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乔南也没再腆着脸让黄姐给他退钱,只是打了个哈哈,“那黄姐我就算了,让我朋友给你签合同吧,就租我那一层吧,彼此也好相互照应一番 。”
“行,你边上那几户也空了。”黄姐头也不抬地翻着抽屉,找出几张合同,“行了,你们签吧。”
喻千惠看了一眼合同,合同有6张,每张上头都是不同的房间号,俨然是六个人各自单住一间房。
喻千惠拿着笔没签字,问黄姐道:“我们一共6个人,5个是女孩子,租两间房就够了吧,小张可以和乔南挤一挤,我们几个女孩子拆开来住两间。房租再少也是钱,多少能省一点是一点。”
黄姐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我们这儿就是单人单间的规矩。年轻人不能光想着占便宜,多少得守点本地的规矩。想租这儿的人大把的有,你们爱租不租。”
见黄姐有些生气了,乔南又忙扮演唱红脸的角色,“黄姐,我这些朋友不是真心想租才问的嘛,嫌货才是买货人,大家问明白了和和气气地签合同。”
听乔南这么说,黄姐翻了个白眼,但也没继续计较,只让喻千惠等人别搁那磨磨唧唧,赶紧签合同。
签完合同之后,乔南就带着喻千惠等人回了村里的公寓楼,出去的时候还特地看了眼村中心的钟楼,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带着几人进公寓楼。
因为并不看好公寓楼的隔音,众人一直到了乔南租的屋中,才各自找了位置坐下来说话。
乔南是率先开口的那一个,他为自己和黄姐斗智斗勇,却只换来退一个月房租的结果叹了口气,才用很随意的口气提起,“黄姐是也村里人,平时脾气还不错,就是有个死要钱的怪癖,是个属貔貅的,到了她口袋里的钱从来没有还回去的。”
对于乔南的观点,简怀玉抽了抽嘴角,她觉得只要见过黄姐的人,绝对不会觉得这人能和“平时脾气还不错”这种形容沾边,从这种角度来看,乔南也是个货真价实的怪人。
一直十分高冷,不怎么吭气的刘若月倒是出声赞同了乔南一下,“这个黄姐,的确怪怪的。”
喻千惠看了她一眼,“你也发现了?”
刘若月点了点头。
简怀玉看不懂她俩在打什么哑巴官司,“你们俩怎么就发现上了?”
不是每个人都像简怀玉那样迟钝的,张之闻直接接过了话题,用一种委婉的方式解释了一番,“我家里祖上是靠挖地里的老东西发家的,干这一行的多少有些‘粽子’之类的行话,明着看像是说吃的,实际上指的是尸体。也不是说别人不能说,只是代称是为了方便,如果不熟悉这一行听不出来,就失去了方便的初衷。”
简怀玉觉得自己好像摸到了点什么,但还是有些茫然,一直安静旁听的林霖直接捅明了话题。
“你觉得什么人管警察叫条子?”
简怀玉恍然大悟。
“不过一般能撑得住在城市中央不拆迁的,多少有些背景,如果其中的背景偏黑,这样称呼也没什么问题吧?”
喻千惠摇了摇头,“如果只是背景偏黑就好了。这位黄姐,身上有生人血的味道。很新鲜,接触的时间大概就是这两日。”
“黄姐手上戴了很多金戒指,但金戒指的尺寸都偏宽大,她的指根处有很厚的茧子,只有长期使用铲子锄头之类的工具才会留下这样明显的痕迹。”
在喻千惠说完之后,刘若月接着道。
宋敏娜也做出了补充,“这位黄姐虽然手上有很多金戒指,但衣服却不是什么名牌,甚至可能不是成衣,我姥姥以前就喜欢拿土花布做黄姐穿着的这种褂子,说是特别舒服。而且这位黄姐屋里的地板是缅d柚木,家具用的大果紫檀,也就是缅d花梨,还有摆着的玉石件,也多是那边的料子,没点渠道弄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