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末的霍格沃茨被盛夏的热浪包裹，城堡外的草坪晒得泛出浅金色，连禁林边缘的树叶都耷拉着，唯有地窖的魔药教室依旧透着沁凉的寒意。
阿尔托莉雅·波特收拾好斯内普教授给的进阶魔药笔记，指尖还沾着淡淡的水仙根香气，刚推开教室门，就被一道熟悉的身影拦住了去路。
德拉科·马尔福斜倚在走廊的石墙上，铂金色的头发被阳光晒得有些发亮，校服领口随意地敞开着，手里把玩着一支镶嵌着绿宝石的魔杖——那是卢修斯送他的十六岁生日礼物。
他抬眼看向阿尔托莉雅，嘴角勾起惯有的嘲讽笑容，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慢：“哟，这不是我们的‘波特小姐’吗？又被斯内普教授单独‘辅导’了？”
“我看你与其在魔药上浪费时间，不如多练练漂浮咒，省得下次上课连羽毛都控不住。”
阿尔托莉雅皱起眉，她今天心情本就不错——斯内普刚夸她对“抗毒药剂”的原料处理越来越熟练，此刻被德拉科打断，好心情瞬间消散了大半。
“马尔福，我没功夫跟你吵架。”她侧身想绕过他，“让开。”
“让开？”德拉科上前一步，故意挡住她的去路，假眼（他上周偷偷戴了个仿制的穆迪假眼，只为了装酷）转了一圈，扫过她手里的笔记。
“怎么？被我说中了？你是不是根本学不会漂浮咒？也是，毕竟你继承了你母亲的‘温柔’，却没继承她的天赋，连最基础的飞行课都要靠哈利帮忙……”
“你闭嘴！”阿尔托莉雅猛地停下脚步，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她最讨厌别人拿她的母亲说事，尤其是德拉科这种带着嘲讽的语气。
“我母亲的天赋轮不到你评价！还有，我的漂浮咒比你好得多，上次课堂练习，你把羽毛吹到了费尔奇的头上，是谁帮你解围的？”
德拉科的脸色僵了一下，显然没想到她会提起这件事。他轻咳一声，强行转移话题，语气更恶劣了些。
“哼，谁要你帮忙？我不过是故意逗费尔奇玩而已。”
“倒是你，整天跟那个混血巨人（指海格）混在一起，又跟斯莱特林的叛徒（指卡修斯）走那么近，就不怕被人笑话？”
“卡修斯不是叛徒！”阿尔托莉雅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走廊里的回声让她的怒气更盛。
“你根本不了解他，就不要乱说话！还有，海格是霍格沃茨的钥匙保管员，是我的朋友，你没资格这么说他！”
“朋友？”德拉科嗤笑一声，往前凑了凑，几乎要贴到她面前，“你所谓的‘朋友’，不过是看中了你的‘波特’姓氏而已。”
“等你失去利用价值，他们都会离你而去，就像你那个死了的父亲一样——”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走廊里响起，打断了德拉科的话。阿尔托莉雅的手心还带着麻意，刚才那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气，德拉科的左脸颊瞬间红了起来，连铂金色的头发都被震得晃了晃。
德拉科愣住了，他显然没料到阿尔托莉雅会真的动手。他捂着脸，眼神里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被愤怒和……一丝隐秘的兴奋取代。
“你敢打我？”他的声音有些发颤，却不是因为害怕，
“波特，你居然敢打马尔福家的人！”
“是你活该！”阿尔托莉雅的手心发烫，心里却有种发泄后的痛快。
“谁让你满口胡言，侮辱我的家人和朋友！我警告你，下次再敢说一句，我就不是打你一巴掌这么简单了！”
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走廊尽头走来，黑袍在地面上扫过，带着熟悉的冷冽气息——是斯内普教授。
他看到眼前的场景，黑眼睛瞬间眯了起来，目光先落在德拉科泛红的脸颊上，再转向阿尔托莉雅还在微微颤抖的手。
语气冰冷得像地窖里的魔药：“马尔福先生，波特小姐，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德拉科立刻放下手，委屈地看向斯内普，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哽咽：“教父，是她先动手打我的！我只是跟她聊了几句，她就突然打我！”
“聊了几句？”阿尔托莉雅立刻反驳，“你明明是在侮辱我的父母和朋友！我警告你不要乱说，斯内普教授可以作证——”
“够了！”斯内普打断她，目光扫过两人，“不管是什么原因，在城堡走廊里争执、动手，都是违反校规的。”
“马尔福先生，你身为斯莱特林的学生，却主动挑衅同学，扣十分！波特小姐，动手打人，扣五分！”
阿尔托莉雅愣住了，她没想到自己也要被扣分。“教授，是他先挑衅的！”
“校规里没有‘挑衅可以动手’的条款。”斯内普的语气没有丝毫松动，。
