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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辰塔顶,星光如纱。

花令仪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像盛满了整个夜空的星星。她刚刚听到明灯说“喜欢”,心里欢喜得快要飞起来,可等了半天,他却只是讲起了雷渊和紫霞的故事,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明灯……”她拽了拽他的袖子,声音软软的,带着点委屈,“你刚刚说喜欢我,然后呢?”

明灯低头看她,异色双瞳里映着她的身影,左眼的紫色深邃如渊,右眼的金色温柔似阳。他轻轻抚了抚她的发丝,指尖却微微一顿——其实在前面他的神识正在分出一缕,悄然追踪着雷渊和紫霞的魂魄去向。

(紫霞已入龙族王妃腹中,安全无虞……)

(雷渊的魂魄……嗯?)

他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雷渊的魂魄本该直接投入轮回,可此刻,他竟感应到那缕神魂正被一股的力量牵引——那是沃玛的气息!

(沃玛?他怎么会……)

明灯的神识瞬间穿透虚空,锁定雷渊魂魄的去向。只见那道金光穿透结界,径直没入沃玛森林深处的一处结界之中。结界内,克清瑶正靠在沃玛身旁,诉说着什么。

(原来如此……沃玛体内的雷霆碎片,本就是雷渊的一缕残魂所化,如今主魂归来,自然会被吸引。)

明灯唇角微扬,心中了然。

(这样也好,雷渊此世降生于沃玛的妻子,倒省了我再费心安排。)

他缓缓地将神识收回到体内,原本准备全神贯注地应对眼前这个撅着小嘴、满脸期待地等待着答案的小姑娘。然而,就在他刚刚集中注意力的时候,一个惊人的发现让他瞬间愣住了——花令仪竟然正鼓着腮帮子,气鼓鼓地瞪着他!

“明灯!”花令仪娇嗔地喊了一声,同时跺了跺脚,似乎对他的分心非常不满,“你是不是又在想别的事情啊?”

明灯猛地回过神来,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连忙解释道:“没有啊,我只是……”

“骗人!”还没等他说完,花令仪便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解释。

只见她双手紧紧抱住明灯的腰部,然后仰起那张精致的小脸,凶巴巴地直视着他的眼睛,继续说道,“你刚才的眼神都飘走了!肯定又是在想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根本就没有认真听我说话!你是不是在敷衍我嘛?”

面对花令仪如此直接的质问,明灯不禁有些发窘。

他下意识地想要后退一步,却突然感觉到一股柔软的力量撞在了自己身上,原来是花令仪抱得太紧,导致他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半步。

为了避免摔倒,明灯连忙伸出双手扶住花令仪的肩膀,稳住自己的身体。

就在这一瞬间,他清晰地感受到了少女的体温透过那薄薄的衣料传递过来,温暖而柔和,仿佛春日里的阳光一般,让他的心头微微一颤。

“我没有敷衍你。”他无奈地笑了笑,指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只是刚刚感应到一些事情,需要去处理一下。”

“现在?”花令仪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现在你要走?”

明灯点头:“很快,一盏茶的功夫就回来。”

“不行!”花令仪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死活不松手,“你刚刚才说喜欢我,现在就要丢下我?哪有这样的嘛!”

明灯被她拽得哭笑不得,试图解释:“我只是去确认一件事,很快……”

“我不听!”花令仪直接耍赖,整个人往他身上一挂,像只树袋熊一样扒住他,“你哪儿都不准去!”

明灯被她缠得没办法,又怕用力挣脱会伤到她,只好无奈地叹了口气:“令仪,我真的只是……”他可不舍得对她施展什么神术。

“你刚刚还说喜欢我!”花令仪抬起头,眼眶微微发红,声音里带着委屈,“喜欢一个人,不是应该时时刻刻都想和她待在一起吗?你倒好,刚说完就要跑!”

明灯被她这一番话说得哑口无言。

(这丫头……什么时候这么会讲道理了?)

他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终于妥协:“好,我不走。”

花令仪眼睛一亮:“真的?”

“真的。”明灯点头,却又补了一句,“不过,你得先松开我,这样我没法施法。”

花令仪狐疑地看着他:“你要施什么法?”

明灯微微一笑,指尖轻轻一划,一道金光自他掌心飞出,化作一只小巧的灵蝶,振翅飞向夜空。

“这样就行了。”他低头看她,“现在可以放心了?”

花令仪眨了眨眼,看着那只灵蝶越飞越远,最终消失在夜色中。她心里还是有些不满,小声嘀咕:“……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早用这招?”

明灯失笑,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因为想逗逗你。”

“你!”花令仪气得捶了他一下,“坏死了呀!”

明灯笑着接住她的拳头,顺势将她拉进怀里。花令仪猝不及防撞上他的胸膛,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刚刚的气势一下子全没了。

“现在,我们可以继续刚才的事了?”明灯低头,声音里带着一丝促狭。

花令仪耳尖通红,结结巴巴地问:“刚、刚才什么事呀?”

