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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光总爱往裂缝里钻——不是因为裂缝难看,是它知道,那些被疼出的缺口、被醒透的迷茫、被挣扎磨出的纹路里,藏着能让生命变亮的微光。妮妮小姐把这句话抄在画本扉页时,笔尖还带着犹豫;直到工作室五周年庆典的晨露落在门口老槐树上,她指尖抚过墙上那些带着划痕的画作、桌上拼贴的瓷片花艺,才真正懂了“破碎”不是终点,是光要进来时,轻轻敲开的门。

这五年,工作室像株在巷口扎根的小雏菊,风来过时弯过腰,雨打下来抖过瓣,却把每一次“摇晃”都变成了扎根的力气。最开始只是妮妮和阿哲挤在租来的小铺面里,墙皮掉着渣,画架摆得挤挤挨挨,连给学员坐的椅子都是从旧货市场淘来的——腿歪了,用木片钉一钉;面裂了,铺块花布盖一盖。后来遇到过画稿被甲方一次次打回的夜晚,妮妮把揉皱的画纸摊在桌上,阿哲就蹲在旁边,用铅笔一点点帮她把线条描清晰;遇到过城管来要求整改门头,两人顶着大太阳拆招牌,汗流进眼睛里也没停,最后用捡来的旧木板,刷上米白色的漆,手绘了小雏菊和飘带,反倒成了巷口最打眼的风景;还遇到过梅雨季的暴雨冲垮了窗台,窗台上那盆妮妮最宝贝的多肉,连带着陶盆一起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土壤混着雨水泡成了泥,多肉的叶片掉了好几片,蔫头耷脑地躺在碎瓷片里,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可怜。

可就是这些时刻,让“小雏菊与风”工作室慢慢有了温度。阿哲把碎瓷片捡起来,洗干净,用胶水一片片拼回花盆的模样,缺口处塞了晒干的小雏菊干花;妮妮把掉下来的多肉叶片插在新的土壤里,放在窗边最晒的地方,看着它们慢慢长出根须;学员们知道后,有人带来家里多余的花盆,有人从院子里挖来松软的土,连巷口修鞋的大爷都送来一小块防滑垫,说垫在花盆底下,就不怕再摔了。那些曾经让他们慌神的“破碎”,最后都变成了被人惦记的小温暖,像拼拼图一样,一块一块,把工作室拼得更结实、更亮堂。

庆典当天的晨光,是带着橘粉色的。巷口的老槐树被学员们缠上了串灯,不是那种刺眼的亮,是暖融融的黄,像把星星摘下来,串在枝桠间——风一吹,灯串轻轻晃,光影落在地上,斑斑点点的,像撒了一把碎金。工作室的门敞开着,门上挂着用干花和麻绳编的门帘,是苏念前几天特意送来的,里面混着去年枯萎的满天星和风干的小雏菊,虽然没了新鲜时的娇嫩,却多了种沉淀后的温柔。

墙面上,从门口一直延伸到里屋,贴满了五年来的画作。最左边是妮妮最初的草稿——线条歪歪扭扭,配色也生涩,画的是一盆小雏菊,花瓣边缘都涂出了纸外;旁边是阿哲第一次带学员画画时的作品,一群人画同一个花瓶,有的画得圆滚滚,有的画得瘦长长,却都在花瓶旁边画了小小的笑脸;再往里走,是学员们的“破碎日记”——有个小姑娘画了一只破了口的杯子,杯子里却插着一朵盛开的玫瑰,旁边写着“杯子破了,还能装花呀”;有个退休的阿姨画了被风吹断的树枝,树枝上却冒出了新芽,题字是“断了的枝,也能长新叶”。每一幅画下面,都压着小小的便签,记着画这幅画时的故事,有的写着“今天画哭了,因为想起了摔碎的瓷碗”,有的写着“画完觉得心里亮堂多了,原来难过也能画成画”。

