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的霍格沃茨被大雪覆盖，城堡的尖顶顶着厚厚的白雪，像裹了层糖霜的姜饼屋。
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湖底窗户蒙着薄冰，人鱼的影子在冰层后若隐若现，阿尔托莉雅裹紧了银绿长袍，指尖划过羊皮纸上的魔药配方——斯内普布置的“欢欣剂”作业已经让她熬了三个晚上。
“还没做完？”布雷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端着两杯热巧克力，杯壁上凝着水珠。
“西奥多说你昨天在图书馆待到闭馆，再熬下去，你的眼睛要比坩埚里的药水还红了。”
阿尔托莉雅接过热巧克力，暖意顺着指尖蔓延到心口：“斯内普说这次作业要算进期末成绩，我不想给斯莱特林扣分。”
她瞥了眼不远处的沙发，德拉科正和潘西、格雷厄姆炫耀他父亲送的新魔杖。
“而且……我不想被马尔福嘲笑。”
布雷斯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冷笑一声：“他也就只会靠他父亲”。
“你上周在魔咒课上把他的魔杖打飞时，他脸都白了，你忘了？”
提起这事，阿尔托莉雅忍不住笑了。上周弗立维教授的“除你武器”练习，德拉科故意挑衅，说要让她“见识真正的纯血巫师的实力”，结果她只用了一次咒语，就让他的魔杖飞到了天花板上，引得全班哄笑。
“那是你教我的技巧，”阿尔托莉雅说，“你说要盯着对手的魔杖尖，而不是眼睛。”
“能学会就是你的本事。”布雷斯坐在她身边，拿起她的羊皮纸看了看。
“欢欣剂的关键是搅拌速度，你这里写的‘顺时针搅拌三次’不对，应该是‘逆时针两次，再顺时针一次’，不然药水会变苦。”
他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本破旧的魔药笔记，封面上写着“扎比尼”三个字。
“这是我母亲的笔记，她以前是霍格沃茨的魔药学霸，你拿去参考。”
阿尔托莉雅接过笔记，指尖碰到纸页上的墨迹，突然想起佩妮姨妈藏在抽屉里的莉莉的照片——原来魔法界的人，也会把重要的东西这样小心收藏。
“谢谢你，布雷斯。”她轻声说。
“谢我就陪我去霍格莫德，”布雷斯笑了。
“周末霍格莫德开放，我想去蜂蜜公爵买些糖，顺便给你带草莓味的比比多味豆。”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刚想说话，西奥多突然走了进来，脸色有些凝重。
“你们听说了吗？格兰芬多的纳威·隆巴顿昨天晚上偷偷去了三楼走廊，被费尔奇抓了。”
“三楼走廊？”阿尔托莉雅愣了，“邓布利多校长不是说那里禁止进入吗？”
“听说纳威是想找回他的蟾蜍莱福，”西奥多说，“费尔奇本来要罚他关禁闭，但麦格教授求情，改成了抄写《霍格沃茨校规》一百遍。”
“不过……”他压低声音，“我听级长说，三楼走廊里藏着什么东西，邓布利多特意让斯内普教授看守。”
布雷斯皱起眉：“藏着东西？难道是和神秘人有关？”
阿尔托莉雅的心猛地一跳——她从佩妮姨妈偶尔的碎碎念里，知道“神秘人”就是杀死她父母的人，也是当年被她和哈利的“爱的魔法”击退的人。
“你是说……神秘人可能会来霍格沃茨？”
“不确定，但最好别靠近三楼走廊。”西奥多警告道。
“斯内普最近每天晚上都去那里巡逻，脾气比平时更差，昨天他还因为一个五年级学生在走廊里奔跑，扣了斯莱特林二十分。”
就在这时，公共休息室的门被推开，德拉科大摇大摆地走进来，身后跟着潘西和格雷厄姆。
“哟，波特，还在研究你的‘劣质药水’呢？”他瞥了眼阿尔托莉雅的羊皮纸。
“我父亲说，只有泥巴种才需要靠死记硬背来学魔药，真正的纯血巫师，天生就会调配高级药水。”
“马尔福，”布雷斯的语气冷了下来，“你再敢提‘泥巴种’这个词，我不介意让你尝尝我母亲笔记里的‘打嗝药水’。”
“——喝了之后，你会连续打嗝一整天，每次打嗝都会喷出鼻涕虫。”