明灯没有回答,只是轻轻抬起她的下巴,目光落在她的唇上。

花令仪心跳如鼓,睫毛颤了颤,乖乖闭上眼睛。

然而——明灯却眉头一皱,神识感应那是沃玛森林的深处,雷渊魂魄刚刚归位的地方,有神力蔓延。

(这怎么回事?)

他眸光一沉,手掌像摸着小猫一样安抚地拍着花令仪的后背,一下又一下有节奏的拍着:“令仪,在说说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是什么感觉?”他开始分神了,在这个气氛下居然在回忆第一次见面。

花令仪满脸狐疑地撅着嘴看着他:“怎么感觉你在哄小孩子睡觉呀,要不要在给我唱个催眠曲?”

“呃~”明灯意识到了的自己的分神,“以前哄妹妹睡觉习惯了。”

花令仪抿了抿唇,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此刻的气氛实在太好,她舍不得破坏。于是她轻轻“嗯”了一声,重新闭上眼睛。

明灯缓缓地低下头,他的嘴唇慢慢地靠近花令仪那如花瓣般娇嫩的嘴唇。

然而,就在这关键时刻,他自己的神识却突然传来了一些让他无法安心的信息。

(看来,还是得亲自去一趟才行。)明灯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这个问题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尽管他非常不情愿在这个时候离开花令仪,但他也明白,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麻烦,后续的事更麻烦。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轻轻地握住花令仪的手,温柔地说道:“令仪,我可能真的得离开一小会儿。”

花令仪原本正紧闭着双眼,满心期待着初吻的到来。然而,当她听到明灯的话时,她猛地睁开了那美丽的秀眼,眼中闪烁着泪光,瞪着明灯。

“你要跑?”花令仪的声音带着一丝哀怨和不解。

明灯连忙解释道:“不是跑,令仪,我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处理。如果不解决这个小麻烦,有人会麻烦。”

花令仪将信将疑地看着明灯,她的心中依然有些不安。

“真的嘛?”花令仪轻声问道。

明灯用力地点了点头,诚恳地说:“真的,我保证,我会尽快解决问题,然后马上回来找你。”

花令仪盯着他看了几秒,终于不情不愿地松开了手:“……那你要快点,别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嘛。”

明灯笑了:“等我,回来给你带一个能锻造神器的晶石。”

话音未落,他的身影已化作一缕金光,消散在夜空中。

花令仪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咯咯咯……我是不是太不矜持了呀?”她转身走到栏杆边,托着腮望向远处的夜空,小声嘀咕:“,管它呢,快点回来呀,笨蛋明灯。”

沃玛和克清瑶所在的结界外。

明灯化作金光立于结界外,异色双瞳映照两人的身体血脉。骨骼、细胞结构。只见他指尖轻抬,一缕金光自掌心迸发,瞬息穿透虚空,直抵沃玛的身边区域,冻结了时空。

沃玛结界内,春宵帐暖。

克清瑶伏在沃玛怀中,指尖缠绕他一缕银发,唇边笑意未散。沃玛揽着她的腰,正欲低语,周身时空凝滞!

一道刺目金芒裂空而至,化作人形,明灯踏光而立,眸中金紫流转,神威如狱,伸出手指。

溯本归源,照见真如!

话音方落,结界内骤然降下十二道先天道炁。每一道都蕴含着不同的天地法则:阴阳、五行、时空、因果......这些道炁交织成网发出一道金光,将榻上二人笼罩其中。

“解!

随着明灯一声敕令,金光将沃玛与克清瑶的肉身顿时化作无数先天元炁。

这金光如瀑倾泻,将二人相拥的先天元炁分解为亿万光点,每一粒光点都是独立的记忆片段,在十二维度空间里如星河般流转。

这些元炁并非散乱,而是按照玄妙轨迹运转:有的呈现星河漩涡之象,有的结成阴阳鱼形,更有化作龙凤交缠之态。每一缕元炁都闪烁着不同的道纹,记载着宿世因果。

此时的明灯双目中太初紫气大盛,掐动先天道诀:

血脉记忆,照见前尘!

霎时间,元炁长河中浮现出沃玛体内的雷霆本源——那竟是一道残缺的先天雷纹,隐约可见二字道印。这道雷纹虽已残破,却仍散发着令天地震颤的威压——正是上古雷渊神君的一缕残碎的神力。

三生石上,轮回印现!

克清瑶的元炁中,突然浮现出一幅幅前世画卷:沙场诀别、黄泉回眸、轮回寻觅......最深刻的那道印记,赫然是心口一道箭伤,伤口处萦绕着挥之不散的执念。

克清瑶的光点中浮现出密密麻麻的轮回刻痕,最深的就是这一道田星琪战死时的伤痕。

明灯仔细观察后,感觉到了克清瑶的苦痛,他随即放开了沃玛的意识,让他能看见整个过程。

因果纠缠,宿命相连!