桌子上摆得满满当当。学员们带来了自己做的小点心:有捏成小雏菊形状的饼干,边缘烤得有点焦,却香得很;有装在碎瓷片拼贴的小碟子里的蛋挞,瓷碟是阿哲用之前摔碎的碗片拼的,缺口处描了圈金线,反倒成了最特别的容器;还有苏念送来的鲜花——不是那种开得正好的玫瑰,是带着点伤痕的枝干,有的枝干上有小小的划痕,有的花瓣边缘微微卷曲,却依然开得热烈;旁边放着一盆多肉,就是当年摔碎的那盆的“后代”,现在长得胖乎乎的,种在一个拼贴的花盆里,花盆是用不同颜色的瓷片拼的,有白的、浅蓝的、淡粉的,像把彩虹拼在了一起。

“哟,这么热闹!”林叔的声音从门口传来。他手里抱着一幅卷起来的画,穿着件浅灰色的外套,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笑。林叔是附近画廊的老板,当年妮妮刚开工作室时,没人来学画,是林叔把自己画廊里的旧画架送过来,还帮她介绍了第一个学员。现在他老了,不常去画廊了,却总爱来工作室坐一坐,看看孩子们画画,偶尔也自己拿起笔画两笔。

他把画展开,铺在中间的长桌上——画的是工作室这五年的变化。左边画的是刚租下来的样子:墙面斑驳,窗户上蒙着灰,门口只有一个小小的木牌,写着“小雏菊与风”;中间画的是整改门头时的场景:妮妮和阿哲站在梯子上,汗流浃背地拆招牌,旁边围着几个学员,有的递水,有的扶梯子;右边画的是现在的工作室:门头刷得干干净净,挂着手绘的小雏菊,门口的老槐树上挂着灯串,窗户里透出暖光,有人趴在画架上画画,有人围在桌边说话,连窗台上的多肉都画得胖乎乎的。画的角落,还画了那盆拼贴花盆里的多肉,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碎过的瓷,拼起来更亮;走过的路,摔过更结实。”

“林叔,您这画得也太像了!”阿哲凑过来,指着画里整个门头的场景,“您看这汗,画得跟真的一样,我记得那天太阳特别大,妮妮的刘海都湿透了。”

林叔笑着点头,伸手拍了拍妮妮的肩膀:“这五年,我看着你们俩,从慌慌张张地开门,到安安稳稳地守着这个地方,就像看着这画一样——一点点添,一点点补,把空落落的地方都拼满了。工作室就像个拼图,那些难走的路、难捱的日子,都是拼图里的块,少一块都拼不成现在的样子。”

妮妮看着画,鼻子有点酸。她想起当年林叔送画家来的时候,说“画画这事儿,不怕画得不好,就怕不敢画;做人也一样,不怕摔跟头,就怕摔了不起来”。现在想来,那些话,早就在她心里扎了根。

正说着,苏念提着一个木盒子走进来。她穿了件米白色的连衣裙,手里的盒子是用旧木板做的,上面刻着小小的雏菊图案。“我给你们带了个礼物。”她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里面是一个花艺装置,底座是用妮妮当年摔碎的多肉花盆拼的,瓷片之间的缝隙里塞了晒干的玫瑰花瓣,中间插着几支干花:有枯萎后依然保持着形态的满天星,花瓣是淡淡的紫;有花瓣边缘卷曲的玫瑰,虽然没了水分,却依然带着舒展的姿态;最中间,插着一支小小的、用金色铁丝做的“光”,弯弯曲曲的,像从瓷片的裂缝里钻出来的光。

“这个叫‘光进来的地方’。”苏念指着装置,声音轻轻的,却很清晰,“你们看,这些瓷片是碎的,可拼在一起,就能托住这些花;这些花是干的,可依然能站得直直的。就像我们遇到的那些事儿——画稿被撕了,是碎;工作室要整改,是碎;心里难受得熬不过去,也是碎。可碎了之后呢?我们把画稿缝起来,把工作室修起来,把心里的缺口补起来,那些裂缝里,就会进来光。”

