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晨光·计数的温柔与失控的边界
(阮糯的疲惫与关祖的“投喂”)
晨光透过loft的落地窗斜切进来,落在床边的地毯上,织出一片暖融融的光。
我飘在光里,灵体还带着昨晚说话后的疲惫,半透明的轮廓比平时更淡,像一阵风就能吹散。
关祖早就醒了,靠坐在沙发上,手里捏着昨晚记“句子数”的小本子,指尖反复摩挲着“能闻气味”那行字,眼神沉得像浸了水的墨。
听到我灵体飘动的细微声响,他抬眼望过来,没像往常一样催“继续说话”,反而起身走向厨房——这倒是少见。
我好奇地“飘”过去,趴在厨房门口看他:
他从冰箱里翻出牛奶,倒进小锅,又打了个鸡蛋,动作算不上熟练,甚至有点笨拙,蛋白溅到了灶台上,他皱了皱眉。
“看咩?”(看什么?)
他忽然回头,精准地锁定我所在的位置,语气里没了之前的压迫,反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不自在,
“过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飘了过去。
刚靠近,就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能量从他心口传来,比昨晚更温和,裹着牛奶的热气,让我疲惫的灵体舒服得颤了颤。
“开口。”
他把刚煮好的牛奶递到我面前——明明知道我喝不了,却还是做了这个动作,
“讲句‘牛奶好香’,算第5句。”
我:“……”
这,还带强迫的?
可看着他眼底那点“执拗”的急切,我还是软了口:“牛……牛奶好香,就是你煮得太烫了,小心烫到嘴。”
关祖的眼睛瞬间亮了亮,飞快地在本子上写了“5”,笔尖顿了顿,又在旁边加了个小勾。
他没碰那杯牛奶,反而把锅洗了,动作比刚才慢了些,像是在琢磨什么。
“下次……煮温啲。”(下次……煮温点。)
他忽然说,声音很轻,像怕被我听清楚,说完又立刻恢复了惯有的冷硬,
“继续讲,第6句。”
我愣了愣,心里莫名暖了一下——
他居然还记着我说的“太烫”?
(电话风波与失控的妥协)
正想吐槽他“越来越斤斤计较”,关祖的手机忽然响了,屏幕上跳着“火爆”的名字。
关祖看了眼手机,又看了眼我,眉头皱了皱,接起电话时语气冷得像冰:“讲。”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关祖的脸色沉了沉,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
我飘在旁边,能清晰地听到电话里的声音:“阿祖,大家都准备好了,明天就能……”
“推迟。”关祖打断他,语气不容置疑,“等我通知。”
电话那头愣了愣,随即一阵劈里啪啦的动静:“ 又推迟,到底搞什么飞机? 阿祖!……”
没等那头说完,关祖就挂了电话,他径直走到我面前,俯身盯着我所在的空气,语气里带着点没藏住的烦躁:
“听到了?为咗你一句说话,计划推迟一日。”(听到了?为了你一句话,计划推迟一天。)
他顿了顿,眼神里闪过一丝偏执,
“你要讲够一百句,唔准偷懒。”(你要讲够一百句,不准偷懒。)
我知道他是在找借口——明明是他自己想推迟,却把锅甩给我。
可我却没拆穿他,反而顺着他的话说:
“知道了知道了!
不过我今天想讲点别的,
不想总说些鸡毛蒜皮的事。”
关祖挑眉,指尖在我灵体旁边轻轻蹭了蹭——
像是在碰我,又怕碰不到,动作别扭得很:
“讲咩都得,只要是你讲嘅。”(说什么都行,只要是你说的。)
(阳台的阳光与隐秘的靠近)
下午的时候,关祖忽然说要带我去阳台。
“晒晒太阳,你灵体透明得太离谱,阳光里有能量,帮你稳啲。”(晒晒太阳,你灵体透明得太离谱,阳光里有能量,帮你稳点。)
他说得理所当然,却在走的时候,特意放慢了脚步,等着我“飘”跟上。
阳台的风很软,裹着楼下的花香,阳光落在身上,暖得我灵体都快化开了。
我舒服地“飘”在栏杆边,忍不住说:
“其实你也该多晒晒太阳,整天待在屋里,脸色都不好,像个吸血鬼。”
关祖靠在旁边的墙上,闻言没反驳,反而往我这边挪了挪,离我更近了些——
近到我能清晰地看到他睫毛在阳光下投下的小影子。
他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摸出小本子,在“6”后面写了“7”,又抬头看我,眼神里的冷意少了些,多了点柔和的光。
“再讲句。”
他说,语气里没了命令的压迫,反而带着点请求的意味。
我看着他,忽然想逗逗他,故意说:
“不讲了,我要晒太阳,累了。”
关祖的脸色瞬间沉了沉,伸手就想抓我——却抓了个空。
他愣了愣,指尖停在空气里,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像个没拿到糖的孩子。
我看着他这副样子,忍不住笑出了声:
“骗你的!”
我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比平时更亮,
“你刚才摸本子的时候,指尖沾了点墨水,在纸上蹭出印子了——
下次写字记得擦手。”
关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指尖,又抬头看我,嘴角忽然勾起一抹真实的笑——
不是之前的戏谑,也不是算计,是带着暖意的、很轻的笑。
他没再记计数,只是靠在墙上,静静地看着我,阳光落在他身上,把他平日里的疯狂和冷硬,都柔化了几分。
“继续讲。”
他说,声音很轻,“讲多啲,我想听。”(多说点,我想听。)
我看着他眼底的认真,心里忽然软得一塌糊涂——
也许,这个疯子的世界里,除了毁灭和掌控,也能装下一点阳光,一点我的声音,一点……不那么疯狂的温柔。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讲楼下看到的小猫,讲天上飘着的云,讲以前没变成灵体时喜欢吃的甜点……
关祖没再打断我,只是偶尔应一声“嗯”,或者问一句“后来呢”,指尖偶尔会轻轻碰一下空气,像是在确认我还在。
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的声音有点哑了,
关祖才起身,说:回去了,明天再讲。”
他走在前面,却在快进门口时,停下脚步,等我飘到他身边,才推开门。
我飘在他旁边,能清晰地感觉到他心口传来的心跳声,咚……咚……咚……比早上更稳,也更暖。
他不再是单纯的狩猎者,我也不再是单纯的猎物,我们像是在彼此的疯狂和柔软里,找到了一点奇怪的、却又分不开的羁绊。
(第66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