两道元炁长河突然交织盘旋,化作一道横贯天地的太极图。图中每一处阴阳交汇之地,都映照出他们前世相遇的场景:春日折柳、秋夜观星、沙场并肩......

被明灯放开的沃玛的元神,在道韵中震颤不已。

他看见自己的元炁中不断有金色光点飞出,与克清瑶的元炁相融。

那些光点分明是前世记忆的碎片,却一直被轮回大道封印在神魂深处。他看着自己和克清瑶的肉身被拆解到最原始的粒子状态,却又在更高维度保持着完整的因果联系。

沃玛失神的看着他自己和克清瑶的光点如双螺旋般交织,每一处交汇都映照出一段前世羁绊的闪烁画面。

明灯此时的声音似从天外传来:痴儿,还不明白?你所谓的噬魂之术功效,不过是你前世记忆在冲破封印。

他说罢袖袍一展,十二道先天道炁重新归一:万法归宗,返本还源!

漫天元炁如百川归海,瞬息间重聚成形。

沃玛猛然睁眼,发现自己已回归肉身,而身侧的克清瑶仍静止在时光长河中,连睫毛上的泪珠都凝滞不动,他大喝一声,手中发出无上雷霆之力,向着面前的金光打去。

明灯眸中金芒骤盛,指尖凝聚一点混沌初开时的先天道炁。那金光看似微弱,却蕴含着令诸天震颤的伟力。

既然执迷不悟,那便让你亲历她的劫难。

话音未落,指尖金光骤然化作三千道因果锁链。这些锁链并非实体,而是由最纯粹的时空法则凝聚而成,每一节锁环上都镌刻着古老的轮回道纹。锁链穿透虚空,直接缠绕在沃玛的三魂七魄之上。

沃玛瞳孔骤缩,本能地护住克清瑶,却见眼前的金光袖袍一挥——

抽魂!

明灯轻叱一声,三千锁链同时震颤。沃玛的魂魄被硬生生从肉身中剥离,银白色的元神在锁链中剧烈挣扎,周身雷霆之力疯狂涌动,却撼动不了分毫。那些因果锁链仿佛与他的魂魄同源而生,越是挣扎,缠绕得越紧。

随我入轮回长河。

明灯袖袍一挥,三千锁链骤然绷直,在虚空中撕开一道璀璨的时空裂隙。裂隙中流淌着金色的时间长河,河水中沉浮着无数记忆碎片,每一片都闪烁着宿世因果的光芒。

锁链猛地一拽,沃玛的元神顿时被拖入时间长河。刹那间,万千光影扑面而来——

沃玛的魂魄在时空乱流中剧烈震颤,银白色的灵体因承受过多记忆而出现裂痕。他望向那团人形金光,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惶:

尊驾究竟是何方神圣?!他的灵体在金色锁链中扭曲挣扎,为何要插手本座因果?

金光纹丝不动,唯有锁链上的道纹流转得更急。

回答我!沃玛的灵体爆发出刺目雷光,你可知干涉轮回要承受何等天谴?

金光中传来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那叹息声让时空长河都为之凝滞。无数记忆碎片突然静止,如同被冰封的星尘。

聒噪。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沃玛的灵体如遭雷亟。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的神识正在被某种至高法则压制,连最基本的疑问都无法成形。

你只需看,不必问。

金光中分出一道玄奥的法则之力,直接封住了沃玛灵体的神识波动。那些想要脱口而出的质问,那些积压千年的疑惑,统统被镇压在元神最深处。

时间长河重新流动,锁链拖拽着沉默的灵体继续向前。沃玛此刻才真正明白,在这等存在面前,他连提问的资格都没有。

他看见自己化作一缕清风,穿过万年前上古战场的烽烟;又似一滴晨露,坠落在她千年前转世轮回的肩头;时而如一片落叶,飘过她孤守空闺的窗前。每一个瞬间,都是克清瑶生生世世的片段。

锁链猛地扎入血色漩涡,沃玛的元神顿时被拽入其中——

黄沙漫天的古战场上,硝烟还未散尽。克清瑶的前世田思琪跪在血泊中,怀中抱着将军冰冷的尸身。她颤抖的手指轻抚过将军胸口的箭伤,泪水混着血水滴落在银甲上。

宜兴...她的声音嘶哑得不成人声,你说过...要教我剑法的...我是星琪,求你,看看我.....

突然,天际传来刺耳的鹰唳。一只巨大的黄鹰王俯冲而下,利爪直取田思琪咽喉!