波特小姐，如果你觉得委屈，可以去麦格教授那里申诉。”
“但现在，立刻回宿舍！马尔福先生，你跟我来，还有额外的惩罚。”
德拉科的眼睛亮了一下，虽然脸上还疼，但听到“额外的惩罚”，心里却莫名有些期待。
他跟在斯内普身后，路过阿尔托莉雅身边时，还故意用口型对她说了句“下次还敢”，气得阿尔托莉雅差点再给他一巴掌。
斯内普的办公室里，气氛压抑得能滴出水来。斯内普坐在办公桌后，黑眼睛盯着德拉科，语气里满是失望。
“德拉科，我以为你长大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幼稚。主动挑衅同学，还让波特小姐动手打你，你丢的不仅是自己的脸，还有马尔福家的脸！”
德拉科低着头，手指抠着校服的袖口，声音却带着一丝不服气。
“教父，是她先气我的！我只是想跟她多说几句话……”
“多说几句话？”斯内普嗤笑一声，“用羞辱的方式？你以为这样她就会理你？德拉科，你太让我失望了。”
他顿了顿，语气缓和了些，“我知道你最近心里不舒服，但是你要记住，你是马尔福家的继承人，做事要考虑后果。”
“现在黑魔王的计划正在进行，你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大局。”
提到黑魔王，德拉科的身体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恐惧。
他握紧拳头，低声说：“我知道了，教父。我以后不会再这样了。”
“最好如此。”斯内普站起身，从抽屉里拿出一个银色的哨子，
“额外的惩罚就是，接下来一周，每天晚上七点到九点，你跟着费尔奇巡夜，负责清理城堡里的调皮鬼和违规的学生。要是再出一点差错，我就告诉你父亲。”
德拉科接过哨子，心里却莫名有些开心——跟着费尔奇巡夜，说不定能再遇到阿尔托莉雅。
他抬起头，假装不情愿地说：“我知道了，教父。我会好好完成的。”
走出斯内普的办公室，德拉科摸了摸还在发烫的脸颊，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
刚才那一巴掌虽然疼，却让他觉得很“真实”——这是他这么久以来，第一次和阿尔托莉雅有这么激烈的互动，哪怕是争吵和挨打，也比之前的冷战要好得多。
他沿着走廊往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走，路过魔药教室时，看到阿尔托莉雅正站在门口，手里拿着笔记，似乎在等什么人。
他刚想上前，就看到卡修斯从拐角处走来，手里拿着一杯热牛奶，递给阿尔托莉雅。
“怎么站在这里？刚才的事我都听说了，别生气了，喝杯牛奶暖暖胃。”
阿尔托莉雅接过牛奶，脸上的怒气消了些：“谢谢你，卡修斯。”
“刚才马尔福太过分了，我忍不住就打了他一巴掌。”
“打得好。”卡修斯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那种人就是欠教训。不过下次别再动手了，免得被斯内普教授扣分。”
德拉科站在走廊的阴影里，看着两人亲密的互动，心里突然涌上一股酸味。他握紧拳头，转身快步离开——他决定了，明天巡夜的时候，一定要再找机会和阿尔托莉雅“聊聊”。
第二天晚上七点，德拉科准时在城堡大厅和费尔奇会合。费尔奇手里拿着一盏煤油灯，脸上带着不耐烦的表情。
“马尔福，你最好别给我添麻烦。今晚我们要去检查四楼的禁区和禁林边缘，要是发现有学生违规，直接记下来，我会报告给麦格教授。”
“知道了，费尔奇先生。”
德拉科假装乖巧地跟在他身后，眼睛却四处张望，寻找着阿尔托莉雅的身影。
他们沿着楼梯往四楼走，路过图书馆时，听到里面传来翻书的声音。
费尔奇立刻警觉起来：“谁在里面？出来！”
图书馆的门被推开，阿尔托莉雅抱着一摞书走了出来，看到德拉科和费尔奇，愣了一下。
“费尔奇先生？您怎么来了？我只是来借几本书，马上就回宿舍。”
“借书记得在管理员那里登记。”费尔奇的语气缓和了些。
“现在已经过了图书馆的开放时间，下次早点来。”
“我知道了，谢谢您。”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转身要走，却被德拉科叫住了。
“波特，”德拉科的声音有些发紧，“你借的是什么书？不会又是魔药相关的吧？”
“我看你再这么学下去，迟早会变成一个‘魔药疯子’。”
阿尔托莉雅停下脚步，回头瞪了他一眼：“我学什么跟你没关系！”
“马尔福，你要是再敢胡说，我就告诉费尔奇先生你故意挑衅我！”
费尔奇皱起眉，看向德拉科：“马尔福，别惹事！我们还要去检查禁区。”
德拉科撇了撇嘴，没再说话，却在阿尔托莉雅转身时，故意用魔杖轻轻一点她的书，让最上面的一本《进阶魔药配方》掉在了地上。
“你干什么！”阿尔托莉雅弯腰捡书，语气里满是怒气。
“没干什么，”德拉科摊了摊手，假装无辜，“可能是你的书没拿稳吧。”
“波特，我劝你还是少看这些没用的书，省得下次漂浮课又拖斯莱特林的后腿。”