德拉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攥紧魔杖，却没敢动手——上次他和布雷斯决斗，被布雷斯用“统统石化”定在走廊里，直到一个小时后才被级长解开，这事在斯莱特林成了笑柄。
“哼，我懒得和你们浪费时间。”德拉科转身就走，走到门口时突然停下，回头看着阿尔托莉雅。
“对了，波特，我听说你哥哥哈利·波特最近总在半夜偷偷出去。”
“你说他是不是在搞什么鬼？说不定他想偷偷去三楼走廊，给格兰芬多惹麻烦呢。”
阿尔托莉雅的心一紧——她确实发现哈利最近有些奇怪，每天早上都顶着黑眼圈，问他怎么了。
他只说“没事，就是做了个噩梦”。
“你别胡说，”她站起来，“哈利不会做那种事。”
“是不是胡说，你等着瞧。”德拉科冷笑一声，带着潘西和格雷厄姆离开了。
布雷斯看着阿尔托莉雅紧绷的侧脸，轻声说：“别担心，哈利不是那种会惹麻烦的人。”
“说不定他只是在帮赫敏准备功课，你知道的，赫敏总是想拿全优。”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可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重。她想起昨天晚上，她在城堡走廊里看到哈利和罗恩、赫敏偷偷摸摸地往禁林方向走。
当时她想叫住他们，却被西奥多拉走了，西奥多说“别打扰他们，格兰芬多的人总喜欢冒险”。
“我想去看看哈利，”阿尔托莉雅突然说，“我担心他出事。”
布雷斯犹豫了一下，点头道：“我陪你去。西奥多，你要不要一起？”
西奥多推了推眼镜：“我就不去了，我要去图书馆查资料。”
“如果你们遇到费尔奇，就说你们是去给斯莱特林的级长送作业。”
阿尔托莉雅和布雷斯走出公共休息室，城堡的走廊里静悄悄的，只有火把的光芒在墙上跳动。他们沿着楼梯往上走，刚走到格兰芬多塔楼附近，就听到一阵争吵声。
“你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哈利！”赫敏的声音带着哭腔。
“三楼走廊那么危险，你要是出事了，我和罗恩怎么向邓布利多教授交代？”
“可斯内普一直在盯着那个东西，”哈利的声音很坚定，“我知道他想偷那个东西，我必须阻止他！”
“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罗恩的声音很困惑，“你从来没告诉过我们。”
阿尔托莉雅和布雷斯躲在柱子后面，屏住呼吸。
布雷斯轻轻碰了碰她的胳膊，用口型说“别出声”。
“我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哈利说，“但海格告诉我，那个东西和神秘人有关。”
“斯内普是神秘人的手下，他想偷那个东西来帮神秘人复活。”
“海格？”赫敏惊讶地说，“海格怎么会知道这些？”
“他是邓布利多教授信任的人，”哈利说，“他说那个东西被放在一个有三个头的大狗看守的房间里，只有通过大狗的考验，才能拿到那个东西。”
阿尔托莉雅的心猛地一沉——三个头的大狗？她在禁林边缘见过一次，当时她以为是幻觉，没想到是真的。
“我们必须告诉邓布利多教授，”赫敏说，“我们对付不了斯内普，更对付不了三个头的大狗！”
“不行，”哈利说，“邓布利多教授去伦敦了，要下周才回来。在那之前，我们必须自己看着那个东西。”
就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斯内普的黑袍扫过地面，发出沙沙的声响。
“波特，格兰杰，韦斯莱，”他的声音冰冷，“晚上不睡觉，在这里讨论什么？”
哈利、罗恩和赫敏瞬间僵住。阿尔托莉雅下意识地想冲出去，却被布雷斯死死拉住。
布雷斯用口型说“别冲动，我们打不过斯内普”。
“我们……我们在讨论作业。”罗恩结结巴巴地说。
“讨论作业需要在格兰芬多塔楼外面讨论？”斯内普冷笑一声。