沃玛的元神疯狂挣扎:住手!!却只能眼睁睁看着鹰爪撕裂她雪白的脖颈。鲜血喷溅的瞬间,她仍死死攥着将军的断剑。

就在此时,天地骤然变色。阴风怒号中,九道漆黑锁链破土而出,锁链尽头连着森森白骨钩爪!

田氏女,阳寿已尽!

阴司鬼差从虚空中踏出,青面獠牙,手中判官笔一挥。白骨钩爪猛地刺穿田思琪的琵琶骨,将她柔弱的身躯硬生生从将军尸身上扯开。

不...放开我...田思琪痛得面容扭曲,却仍挣扎着向将军伸手,宜兴...他在等我...求求你们,让我见他!

痴情鬼!鬼差怒目圆睁,满脸狰狞,口中发出一声暴喝,如同惊雷一般在这空旷的黄泉路上炸响。随着这声厉喝,鬼差手中的锁链猛地一拽,锁链上传来的巨大力量,让田思琪的魂魄与肉身之间的联系瞬间断裂。

田思琪的魂魄就这样被硬生生地从肉身中扯了出来,她的身体如同被狂风席卷的落叶一般,在空中无助地飘荡着。

而那锁链的另一端,则紧紧地缠绕在她的琵琶骨上,琵琶骨上的钩爪深深地嵌入其中,随着锁链的拉扯,钩爪周围的魂血开始渗出,一滴一滴地落在黄沙之上,形成了一条长长的血痕,仿佛是田思琪在这黄泉路上留下的最后一丝痕迹。

与此同时,沃玛的元神在一旁发出了无声的嘶吼,他眼睁睁地看着田思琪的魂魄被拖着一步步走向黄泉之路,每走一步,田思琪都会回头张望,她的目光穿过那无尽的黑暗,似乎想要在这茫茫黄泉中找到一丝熟悉的身影。

接着,田思琪的魂魄来到了奈何桥头。她的脚步变得踉跄起来,仿佛这奈何桥有着千斤之重,压得她几乎无法前行。

然而,她并没有放弃,她用尽全身的力气,与那股强大的力量抗争着。

终于,在一番激烈的挣扎之后,她成功地打翻了孟婆汤,那碗象征着忘却前世的孟婆汤,就这样洒落在了地上,溅起了一片水花。

可是,田思琪的反抗并没有让她逃脱惩罚。

她的魂魄被无情地拖入了地狱烈火之中,那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瞬间将她的灵魂吞噬。

在这地狱烈火的炙烤下,田思琪的灵魂痛苦不堪,但她却始终没有屈服。

她用自己的魂血,一遍又一遍地在地狱火边的青石上写下了周宜兴的名字,那每一笔每一划,都仿佛是她对周宜兴无尽的思念和眷恋。

然而,田思琪的倔强并没有换来怜悯,反而引来了更残酷的惩罚。

魂鞭无情地抽打在她的魂魄上,每一下都带来钻心的疼痛。

但田思琪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她的魂魄在这魂鞭的抽打下,变得越来越脆弱,可她的信念却始终没有动摇。

痴魂不悟!判官怒喝,铁笔一挥,既如此,便去走那忘川河,看你走上几年能忘了他!

鬼差狞笑着解开她的锁链,将她推入血浪翻涌的忘川。

河水触碰到魂体的刹那,田思琪发出凄厉的惨叫——那看似流动的血水,实则是亿万根淬了冥火的钢针!每一滴河水都在撕扯她的魂魄,如同千万只毒蚁在啃噬骨髓。

她的魂体在河中沉浮,皮肤寸寸剥落,露出底下颤抖的魂光。

忘川水灌入七窍,将记忆化作血泪涌出。她看见自己与将军的过往被一丝丝抽离,却仍死死攥着最后一点执念。

宜兴...宜兴...她的呼唤渐渐微弱,魂体已残缺不全。

河水腐蚀着她的四肢,先是手指化作白骨,接着双腿消融殆尽。可每当要沉没时,她都会用残缺的手臂拍打水面,挣扎着望向人间方向。

然后她的魂体又重新在地狱间重新恢复,继续走向忘川河的一次又一次的循环折磨。

岸上的鬼差都不忍再看:何苦呢?忘了便能解脱...

看清楚了吗?明灯的声音从遥远的时间尽头传来,这就是她为你承受的劫。

沃玛的元神在时间长河中剧烈震颤,银白色的灵体表面崩裂出无数裂痕。他发出撕心裂肺的无声嘶吼,灵体中的雷霆之力疯狂暴走,却始终挣不脱那三千道因果锁链的束缚。

住手!快住手!求您!沃玛的灵识波动在时空中震荡,我愿魂飞魄散,换她解脱!!

金光中的存在依旧沉默,只是锁链微微一颤,将更多记忆画面强行灌入沃玛元神。

你算什么东西?明灯的声音带着亘古的冷漠,也配替她承受?

