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彻底沉溺在这片惊蛰为她撑起的、名为“爱”的桃源里,忘记了过往的风霜,也刻意忽略了未来的迷雾。
璃月的变化还不止是这些。
有时候璃月还会在他打扫时,突然调皮地把一朵血桃花插在他发间;
会在休息时,枕着他的腿,听他磕磕绊绊地讲小时候和父母游历的趣事,然后咯咯笑出声,笑声清脆得像林间清泉。
她学会了撒娇,学会了耍小性子。
有一次她故意说想吃一种只在幻境深处才有的、带刺的奇异浆果。
惊蛰二话不说就要去采。
璃月赶紧拉住他:“笨蛋!我逗你的!那果子附近有很凶的毒蜂!不准去!”
惊蛰却一脸认真:“我的月儿想吃,刀山火海我也去。几只毒蜂算什么?我的雷电术正好练练手。”最后还是璃月又好气又好笑地把他按回石凳上,塞给他一个普通的果子才罢休。
日子在甜蜜中流淌。
惊蛰左臂上被璃月刺穿的伤,在充足的太阳水和璃月无微不至的照顾下,渐渐愈合结痂。
这天午后,阳光正好。璃月拿着干净的布条和捣好的药草,准备给惊蛰换药。
“惊蛰,过来换药了。”璃月的声音温柔得像羽毛。
惊蛰立刻放下手里正在打磨的一根漂亮木簪(打算送给璃月的),像个听话的大狗一样跑过来,乖乖坐在她面前,伸出左臂。
璃月小心翼翼地解开旧的布条。
伤口愈合得很好,痂皮已经脱落了大半,露出下面新生的粉嫩皮肉。然而,当璃月仔细擦拭掉残留的药渍时,她愣住了。
“惊蛰……你看!”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惊奇。
“怎么了?还没有好?”惊蛰紧张地问。
“不……不是没有好。”璃月指着他的伤处,“你看这疤痕的形状!”
惊蛰低头看去。只见那愈合后的疤痕,并非杂乱无章,而是清晰地呈现出一个奇特的图案——一道小小的、简约却充满力量的闪电形状!
银白色的疤痕在阳光下,竟隐隐泛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紫金光泽。
“咦?”惊蛰自己也觉得新奇,用右手指尖轻轻碰了碰,“怎么长成这样了?像……像个闪电模样?”
璃月凑近了仔细看,指尖也轻轻抚过那道闪电疤痕,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真的……好像一道劈下来的小闪电!好奇怪,伤口怎么会愈合出这么规则的形状?”
惊蛰看着她惊奇又认真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
他忽然笑了,一把抓住璃月抚摸着疤痕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紫眸亮晶晶地看着她:
“有什么好奇怪的?月儿,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盖的章呢!”
“盖章?”璃月不解。
“对啊!”惊蛰理直气壮,带着点孩子气的得意,“你看啊,这是你用你的匕首给我留下的印记,对吧?这匕首叫‘暗影之刃’,带着你的气息和力量。结果呢,它留下的疤,偏偏长成了我天生就喜欢的闪电模样!这说明什么?”
他凑近璃月,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脸颊,声音低沉而温柔:
“这说明啊,连老天爷都知道,你璃月,命中注定就该是我惊蛰的人!这疤就是证明,是你烙在我身上的印记!跑不掉了!”
璃月被他这番“歪理邪说”说得一愣,随即忍俊不禁,脸上刚刚退下的红晕又飞了上来。她嗔怪地捶了他一下:“歪理!油嘴滑舌!谁让你出生这么晚,才找我。”
心里却像是灌满了蜜糖,甜得发齁。
她看着那道小小的闪电疤痕,再看着眼前少年深情又带着点傻气的笑容,只觉得无比安心。
是啊,管它怎么形成的呢?这是他们共同经历的印记,是他为她受的伤,也是他把她从深渊拉回人间的证明。这就是他们爱的烙印。
她低下头,在那道小小的闪电疤痕上,印下一个轻柔如羽的吻。
“还疼吗?”她轻声问。
惊蛰只觉得被她吻过的地方像被最温柔的电流击中,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整颗心都化成了水。
他紧紧抱住她,声音带着满足的喟叹:
“早就不疼了。月儿亲一下,什么伤都好了。”
两人相拥在永恒血色的桃源里,小小的院落充满了平凡的烟火气和浓得化不开的爱意。
璃月依偎在惊蛰温暖的怀抱中,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嘴角是藏也藏不住的幸福笑
意。
那个曾经只知杀戮与冰冷的影阁魁首、将军夫人,此刻只是一个被心爱之人无限宠溺着、保护着、快乐得像个真正小女孩的——璃月。
桃园幻境粉紫色的天幕依旧永恒,血色的花瓣无声飘落。
小院围墙根下,一道道深深的刻痕无声地诉说着时光的流逝——不多不少,整整六十道。
惊蛰每次在石头上刻下新的印记时,璃月总会皱着秀气的鼻子反驳:“胡说!顶多三年多!你这刻得太快了呀!”