她拿起一片碎瓷片,对着窗户举起来——阳光透过瓷片的裂缝,在墙上映出一道小小的光斑,像一颗星星。“你看,碎瓷片也能折射光。人也一样,碎过之后,才能看到更多光,才能把自己拼得更亮。”

妮妮看着那个花艺装置,眼眶湿了。她想起去年苏念的花店遇到困难,进的玫瑰因为运输问题,好多都撞坏了花瓣,苏念没扔,而是把那些玫瑰做成了干花,还配着碎瓷片,做成了小摆件,取名叫“不完美的花”,没想到很受欢迎。那时候苏念说:“不完美才好看呢,就像人身上的疤,都是故事。”现在,她把这份“不完美”带来了工作室,像一份礼物,提醒着每个人,破碎不可怕,怕的是不敢把自己拼起来。

庆典的人越来越多,学员们、附近的邻居、之前帮助过他们的人,都挤在工作室里,却不觉得挤,反而暖暖的。有人在看墙上的画,有人在讨论苏念的花艺装置,有人在吃学员做的小点心,笑声、说话声混在一起,像一首热闹又温柔的歌。

妮妮站在人群中间,手里拿着一幅画稿——那是她五年前画的第一幅正式作品,画的是工作室门口的小雏菊,后来因为被甲方否定,她气得把画稿撕成了两半。那天晚上,阿哲把撕坏的画稿捡起来,用细细的针和白色的线,一针一线地缝了起来,针脚虽然不整齐,却把两半画稿拼在了一起。现在,画稿的裂缝处,被妮妮用金色的颜料画了小小的雏菊,像从裂缝里长出来的花。

“大家安静一下。”妮妮的声音有点抖,却很清晰。人群渐渐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五年前,我和阿哲开这个工作室的时候,心里特别慌。我那时候想,我们俩没什么名气,画得也不算最好,能有人来学画吗?能把这个工作室开下去吗?”

她顿了顿,看着手里的画稿:“这五年,我们遇到了好多事儿。画稿被否定,我把它撕了,觉得自己特别没用;工作室要整改,我们俩顶着太阳拆招牌,觉得太难了;那盆多肉摔碎的时候,我蹲在地上哭,觉得连一盆花我都养不好。那些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像这画稿一样,碎了,拼不起来了。”

“可后来呢?”她抬起头,看着身边的阿哲,看着林叔,看着苏念,看着眼前的所有人,“阿哲把撕坏的画稿缝起来,告诉我‘撕了就缝,缝了再画’;林叔送来画架,说‘摔了就起来,起来再走’;苏念帮我把碎花盆拼起来,说‘碎了也能装花’;还有你们,每次我难过的时候,你们陪我说话;每次工作室有困难的时候,你们来帮忙。是你们,把我碎了的那些块,一块一块拼了起来;是你们,让我知道,碎过之后,不是结束,是重新开始。”

阿哲走过来,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他手里拿着那盆拼贴花盆里的多肉,叶片胖乎乎的,绿油油的,正对着阳光舒展着。“这盆多肉,是我们工作室的‘吉祥物’。”他笑着说,声音很稳,“当年它摔碎的时候,我们都以为活不成了,结果呢?叶片插在土里,长出了新的芽;碎花盆拼起来,成了它的新家。现在它长得这么好,就是在告诉我们——不用怕破碎。碎过之后,我们才会知道,哪些地方需要更结实;碎过之后,我们才会更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该往哪里走。”

他举起花盆,对着大家晃了晃:“就像妮妮说的,光总是从裂缝里进来的。那些让我们疼过、醒过、挣扎过的地方,不是伤疤,是光要进来的门。我们把自己拼起来的时候,那些门就会打开,光就会进来,把我们照得更亮。”

人群里响起了掌声,轻轻的,却很热烈。有个小姑娘红着眼眶,举着手说:“妮妮姐姐,我之前因为画画画不好,哭了好多次,觉得自己肯定学不会了。可是你告诉我,‘画错了就改,改了就好看了’。现在我知道了,画错了是碎,改过来就是拼;我难过是碎,学会了就是亮。”