锁链猛地收紧,将沃玛的灵体拖向更深处的记忆漩涡。他看见田思琪在忘川河底被万鬼撕咬,看见她在十八层地狱受尽酷刑,却始终不肯喝下那碗能忘却前尘的孟婆汤。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看这些...沃玛的元神开始崩溃,灵体中的雷霆道纹寸寸碎裂。

金光突然大盛,明灯的声音如天雷炸响:因为这是你欠她的!每一世,她都记得;每一劫,她都承受。而你——必须看下去!你就在这里也陪她五百年吧!

第一年,她的魂体还带着阳间的温度。克清瑶——或者说田思琪的魂魄跌跌撞撞地踏入忘川,血色的河水漫过脚踝时发出的声响。她痛得仰起头,脖颈绷出脆弱的弧度,却死死抱着那面染血的护心镜。

宜兴...她对着虚无呼唤,声音清亮得刺耳,你说过要回来见我的——

河水突然翻涌,无数冤魂的手抓住她的脚踝,将她拖入河心。她的皮肤开始融化,像烛泪般一滴滴坠入血河。指甲剥落的瞬间,她竟用指骨在河底的石板上刻字——歪歪扭扭的字,被血浪一次次冲刷,又一次次重新刻下。

第十年,她的青丝开始泛白,像落了一层薄霜。那双曾经灵动的杏眼深深凹陷,却亮得骇人。每当鬼差经过,她就蜷缩在河边的彼岸花丛里,把花瓣塞进嘴里咀嚼——后来沃玛才明白,她把那些花当成了喜堂的红绸。

大人...她突然学会了对鬼差笑,嘴角裂开的样子像具骷髅,让我再找一圈...转身时,她偷偷把忘川水浇在脚踝的镣铐上,腐蚀得白骨毕现。鬼差看不见的地方,她正用肋骨磨锐镜片的边缘。

第一百零三年,她开始忘记怎么说话。河水腐蚀了她的声带,每次张口都涌出黑色的血沫。但她用指甲在奈何桥柱上刻字,从桥头到桥尾,密密麻麻全是周宜兴。某个阴差心生怜悯,递给她一碗清水,她却用来冲洗刻痕里的血垢。

沃玛看见她蹲在河中央,把腐烂的指尖伸进眼眶——原来她在用魂血描摹记忆中的面容。血泪滴在河面上,竟凝成小小的珍珠,沉入河底时发出清脆的声。

第二百七十年,她的头发全白了,像团枯草堆在头顶。护心镜的碎片彻底长进了掌心,成为她身体的一部分。新来的鬼差骗她说周宜兴已经投胎,她突然发出不似人声的尖啸,生生扯断了自己两根指骨。

你...骗人...腐烂的声带里挤出气音,她摸索着心口的镜片,他背上...有个月牙疤...是我咬的...说着突然笑起来,露出残缺的牙齿,那笑容竟带着几分少女时的娇俏。

第四百九十九年,沃玛几乎认不出她了。曾经明艳的少女蜷缩成佝偻的一团,头发脱落得只剩几缕灰白的丝,挂在森森头骨上。眼珠早就化了,只剩下两个黑洞洞的窟窿,却还固执地着来路。

她像只秃鹫般撕扯自己腐烂的皮肉——沃玛后来才看懂,她是在找那面已经长进肋骨的镜子碎片。当阴司含着泪终于,最后一次轻推她下水时,她破烂的声带里突然挤出半句跑调的歌谣。那是...周宜兴教她唱的家乡小调。

浑浊的河水吞没她刹那,沃玛魂体的银发突然暴长三千丈,想要缠住即将消散的魂魄。镜片的反光里,映出她最后的表情——竟是个甜蜜的笑,仿佛看见了谁正涉水而来。

当第四百九十九年的最后一个月夜降临时,整个冥府都笼罩在一种异样的沉寂中。忘川河畔的彼岸花突然全部凋零,血色的花瓣飘落在河面上,竟凝结成一层薄薄的冰。

那些曾经对她厉声呵斥的鬼差们,此刻都默默站在河岸两侧看着她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

牛头马面的铜铃大眼里蓄着浑浊的泪,黑无常的勾魂索无力地垂在脚边,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个为情倔强的游魂,用五百年的执念,让这些看惯生离死别的阴司鬼神都为之动容。

渐渐地,忘川两岸聚集起越来越多的游魂。那些本要去投胎的魂魄停下脚步,那些在奈何桥徘徊的怨灵也驻足观望。消息如野火般在幽冥界蔓延,数万游魂从十八层地狱的缝隙中钻出,从刀山火海的刑场爬来,密密麻麻跪满了整个黄泉路。

冥君开恩啊!牛头突然泪奔着轰然跪地,沉重的玄铁铠甲砸得黄泉路上的往生砖都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冥君开恩啊!紧接着是马面的哭泣喊声,然后是整整三百名鬼差齐刷刷跪倒。他们以额触地,锁魂链与铠甲碰撞的声音如同万千冤魂的呜咽。

求冥君开恩!万千鬼魂的呼喊震得忘川河水倒流,许她入轮回吧!

