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封画着小小夜莺的挑衅邮件，简直像颗炸雷，一下炸碎了连日来的平静。拍卖会那场硬碰硬的较量，算是彻底把“普罗米修斯之火”财团惹毛了——或者说，让这群家伙没了耐心再跟沈清焰玩猫捉老鼠的游戏。
回到丽兹酒店的套房，空气瞬间绷紧，连呼吸都带着几分凝重。
“这帮人绝不会善罢甘休。”顾北辰的声音从加密通讯器里传来，带着电流的轻微杂音。他人在另一处安全屋，却总能第一时间同步所有信息，“拍卖会上你们亮出来的底气，够他们重新掂量对策了。直接动你风险太高，‘夜莺’或许觉得逗猎物好玩，但财团只认效率和结果。我猜，他们下一个目标，八成是你在巴黎的临时工作室。”
沈清焰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想透了关键。工作室里藏着“灰烬之歌”的全套电子设计稿，还有几件实体样品，更要命的是，那里记着她近期所有的活动轨迹和零散的技术思路——保不齐藏着些连她自己都没留意的、和“天穹”技术沾边的痕迹。
“阿杰，立刻全面扫描工作室网络，防火墙给我加到最厚，再布几个蜜罐陷阱。”沈清焰语速飞快，语气却稳得很，“冰斧，重新评估物理安保方案，多装几个隐蔽监控，再加点非致命的防御家伙。我要让那地方变成个铁桶，进来容易，出去难！”
“明白！”通讯器里同时传来两人的回应。阿杰那边还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放心老板，我给他们准备了几个大惊喜，就等不长眼的来碰了！”
“堡垒和我今晚就过去，亲手弄点‘小布置’。”冰斧的声音带着冷意，隐约能听见他检查装备的金属碰撞声。
暗夜布网
“焰色”的巴黎临时工作室，藏在塞纳河畔一栋改造过的老建筑里，租了整整一层。这里以前是画廊的仓库，空间敞亮，可结构错综复杂，到处都是视觉死角，刚好方便做手脚。
夜深了，巴黎彻底沉进梦乡，工作室所在的街区更是静得能听见远处河面的波光细碎作响，偶尔有辆车驶过，车灯划破夜色又很快消失。
冰斧和堡垒像两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在工作室里忙活。通风管道口贴了微型震动传感器，关键的文件柜和保险箱周围，拉上了肉眼几乎看不见的激光网格，主要通道口还藏了远程就能激活的强光爆震装置。表面上看，工作室和白天没两样，实则早已布下一张等着猎物自投罗网的大网。
阿杰在酒店远程操控着工作室的网络，一层又一层的虚拟陷阱叠上去，只要有不长眼的敢尝试非法访问，不仅会立刻报警，还会被反向植入追踪程序，想跑都跑不掉。
沈清焰和千面留在酒店的临时指挥中心，盯着屏幕上冰斧他们传回的实时画面，不放过工作室的任何一个角落。时间在死寂的等待中慢慢流逝，转眼就到了凌晨三点。
不速之客
楼下街道上，一辆没挂任何标识的黑色厢式货车缓缓停下，引擎一熄，却半天没人下来。
几乎是同一时间，阿杰的警告声在通讯频道里炸开：“警报！有人在撞防火墙！手法超专业，不是普通黑客，他们想留后门！”
“物理传感器响了！”冰斧的声音紧跟着传来，他正躲在二楼一个隐蔽的角落，“东侧通风管，震动频率是有人在爬！至少两个，已经进来了。”
指挥中心的屏幕上，几个原本漆黑的监控画面突然亮起微弱的红光，清晰标出了入侵者的热源信号。那两人跟壁虎似的，从通风管里悄无声息地滑进来，动作麻利得很，一看就是受过专业训练的老手。
他们进来后没急着动手，反而先小心翼翼地排查监控和警报。其中一个人从背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仪器，开始扫电子信号。
“他们在找摄像头和报警器。”千面压低声音，“军用级的反侦察设备，够专业的。”
可他们没想到，阿杰的虚拟陷阱和冰斧的物理传感器，用的都是非常规频段和触发机制，硬生生躲过了他们的第一轮扫描。
入侵者似乎松了口气，开始分头行动。一个直奔放设计稿和电脑的工作区，另一个则慢慢摸索着，检查样品陈列柜和文件柜。
“动手吗？”堡垒的声音里透着点按捺不住的兴奋。
“再等等。”沈清焰盯着屏幕，眼神冷得像冰，“等他们摸到核心区域，拿到‘证据’再说。”
她要的，是人赃并获。
瓮中捉鳖
没一会儿，工作区的入侵者就破解了阿杰故意留下的漏洞，打开了一台备用电脑，飞快地拷贝起硬盘里的数据。另一人则在激光网格的缝隙里小心翼翼地挪动，试图撬开一个保险箱——里面放着“灰烬之歌”的原始草图，还有沈清焰随手记下的技术思路。
“动手！”沈清焰一声令下。
刹那间！
“嗡——！！！”
天花板上的几盏高强度频闪灯猛地炸开，刺眼的白光以极高的频率疯狂闪烁，瞬间把整个工作室照得如同白昼！与此同时，藏在各处的音箱突然爆发出尖锐的噪音，足以撕裂耳膜！
两名入侵者被这突如其来的声光攻击打懵了，瞬间又瞎又聋，疼得捂着眼睛和耳朵踉跄后退，完全没了刚才的从容。
“不许动！”冰斧和堡垒像从地里冒出来似的，猛地冲出去，手里的非致命电击枪喷出蓝色的电弧！
“噗通！”“噗通！”
两道身影几乎同时倒地，浑身抽搐着，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前后不过十秒，战斗就结束了。
“搞定。”冰斧快速检查了一下，卸掉了入侵者身上的装备和通讯工具。
“楼下的货车跑了！”千面指着监控屏幕，“他们反应真快，一看到楼上闪光，立马开车溜了。”
惊现黑手
冰斧从其中一个入侵者身上搜出个特制的数据存储器，还有几件精密的开锁工具。他把存储器通过无线连接到阿杰的设备上，让他远程分析。
几秒钟后，阿杰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惊，在通讯频道里炸开：
“老板！这存储器里……除了偷数据的程序，还有独立的定位和自毁指令！触发条件根本不知道是什么！而且——”他顿了顿，语气更沉了，“我在他们反侦察设备的底层代码里，发现了个隐藏徽标——一只抓着闪电的秃鹫！那是‘黑石国际’的标志！全球前三的私人军事公司啊！‘普罗米修斯之火’竟然雇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