“我看你们是想偷偷去三楼走廊吧？我警告你们，再让我看到你们靠近那里，我就把你们开除出霍格沃茨！”
他说完，转身就走。哈利、罗恩和赫敏互相看了一眼，匆匆跑回格兰芬多塔楼。
阿尔托莉雅和布雷斯从柱子后面走出来，阿尔托莉雅的手还在发抖。
“斯内普真的是神秘人的手下？他真的想偷那个东西？”
“不确定，但哈利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布雷斯说。
“我母亲以前说过，斯内普在神秘人统治魔法界的时候，确实为他效力过，后来神秘人消失，他才投靠了邓布利多。”
“那我们该怎么办？”阿尔托莉雅说，“我们不能让斯内普偷走那个东西，更不能让神秘人复活。”
布雷斯思考了一下，说：“我们去找海格。他是禁林的看守，也是邓布利多信任的人，他一定知道更多关于那个东西的事。”
他们沿着走廊往禁林方向走，禁林边缘的雪地上，印着一串巨大的脚印。海格的小木屋就在不远处，窗户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阿尔托莉雅敲了敲门，门很快被打开，海格的大脸出现在门口，他的胡子上还沾着面包屑。
“阿莉？布雷斯？你们怎么来了？这么晚了，你们应该在宿舍睡觉才对。”
“海格，我们有事情要问你。”阿尔托莉雅说，“关于三楼走廊里的东西，还有斯内普教授。”
海格的脸色瞬间变了：“你们怎么知道这些？是不是哈利告诉你们的？”
“我们刚才听到哈利和罗恩、赫敏的对话了。”布雷斯说。
“海格，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斯内普真的想偷它吗？”
海格叹了口气，让他们走进小木屋。小屋里堆满了各种动物的皮毛和工具，一个巨大的坩埚放在炉火边，里面煮着什么东西，散发着奇怪的香味。
“那个东西是魔法石，”海格低声说，“能让人长生不老，还能把任何金属变成金子。”
“邓布利多教授把它放在霍格沃茨，就是为了防止神秘人得到它——神秘人现在很虚弱，需要魔法石来恢复力量。”
“魔法石？”阿尔托莉雅惊讶地说，“那斯内普真的是神秘人的手下？他想偷魔法石来帮神秘人复活？”
“我不知道斯内普现在是不是还效忠于神秘人，”海格说。
“但他确实对魔法石很感兴趣。我上次看到他偷偷去三楼走廊，还和看守魔法石的大狗对视了很久。”
“那我们该怎么办？”布雷斯说，“哈利想自己阻止斯内普，可他只是个一年级学生，根本不是斯内普的对手。”
“我会帮你们，”海格说，“我明天就去伦敦找邓布利多教授，让他尽快回来。”
“在那之前，你们要看好哈利，别让他去三楼走廊冒险。还有，你们也要小心，斯内普很狡猾，他可能会用各种手段来接近魔法石。”
阿尔托莉雅和布雷斯点点头，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他们谢过海格，走出小木屋，雪已经停了，月亮从云层里钻出来，照亮了禁林的轮廓。
“我们回去吧，”布雷斯说，“明天还要上课，而且我们得想办法提醒哈利，别让他冲动。”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和布雷斯一起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路上，她突然想起布雷斯送她的玫瑰手链。
摸了摸手腕——手链还在，冰冷的银色贴着皮肤，却让她感到一丝安心。
“布雷斯，”阿尔托莉雅突然说，“如果神秘人真的来了，你会害怕吗？”
布雷斯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灰色的眼睛在月光下泛着光：“我不怕。”
“因为我会保护你，就像在麻瓜街的时候一样。”
阿尔托莉雅的脸颊微微发烫，她低下头，小声说：“谢谢你。”
回到公共休息室时，西奥多还在沙发上看书。
他抬起头，看到他们，问：“怎么样？哈利没事吧？”
“他没事，但他想自己阻止斯内普偷魔法石。”布雷斯说。