请冥君开恩啊!黑无常颤抖着捧起一盏引魂灯,灯芯里跳动着克清瑶五百年来滴落的血泪,每一滴都在诉说着不悔的执念。

恳请冥君开恩啊!白无常高举她身上那面护心镜的拓本,拓本镜面上月牙形的疤痕清晰可见,那是跨越生死的印记。

最后到来的是判官。这位素来铁面无私的阴司主宰,此刻手中的判官笔竟在微微发抖。

他凝视着忘川河中那个几乎透明的魂体,突然撩起朱红官袍,对着森罗殿方向深深拜下:臣...附议。请君上开恩!

冥君的身影在森罗殿前缓缓浮现,他伸手接过那盏灯,灯焰中浮现出五百年来的一幕幕——她刻在桥柱上的名字,她吞下的彼岸花瓣,她用魂血描摹的容颜...

这...五百年的痴情,本座...情到底为何物啊!看过这个贞女故事的冥君连连叹气,袖中飞出一道赦令,准其立刻入轮回,但前尘往事,哎,能尽数忘却最好,忘不了,哎,算了吧。

赦令化作金光没入忘川,血色的河水突然分开。

克清瑶的魂魄缓缓浮出,已经透明得如同晨雾。五百年的折磨让她忘记了沃玛的样貌,忘记了戎装与战火,却还记得心口那种撕心裂肺的爱情。

当轮回之门开启时,她突然回头望了一眼,空洞的眼眶里流下两行清泪。鬼差们这才发现,她的心脏位置,始终嵌着那枚镜片——上面用魂血画着个月牙形的疤。

正是这执念,让沃玛的噬魂引法术与她刚刚接触,没入克清瑶魂体时,那些被时光遗忘的记忆如洪水般涌出——五百年的煎熬,原来只为等这一场重逢。

沃玛的元神在时间长河中剧烈震颤,银白色的灵体上每一道裂痕都在渗出血色的光点。他望着忘川河畔这震撼的一幕,元神深处翻涌起滔天巨浪。

原来...这就是你说等了我的五百年...竟是是这样等我的....他的灵体不受控制地痉挛着,看着那些曾经冷酷无情的阴司鬼神,此刻竟为他的星琪跪满黄泉。牛头马面铠甲上的血垢还未干涸,判官笔尖的朱砂仍在滴落,可他们全都俯首恳求的模样,比任何酷刑都更刺痛他的元神。

黑无常手中那盏引魂灯,灯芯里跳动的哪里是火焰?分明是星琪一滴一滴熬干的魂魄。白无常捧着的护心镜拓本,镜面上月牙形的疤痕,正是当年缠绵时她在他背上留下的咬痕。

我算什么雷霆之神...沃玛的心灵防线开始崩解,寸寸断裂,我连这些幽魂都不如...

最刺痛他的是河中那个透明的魂体。五百年的折磨让她忘记了所有,却还记得要护住心口那点执念。当万千游魂齐声呼喊时,她竟然还在用残破的魂血,一遍遍描摹那个早已模糊的月牙疤痕。

明灯的声音突然穿透时空:现在你明白了?她承受的痛苦,远比你想象的更多、更惨痛,却依然护着那爱!

沃玛终于明白,自己施加的从来不是什么噬魂之术,而是打开了她用五百年时光封印的记忆。镜片上那个月牙形的疤,正是当年她咬在周宜兴背上的痕迹。

他望着她即将踏入轮回的背影,元神深处涌起前所未有的激动。

前辈...沃玛的灵体突然跪倒在时间长河中,三千银发如垂落的星河,求您...带我回去...我要见她!

金光中的神明沉默不语,唯有锁链上的道纹流转得更急。

沃玛的元神在时间长河中剧烈震颤,银白色的灵体上每一道裂痕都在诉说着悔恨。

他又望了一眼克清瑶即将踏入轮回的背影,突然挺直了灵体说:前辈,求您开恩!求求您....他的声音不再颤抖,反而带着前所未有的坚定,我不求逆转天命。只求您让我回去——回到还能好好待她的时光。

“你可明白她的心了?”金光中的神明似乎微微一顿。

这五百年的煎熬,我陪她一起看尽了。沃玛的灵体泛起柔和的光晕,现在我终于明白,真正该做的不是补偿,而是从一开始就不辜负。

金光突然大盛,明灯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可知你作为那一教之主这样做,要付出什么代价?

沃玛的元神毫不犹豫地叩首:魂飞魄散,在所不惜。

时间长河突然倒卷,无数记忆碎片如退潮般回涌。明灯的金色锁链寸寸断裂,化作点点星光融入沃玛的元神——那竟是分出了一缕创世神力。

记住这一刻的痛。神明的声音渐渐消散,否则轮回千世,你们依旧会错过...