“你！”阿尔托莉雅刚想发作，费尔奇就拉着德拉科往前走。
“好了好了，别吵了，再不走就来不及检查了。”
德拉科被费尔奇拉着走，回头对阿尔托莉雅做了个鬼脸，心里却满是欢喜——虽然又被她瞪了，但至少她理他了。
接下来的几天，德拉科每天都盼着晚上的巡夜。他总会找各种机会和阿尔托莉雅“偶遇”。
有时是在走廊里故意撞掉她的书，有时是在餐厅里嘲讽她的魔药，虽然每次都会被阿尔托莉雅怼回来，甚至偶尔还会被斯内普教授扣分，但他却觉得越来越开心。
卡修斯很快就发现了德拉科的小动作。一天晚上，他在城堡花园里拦住德拉科，语气里带着冷意。
“马尔福，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总是找阿尔托莉雅的麻烦，你想干什么？”
德拉科抬起头，看着卡修斯，眼神里满是不服气：“我找她麻烦，跟你有什么关系？”
“卡修斯，你不过是个叛徒，有什么资格管我？”
“叛徒？”卡修斯冷笑一声，上前一步，逼近德拉科。
“我是不是叛徒，轮不到你评价。我警告你，别再找阿尔托莉雅的麻烦，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德拉科被卡修斯的气势吓到，却还是硬着头皮说。
“我就找她麻烦，你能怎么样？阿尔托莉雅是我先认识的，轮不到你在这里装好人！”
“你先认识的？”卡修斯的眼神更冷了，
“你除了用羞辱的方式吸引她的注意，还会什么？德拉科，你根本不配靠近她。”
就在两人剑拔弩张的时候，阿尔托莉雅的声音从花园门口传来。
“卡修斯，德拉科，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两人同时回头，看到阿尔托莉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盏南瓜灯，眼神里满是疑惑。
卡修斯立刻收起冷意，语气缓和下来。“没什么，只是跟马尔福先生聊了几句。”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应该回宿舍了。”
“我出来扔垃圾，看到这里有声音，就过来看看。”阿尔托莉雅走到两人中间，看向德拉科，
“马尔福，你要是没事，就赶紧回斯莱特林吧，免得等会儿费尔奇又来找你麻烦。”
德拉科看着阿尔托莉雅，心里突然涌上一股委屈。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最终只是哼了一声，转身快步离开。
看着德拉科的背影，阿尔托莉雅皱了皱眉：“卡修斯，你刚才是不是跟他吵架了？”
“他最近虽然总是找我麻烦，但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你别对他那么凶。”
卡修斯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无奈：“我只是不想他欺负你。阿尔托莉雅，你太善良了，很容易被人利用。”
“我知道。”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但我觉得德拉科不是坏人。”
“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人好好相处。”
卡修斯没再说话，只是陪着阿尔托莉雅往格兰芬多塔楼走。夜色渐深，城堡里的火把发出微弱的光芒，映着两人的影子。
卡修斯看着身边的阿尔托莉雅，心里突然有些不安——他不知道，德拉科这种幼稚的挑衅，会不会在未来的某一天，给阿尔托莉雅带来危险。
而德拉科回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后，坐在沙发上，摸了摸自己的脸颊——那里还残留着那天被阿尔托莉雅打后的麻意。
他拿出一张纸，在上面画了一个小小的巴掌，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容。他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幼稚，甚至可能会被黑魔王惩罚，但他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只要能引起阿尔托莉雅的注意，哪怕是被她打、被她骂，他也觉得很开心。
七月末的霍格沃茨，盛夏的热浪还在持续，城堡里的暗流也在悄然涌动。德拉科的幼稚挑衅，卡修斯的隐秘担忧，阿尔托莉雅的单纯善良，交织成一张复杂的网。
没有人知道，这场看似平常的校园争执，会不会成为未来某个重大事件的导火索。而德拉科只知道，他还会继续找机会和阿尔托莉雅“聊天”，哪怕每次都会被她打一巴掌，他也觉得——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