛地将伞柄塞进温雨慈手里,甚至不等她反应,便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来的方向走去,很快就消失在了小巷拐角潮湿的雾气里。

走得又快又急,仿佛身后有什么在追赶。

温雨慈愣愣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握着那把残留着他体温和力道的雨伞。伞面向她这边倾斜着,就像他刚才那样。

她看着空荡荡的巷口,心里也空了一块,随即又被一种滚烫的、饱胀的情绪填满。

雨停了。

屋檐的水滴,嗒。

一声,又一声。

敲在青石板上,也敲在她噗通噗通、乱了节奏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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