感觉回到现实中的沃玛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克清瑶近在咫尺的容颜。晨光透过纱帐,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随着呼吸轻轻颤动。

她的青丝散落在他的臂弯间,如同流淌的墨色星河,发间还残留着她特有的花香。唇瓣微微张合,吐息间带着清甜的果香——那是她最爱吃的纹果的香气。

沃玛的目光描摹着她眉心的那点朱砂,那现在是他最爱的地方,此刻正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闪烁。他忽然发现,她右眼角下有一颗极小的泪痣,前世在战场上被血污遮掩,如今却清晰可见,像是命运留下的记号。

星琪...我回来了!我回来爱你了!他轻声唤着这个,三天来叫了无数次的名字,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不敢触碰,生怕惊扰了这场来之不易的重逢。阳光穿过她的耳垂,映出半透明的粉色,能看见细小的血管里流淌的生命力。

她的睫毛突然颤了颤,缓缓睁开双眼。那双杏眸里还带着朦胧睡意,却在看清他的瞬间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又像是忘川河底不灭的执念终于得见天光。

宜兴?她声音软糯,带着一丝的沙哑,伸手抚上他湿润的眼角,你怎么哭了?

沃玛这才惊觉自己已泪流满面。他握住她的手贴在唇边,每一根手指都细细吻过——这双曾经在忘川河底刻字刻到指骨尽碎的手,如今温暖柔软,正真实地被他握在掌心。

沃玛的双臂猛地收紧,将克清瑶整个儿揉进怀里。他的手掌紧紧贴在她后背,仿佛要把这具温热的躯体烙进自己的骨血。每一根手指都在颤抖,指尖深深陷入她的寝衣,布料在他掌下皱成一团。

星琪...星琪...对不起他的声音嘶哑得不成样子,滚烫的泪水滴落在她颈窝,顺着锁骨滑进衣襟。

他的拥抱太过用力,几乎让克清瑶喘不过气。让她忽然感觉到沃玛好像突然变了一样的,没有细想只是轻轻了一声,抬手抚上他剧烈起伏的背脊。

“怎么对不起我了?莫非这么快又想啦.....?”她笑着问道,却能感觉到他全身的肌肉都在痉挛,像是溺水之人终于抓住浮木。

她只记得今夜的两次课时刚刚完成。

沃玛突然将她压倒在结界里幻化的床榻上,他的唇疯狂地落在她的眉心、眼角、鼻尖,最后重重印上她的唇瓣。这个吻带着他的悔恨与仿佛五百年的思念,近乎撕咬般激烈,直到尝到血腥味才猛然惊醒。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他慌乱地舔去她唇上那点血珠,却发现自己的眼泪已经把她胸前的衣料浸透。他像个孩子般把脸埋在她心口,听着那里有力的跳动——这是五百年来他求而不得的声音。

我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他哽咽着说,手指神经质地缠绕着她的发丝,梦里我把你弄丢了...

克清瑶捧起他的脸,发现素来威严的教主此刻眼眶通红,长睫上还挂着泪珠。

她忽然笑了,那笑容明媚如初升的朝阳,照亮了他经历了那五百年的黑暗。

傻瓜。她轻轻啄了下他颤抖的唇,我这不是在这里嘛。

“嗯,害怕你真的丢了!”沃玛泪水不受控制的再次紧紧抱住她,他的手掌贴在她后心,一道温暖的雷光缓缓渡入——那是他八千年的教主记忆里,带着历代教主毕生修为凝成的护心咒,从此以后,哪怕天崩地裂,也再不会让她受半点伤害。

沃玛的指尖轻轻描摹着克清瑶的唇瓣,方才被他咬破的地方已经愈合,只留下一抹艳丽的红。他俯身轻吻,这次的动作温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

我想继续开始你的考试,更难点的!他的唇游移到她耳畔,这时候的声音里满是宠爱。

克清瑶笑着点头说着二人才能听懂的秘语,手指插入他的银发间:我会给你送答案...