惊蛰只是宠溺地笑着揉揉她的发顶:“好好好,月儿说得对,你说多久就多久,好吧。”
这“三年多”(实际五年)的光阴,在小院里流淌得如同最醇厚的蜜。
璃月彻底褪去了刺客宗师的冷硬外壳,被惊蛰无微不至的宠溺浸泡得柔软而明媚。
她真的只做回了“璃月”这个纯粹的女人。
她爱着他,爱他的一切,爱他这五年来,宠她、护她、甜她的每时每刻。
璃月最感动的是,这五年来惊蛰对她的爱和宠溺里,也是真的没有流逝一丝。
如果说,明灯是“宠妻狂神”的模子,那惊蛰是绝对的“宠妻狂神”标杆。
五年时间,他成功晋级厨房霸主。
璃月靠近灶台三米之内都会被惊蛰紧张兮兮地“请”出去。
“油烟伤皮肤!去赏花,等我!”他挥舞着锅铲(用木头削的),信誓旦旦,虽然偶尔还是会飘出点焦糊味。
但璃月总是吃得眉眼弯弯,使他心花怒放。
他又是家务总管兼任专属听众与玩伴。
璃月兴致来了哼不成调的小曲,惊蛰会立刻放下手中的活,专注地听,然后用力鼓掌:“月儿唱得真好听!”
璃月心血来潮想把院里的血色花瓣堆成个花人(虽然像血人),惊蛰二话不说,陪着她堆了个奇形怪状的“作品”,两人对着傻笑半天。
惊蛰同时是无底线纵容大师。
那天璃月懒洋洋地坐在石凳上,看着惊蛰在灶台前忙碌的背影,心里甜滋滋的。
她眼珠一转,起了点“坏心思”。
她故意用手指,慢悠悠地把惊蛰早上才给她梳好的、漂亮的发髻,一点点挑松、弄乱。
几缕乌黑的发丝调皮地垂落下来。
“惊蛰!”璃月故意板起小脸,声音带着“不满”,“你看你!”
惊蛰闻声立刻回头,手里还拿着锅铲:“怎么了月儿?”他目光落在璃月微乱的头发上,愣了一下。
璃月叉起腰,努力做出生气的样子(虽然嘴角有点压不住):“都怪你!早上梳的什么头发嘛!一点都不结实!随便动动就散了!害我都不漂亮了!”
她微微噘着嘴,等着看他手忙脚乱或者挠头傻笑的样子。
谁知惊蛰只是定定地看了她两秒,然后那双漂亮的紫眸里瞬间漾满了温柔的笑意。
他放下锅铲,快步走过来。
璃月以为他要哄自己或者说“马上给你重新梳”,正想着怎么继续“刁难”他。
却见惊蛰走到她面前,没有立刻去碰她的头发,而是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小心翼翼地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支木簪。
簪体是用小院里一种特别坚硬的、带着淡淡血纹的桃木心仔细打磨而成,被打磨得温润光滑。
簪头处,镶嵌着一粒小小的、晶莹剔透的不知名水晶(可能是前打怪掉的),在阳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
虽然做工带着点少年人的笨拙,但那份用心一眼就能看出来。
惊蛰拿着簪子,眼神亮晶晶地看着她,带着点献宝的羞涩和无比认真的温柔:
“月儿,我……我偷偷做了好久呢。本想等打磨得再完美一点再给你的……刚才看你头发散了,突然就想起来了。”
他轻轻拂开璃月脸颊边那几缕故意弄乱的发丝,声音柔得像春水:
“在我眼里,你怎么样都是最美的。散着头发像林间精灵,梳起来像天上的仙子……这支簪子,配不上你万分之一的美,但……是我一点点磨的,想着你戴着它,是不是能更开心一点点?”