妮妮笑着点头,眼泪却掉了下来。她知道,这个工作室,早就不是她和阿哲两个人的地方了,是所有在这里哭过、笑过、拼过的人的家。

庆典的后半段,是“贴故事”。工作室的里屋,有一面空白的墙,叫“生长墙”,墙上贴着一张张空白的便签纸。大家拿着笔,把自己的“破碎与重生”写在便签上,贴在墙上——

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字写得歪歪扭扭:“上次考试没考好,我把卷子撕了,躲在房间里哭。妈妈带我来这里画画,画了一朵破了瓣的小雏菊,妮妮姐姐说‘破了瓣的花也好看’。现在我知道,考砸了是碎,下次考好就是拼,我会努力的。”

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画了一幅小画:一个破碎的气球,旁边飘着好多小小的气球,旁边写着:“我之前想当画家,爸妈不同意,我把画具都摔了,像气球碎了一样。后来在这里,阿哲哥告诉我‘一个气球碎了,还有别的气球能飞’。现在我周末来学画,爸妈也同意了,我觉得自己又能飞起来了。”

退休的张阿姨,写得工工整整:“我老伴走了之后,我觉得心里空了一块,像碎了一样。来这里学画画,画他之前喜欢的月季花,画着画着,就觉得他好像还在我身边。心里的空块,被画填满了,被大家的笑填满了,我现在每天都很开心。”

林叔也写了一张:“我年轻的时候,画廊着火,好多画都烧了,我觉得这辈子都完了。后来慢慢重新攒画,重新开画廊,才知道碎了的东西,只要想拼,就能拼起来。现在看着你们,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不怕碎,就怕不拼。”

妮妮看着墙上密密麻麻的便签,有字,有画,有哭有笑,心里暖暖的。她伸手摸了摸一张写着“谢谢妮妮姐姐,我现在敢画画了”的便签,指尖触到粗糙的纸页,像触到了一颗颗真诚的心。这面墙,不再是空白的,它被这些故事填满了,被这些破碎后的重生填满了,像一面会发光的墙,照亮了整个屋子。

晚上,庆典结束后,大家都走了。工作室里只剩下妮妮和阿哲,还有桌上没收拾完的点心、墙上的画、生张墙上的便签。他们坐在窗边的藤椅上,藤椅是当年林叔送的,坐久了,藤条都磨得光滑了。窗外的星空很亮,星星一颗一颗,像撒在黑丝绒上的钻石。月光透过木格窗,洒在生长墙上,给那些便签镀上了一层温柔的银辉,那些字、那些画,在月光下都显得格外柔和。

阿哲握着妮妮的手,她的手因为常年画画,指腹有点薄茧,却很暖。“你看,我们做到了。”他轻声说,眼睛看着窗外的星空,“五年前我们想,能让几个人喜欢画画就好;现在,我们不仅让好多人喜欢上了画画,还让好多人在难过的时候,能在这里找到光。”

妮妮靠在他的肩上,闻着他身上淡淡的松节油味——那是常年和画具打交道的味道,很安心。“是啊,”她轻声说,“以前我总怕碎,怕画不好、怕开不下去、怕让大家失望。现在才知道,碎是正常的,重要的是有人陪你一起拼,重要的是你自己愿意拼。那些碎过的地方,最后都成了光进来的地方。”

她起身,走到画架前,拿起画笔。画纸是新的,雪白雪白的。她蘸了点暖黄色的颜料,在纸上画起来——先画工作室的门头,挂着手绘的小雏菊,门口的老槐树上挂着灯串,暖光融融的;再画生长墙,上面贴满了便签,每一张便签都闪着小小的光;然后画里面的人,有趴在画架上画画的,有围在一起说话的,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最中间,她画了那个“光进来的地方”花艺装置,碎瓷片拼的底座,干花站在里面,金色的铁丝“光”从裂缝里钻出来,照亮了整个画面。