沃玛最放松的时候,就是在这个结界里,原本自己寺庙三层的寝殿内,他生怕她的歌声会传到那些祭司耳朵里,在几次在她要开口唱的时候,总是用胳膊或者手掌捂住,结果造成了几处咬痕。

他忽然现在才明白了她,那时候其实是体贴他,克清瑶当时是明白了他的窘迫,在忍不住的时候,只能用咬,来释放她极致欢愉中的情绪。

“别太累啦!”她轻声说道,温柔地握住他的手,仿佛想要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我办完你让我做的那件事,就会立刻回到寺庙。”

他凝视着她,眼中流露出一丝忧虑,“不,不要去了……”他的声音有些低沉。

沃玛的嘴唇缓缓地沿着她的肩膀移动,轻柔的触感让她不禁微微颤抖。

他的呼吸在她耳边吹拂,“今后,我不许你离开我半步!”他这次的声音中充满了命令的意味,然后继续吻向她的耳垂并慢慢的滑向脖颈再至肩膀,继续向下移动,他仿佛要将她五百年的痛苦全部涂抹。

“好,我听你的!”克清瑶开心的说道,她其实是一万个不愿意离开沃玛,她闭上眼睛开始用心去感受,沃玛此时吻的细腻且温馨的动作,真的感受到了五百年时间长河,那份爱的等待与爱的回报,她无声地流下了泪水,但是着泪水是甜的。

当沃玛的嘴唇落到那个“答案”时,她先是全身的颤栗,然后意识到什么,用手轻轻按住沃玛的头发:“宜兴,脏,不要....”

已经变成宠妻狂魔的沃玛不管不顾的说道:不脏,只要你喜欢!”他继续吻着“答案”,想将她五百年的等待,融化在这里,现在他可以为她付出一切。

“呃……”她的声音有些犹豫,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又有些难以启齿。终于,在短暂的沉默之后,她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轻声说道:“我好喜欢。”

这几个字虽然说得很轻,但却如同重锤一般敲在了他的心上,不由得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觉。

她轻轻地拉住他的手,此刻的她,心中充满了激动和期待,等待着答题的开始。

这一次,沃玛并没有手动引导考试开始,因为他已经察觉到克清瑶已经准备好了答案,并且将它巧妙地送到了需要作答的地方。

这种无需自己引导就能自然开始答题的默契,让沃玛对克清瑶有了新的认识。他的血液在体内沸腾,一种难以言喻的兴奋涌上心头。

“星琪!”他作答中轻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手指轻柔地抚摸着她的长发,仿佛在感受着她的存在,“我好爱你!”这是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声音,此刻终于毫无保留地倾诉出来。

“我也真的,好爱你!”她用更热烈的回应,配合着他的答题,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原本,沃玛每天都需要完成并上交整整十本作业,这无疑是一项巨大的任务量。如此高强度的作业负担,使得他每天都疲惫不堪、面容憔悴,让大祭司们笑话了两天。

然而,今天却出现了令克清瑶惊讶的情况——尽管已经上交了九次作业,但他竟然毫无倦意,因为突然变化的沃玛真心感受着她每次对自己的体贴和细微的动作,他细心发现了她每次要交卷时候,揽住自己的双手会不自觉的拍打他的肩膀。

“我要带给她最好的记忆,抹去她五百年来遭受的那些痛苦记忆!”这是沃玛的心声,以至于这第十次的答题时间,真成了沃玛的一场严峻考试,原本一般只需一个时辰左右就能完成交卷,却延长到了足足两个时辰之久。

不仅如此,在这漫长的答题过程中,还有两次令人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沃玛竟然动作过大脱离了答题!

克清瑶展现出了她无比体贴的一面。她配合地将答案送到了沃玛的位置上。

远处的寺庙传来一阵悠扬的晨钟之声,那浑厚的钟波如同穿越了结界一般,在内回荡,给整个场景增添了一丝庄严肃穆的氛围。

这时候已经都先交卷两次的克清瑶,缓缓地睁开了她那原本紧闭的双眼。她的目光有些迷蒙,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睡梦中清醒过来。她轻声呢喃道:“这么长时间呀……”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娇羞。

接着,她的目光落在了沃玛炙热的眼睛上,关切地问道:“你累不累啊?那些老家伙,明天又要笑话你啦~……”

沃玛的眼神此时却异常多彩,他的回答坚定而有力:“因为爱你,对不起。”

听到沃玛的话,克清瑶的眼眶瞬间湿润了,泪光在她的眼眸中闪烁。

她感动地说道:“那,我们一起交卷吧?”这句话既是对沃玛的回应,也是她内心深处渴望与他共同面对一切的表达。

沃玛一脸期待地看着克清瑶,眼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说道:“好,我还想听你的歌声。”

克清瑶轻轻地笑了笑,回答道:“都唱了那么多次了~”她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娇羞。

听到这,沃玛激动地大喊着:“我听不够,还要听以后的百年!千年!万年!”他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充满了对克清瑶歌声的热爱。

说完的一刻钟后,沃玛和克清瑶真的一起走向考试的最终地方,在她美妙的歌声中一起交了令双方都满意的答卷。

本来沃玛教主精心策划的噬魂引,让那个虚空里的孩子,成为黑暗力量祭品的计划。

随着他自己第一滴忏悔的泪水落下,这个以邪恶本心编织的计划,最终在人性之爱的感化下分崩离析!

那么克清瑶能稳定住沃玛教主的膨胀的心多久呢,让我们拭目以待,且看下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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