璃月看着那支明显倾注了无数心血、还带着他体温的木簪,又听着他这番毫无技巧、全是真心的“笨拙”情话,刚才那点故意装出来的小脾气瞬间烟消云散。
鼻子一酸,眼眶瞬间就红了。
她一把抢过那支还带着他手心温度的簪子,紧紧攥在手心,带着浓重的鼻音,又哭又笑地扑进他怀里:
“笨蛋惊蛰!谁让你做这个的!手磨坏了怎么办!我……我才不是真的怪你头发梳得不好……我就是……就是想跟你闹一下嘛……”
惊蛰稳稳地接住扑过来的璃月,感受着她温热的眼泪蹭在自己胸前,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收紧手臂,下巴蹭着她的发顶,笑声低沉而满足:
“我知道啊。我的月儿想怎么闹都行。只要你别生气,别难过。磨破点皮算什么?只想我的月儿每天都开心。”
璃月在他怀里用力点头,眼泪却流得更凶了,不过这次,全是甜得发齁的蜜糖。
她攥着那支独一无二的木簪,心想:我这辈子,前几十年里,浑浑噩噩的过着,现在又彻底栽在这个“笨蛋”手里了,还栽得心甘情愿,甘之如饴。
璃月抬头,哭红的眼睛马上又被惊蛰吻住,她带着浓重的鼻音,“惊蛰,你,真是上天派来的吧?”
惊蛰吻干她的泪水,“嗯,是啊,就是派来爱我的月儿的!”虽是玩笑话,但是瞬间甜的璃月笑了起来。
五年,一千多个日夜,两人就这样竟真的一次脸都没红过,一句重话都没说过。
璃月觉得自己泡在蜜罐里,连呼吸都是甜的,心里软得一塌糊涂:这就是她的爱人,把她当眼珠子一样疼着护着的傻小子,我以前的那些苦,值了。
璃月娇滴滴的抬头,“惊蛰,我...想了...”
惊蛰狂喜的直接抱起她,“嗯,现在...我也想了...”
随即快步进入内房.......
二人世界那最美,最温馨的时段里,又唱响他们之间五年里没有间断的歌谣。
一个多时辰后,二人正在无限演绎的纠缠中......
突然!
“桀桀桀桀——!!!”
一阵极其刺耳、充满了无尽恶意、得意与力量感的狂笑声,如同无数把生锈的锯子在切割灵魂,猛地从地底深处炸响!
瞬间撕裂了小院的宁静祥和!笑声中蕴含着恐怖的精神威压,让满院血色的桃花都为之簌簌发抖!
痴迷在惊蛰身下的璃月的脸色瞬间煞白!
这笑声……这深入骨髓的邪恶气息……她死都不会忘记!
“是它!”璃月失声惊叫,“那个蛊惑我的恶魔!它……它!就在地下!”
惊蛰脸上的温柔笑意在听到璃月惊呼的刹那,如同被寒冰冻结!
取而代之的,是冲天的怒火!
那双深邃的紫眸中,仿佛有亿万道雷霆在酝酿、咆哮!
“什么?!就是那个敢蛊惑你、害你伤心的王八蛋?!!”惊蛰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狂暴的怒意,整个人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
他“蹭”的一下弹起来!动作快得只剩残影!
接下来的动作,让璃月目瞪口呆,哭笑不得:“你别光着身子出去啊!!!”
“呃!”只见惊蛰根本顾不上穿什么衣服!
他只抓过那条睡觉时的亚麻短裤套上,又冲了出去!
精壮的上身和修长的双腿完全暴露在粉紫色的天光下!
他甚至连鞋子都忘了穿,赤着脚!
他双眼喷火,目标明确——直奔靠在墙角的魔杖!
“狗东西!我今天不把你劈成渣滓,就不叫惊蛰!敢蛊惑我的月儿!!”惊蛰怒吼着,一把抄起他那根流转着魔法光晕的魔杖,看那架势,下一秒就要光着膀子、穿着裤衩、赤着脚冲出去跟恶魔拼命!
“惊蛰!!!”璃月又急又气又好笑,慌忙披上外袍冲上去,死死抱住他精壮的腰,“你给我站住!衣服!衣服还没穿呢!鞋子!装备!!!”
惊蛰被她抱住,狂暴的冲势一顿,但怒火丝毫未减,他扭过头,眼睛都气红了:“穿什么穿!那狗东西多活一秒都是罪过!月儿你放开,我这就去劈了它!”
“不行!”璃月难得对他板起了脸,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你这样去送死吗?!给我把装备穿上!”她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从旁边的架子上扯下他的衣物和装备。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