画完,她在旁边写下一行字:“亲爱,别躲着破碎。碎过的画稿,缝起来能长出花;碎过的花盆,拼起来能养多肉;碎过的心,补起来能装下更多光。每一次碎,都是光耀进来的信号;每一次拼,都是让自己变亮的过程。那些疼到皱眉的时刻、醒到失眠的深夜、挣扎到想放弃的瞬间,不是在消耗你,是在帮你把“自己”的拼图,一块一块对准位置。最后你会发现,站在光里的自己,身上那些拼合的纹路,都是最耀眼的勋章——既照亮了自己,也能暖到别人。

写完,妮妮放下画笔,指尖还沾着点金色的颜料。工作室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洒在画纸上,让那些灯串、那些笑脸、那些光,都显得格外真切。阿哲走过来,从身后轻轻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发顶:“这幅画,就叫‘拼起来的光’吧。以后挂在工作室最显眼的地方,让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能看到。”

妮妮点头,靠在他怀里,看着画纸上的场景——那些曾经破碎的故事,此刻都变成了画里的光;那些曾经难过的人,此刻都笑着站在光里。她忽然觉得,这五年的时光,就像一场漫长的拼图游戏,虽然过程里有过找不到碎片的慌张,有过拼错位置的懊恼,却在最后,拼出了一幅最温暖的画。

后来,妮妮真的把这幅画装裱起来,挂在了工作室正中央的墙上。画框是用旧木头做的,边缘故意留着点粗糙的纹路,像拼合的痕迹。每次有新学员来,第一眼就能看到这幅画,总会好奇地问起画里的故事。

有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第一次来学画时,手里紧紧攥着一幅揉皱的画稿,眼眶红红的。她告诉妮妮,自己画了好久的画,想参加比赛,结果被老师说“画得太差,别浪费时间”,她气得把画稿揉了,却又偷偷捡回来,想找个地方继续画。

妮妮指着墙上的“拼起来的光”,给她讲了那盆多肉的故事,讲了撕坏又缝好的画稿,讲了生长墙上那些破碎的故事。小姑娘听着听着,眼泪掉了下来,却不是难过,是释然。她把揉皱的画稿展开,小心翼翼地抚平:“妮妮姐姐,我也想把我的画‘拼’起来,我不想放弃。”

妮妮笑着点头,给她找了一张新的画纸:“没关系,揉皱了就重新画,画错了就改。碎过的画,拼起来会更亮;碎过的心,补起来会更坚强。”

后来,那个小姑娘真的把画重新画了,虽然没拿到比赛的大奖,却被老师夸“进步很大”。她把新画的画贴在了生长墙上,旁边写着:“我的画碎过,现在拼起来了;我的信心碎过,现在也拼起来了。谢谢妮妮姐姐,谢谢这幅画。”

日子一天天过去,工作室里的人来来往往,生长墙上的便签纸换了一张又一张,却永远贴得满满当当。有人在这里拼好了破碎的梦想,有人在这里拼好了破碎的心情,有人在这里拼好了破碎的勇气——每一个人,都带着自己的碎片来,带着拼好的光走。

林屿来的时候,是个飘着细雨的下午。他拄着拐杖,手里提着一个画筒,比上次来的时候,气色好了很多。林屿以前是个小提琴手,一场意外让他的手再也不能拉琴,他一度把自己关在家里,连琴都不敢碰,是妮妮鼓励他拿起画笔,把心里的旋律画出来。

他打开画筒,拿出一幅新画——画里是一把小提琴,琴身不再是之前画的深色,而是泛着淡淡的光;琴弦也不是小鸟的翅膀,而是一道道金色的光,从琴头延伸到琴尾,照亮了整个画面;琴的旁边,画着几支干花,是苏念花店里的“裂缝玫瑰”,带着伤痕,却开得热烈。

“我最近开始作曲了。”林屿笑着说,眼睛里闪着光,“虽然手不能拉琴,但我可以把心里的旋律写下来,找音乐学院的学生帮我演奏。上次你们庆典,苏念的‘光进来的地方’给了我灵感——我的手碎过,不能拉琴了,可我的心没碎,还能装下旋律。那些疼过的经历,现在都变成了曲子里的音符,让音乐里多了点不一样的东西。”