“我们已经告诉海格了，海格明天会去伦敦找邓布利多教授。”
西奥多皱起眉：“魔法石？我在图书馆的古籍里看到过，说它是由尼古拉斯·勒梅制造的，勒梅是现存最古老的巫师，已经活了六百多岁了。”
“六百多岁？”阿尔托莉雅惊讶地说，“那他现在在哪里？”
“没人知道，”西奥多说，“据说他和他的妻子佩雷纳尔一起隐居在某个地方，只有邓布利多教授知道他们的下落。”
他们聊了一会儿，不知不觉已经快到宵禁时间了。阿尔托莉雅回到宿舍，潘西和米里森已经睡着了，只有格雷厄姆还在给海德薇喂食。
“你去哪里了？”格雷厄姆小声问，“级长刚才来查寝，我帮你瞒过去了。”
“我去看我哥哥了，”阿尔托莉雅说，“谢谢你，格雷厄姆。”
“没事，”格雷厄姆笑了笑，“我们是室友，互相帮忙是应该的。”
“对了，我给你留了块巧克力，在你的枕头底下。”
阿尔托莉雅从枕头底下拿出巧克力，剥开包装纸，浓郁的可可味在嘴里散开。她想起布雷斯的热巧克力。
想起海格的关心，想起西奥多的提醒，心里突然觉得，即使未来有再多危险，她也不是一个人。
第二天早上，阿尔托莉雅在餐厅里看到了哈利。他看起来很疲惫，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
阿尔托莉雅走过去，坐在他身边：“哈利，你昨晚没睡好吗？”
哈利愣了一下，点点头：“我在想魔法石的事。海格说他今天会去伦敦找邓布利多教授，希望能尽快有消息。”
“你别太担心，”阿尔托莉雅说，“布雷斯和西奥多会帮我们的，我们会一起保护魔法石，不让斯内普得逞。”
哈利看着她，突然笑了：“谢谢你，阿莉。有你在，我觉得安心多了。”
就在这时，布雷斯和西奥多走了过来。布雷斯把一杯南瓜汁递给阿尔托莉雅。
“快喝吧，一会儿要上魔药课，斯内普肯定会刁难我们。”
西奥多则递给哈利一张纸条：“这是我在图书馆查到的关于魔法石的资料，上面写着魔法石的保护措施，除了三个头的大狗，还有植物迷宫、飞天钥匙和巫师棋，你们要是遇到这些，或许能用上。”
哈利接过纸条，感激地说：“谢谢你，诺特。”
魔药课上，斯内普果然又开始刁难哈利。他让哈利演示如何制作“缩身药水”，哈利因为昨晚没睡好，不小心把水仙根粉末放多了，药水变成了黑色。
“波特，你真是继承了你父亲的‘愚蠢’！”
斯内普的声音充满了嘲讽，“连最简单的缩身药水都做不好，你根本不配待在霍格沃茨！格兰芬多扣十分！”
阿尔托莉雅忍不住站起来：“教授，哈利只是太累了，他昨天晚上一直在帮我补习魔药，所以才会出错。”
“要扣分的话，应该扣我的分，而不是格兰芬多的分。”
斯内普的目光转向她，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波特小姐，你想为你哥哥求情？”
“可以，只要你能在下课前做出完美的缩身药水，我就把扣的分加回来。”
全班同学都惊讶地看着阿尔托莉雅——缩身药水很难制作，即使是高年级的学生，也未必能在一节课内做出完美的。
布雷斯悄悄对阿尔托莉雅说：“别答应他，他是故意为难你。”
阿尔托莉雅摇摇头，拿起魔杖：“我答应你，教授。”
她按照布雷斯母亲笔记里的方法，先将水仙根粉末和艾草汁混合，逆时针搅拌两次，再加入两滴蝌蚪的尾巴，顺时针搅拌三次。很快，清澈的蓝色药水就在坩埚里冒泡，散发出淡淡的薄荷味。
斯内普走过来，拿起勺子尝了尝，脸色更加难看：“还算合格。格兰芬多加回十分。”
下课铃响后，斯内普匆匆离开教室。布雷斯走到阿尔托莉雅身边，担心地说。
“你刚才太冒险了，万一你没做出来，他肯定会扣斯莱特林的分。”
“我知道，但我不能看着哈利被欺负。”阿尔托莉雅说，“我们是兄妹，我必须保护他。”
西奥多推了推眼镜：“斯内普今天的反应很奇怪，他好像比平时更着急离开。”
“说不定他想趁海格去伦敦，偷偷去三楼走廊。”
阿尔托莉雅的心一紧：“那我们得去盯着他，不能让他得逞。”
他们三个悄悄跟在斯内普身后，看着他走进三楼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