妮妮看着画里的光,心里满是欣慰。她想起林屿第一次来工作室时,连画笔都握不稳,画的小提琴总是歪歪扭扭的;现在,他不仅能画出这么明亮的画,还能写出温暖的曲子。那些破碎的时光,终究没有白费,都变成了他生命里的光。

“你的曲子,一定很好听。”妮妮说,“就像你画里的光一样,能照亮别人的耳朵。”

林屿点头,把画递过来:“这幅画,送给工作室。就叫‘弦上的光’吧,希望每个来这里的人,都能像这把小提琴一样,即使弦断了,也能找到新的方式,发出自己的光。”

苏念的花店也越来越红火,她的“裂缝玫瑰”成了招牌。每次有人买花,她都会给对方讲工作室的故事,讲那盆多肉,讲那幅画。有人问她,为什么喜欢用破碎的东西做花艺,她总会笑着说:“因为破碎的东西里,藏着光啊。就像我们每个人,都有过碎的时候,可碎过之后,拼起来的自己,会更亮,更温柔。”

有一次,一个男生买了一束“裂缝玫瑰”,说是要送给失恋的女朋友。苏念给他讲了妮妮和阿哲的故事,讲了那些在工作室里拼合破碎的人。男生听完,又多买了一盆拼贴花盆里的多肉:“我想告诉她,失恋就像花盆碎了,可只要愿意拼,就能重新种上花;只要愿意等,光就会从裂缝里进来。”

妮妮听说这件事的时候,正在画一幅新的画——画的是苏念的花店,门口摆着“裂缝玫瑰”,里面站着笑盈盈的苏念,手里拿着一束干花,阳光从花店的窗户里照进来,落在破碎的瓷片上,折射出一道道光。她在画的旁边写下:“光,从来不是只有一种样子。它可以是画里的色彩,可以是音乐里的音符,可以是花里的芬芳,也可以是我们拼合破碎时,眼里的坚定。”

那天下午,阳光很好,透过工作室的木格窗,洒在画纸上,洒在生长墙上,洒在“拼起来的光”和“弦上的光”上。妮妮坐在画架前,看着窗外巷口的老槐树——树枝上的灯串虽然没亮,却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树下,有个小姑娘正蹲在地上,捡着被风吹落的树叶,小心翼翼地拼在一起,像在拼一幅小小的画。

她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开工作室的清晨,那天也有这样的阳光,她和阿哲站在空荡荡的铺面前,手里拿着一张画纸,画着未来的样子。那时候的他们,像两块孤零零的拼图,不知道能不能拼出想要的画面;而现在的他们,身边围着一群人,手里拿着各自的碎片,一起拼着一幅叫“温暖”的画。

妮妮拿起画笔,在画本上写下一行字:“所谓成长,就是一边破碎,一边拼合;所谓勇气,就是明知会碎,依然敢拿起碎片;所谓光,就是在拼合的纹路里,一点点亮起来的希望。不用怕碎,因为拼起来的自己,会更亮;不用怕暗,因为光总在裂缝里,等你伸手去接。”

窗外的风,带着巷口老槐树的清香,吹进工作室,拂过画纸,吹动了生长墙上的便签。那些便签纸轻轻晃动,像一个个小小的翅膀,载着破碎后的重生,载着拼合后的光,在暖融融的空气里,轻轻飞舞。

妮妮知道,工作室的故事还会继续,那些关于破碎与拼合、关于疼痛与成长、关于裂缝与光的故事,也会一直延续下去。就像那盆多肉,会一直生长;就像那幅画,会一直明亮;就像那些来到这里的人,会带着自己的碎片来,带着拼好的光走,然后把这份光,传递给更多的人。

因为他们都知道,光总是从裂缝里进来的;因为他们都相信,拼起来的自己,会更亮。而那些疼过、醒过、挣扎过的地方,终会成为生命里最温暖的印记,让他们站在光里,活成最好的自己,也活成别人生命里,那束永不熄灭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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