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另一边,下课铃声敲响,吕博士带着气,瞪了项羽一眼,然后抱着书本离开了。
项羽呼出一口气,但一想到还得抄写一百遍,整个人都蔫了下来。
他回头去瞪后面的学子,对方乐呵呵的摊手。
熟悉之后,倒是也不那么怕他了。
“那啥,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还能说出这话啊!”
之前好歹只是改意思,这一次是直接改句子了。
“有朋自远方来,虽远必诛!哈哈哈哈……项藉,你这样谁还敢跟你当友人啊!”
其他的学子们也忍不住笑起来,嬴白这会儿被嬴阴嫚给抱在怀里,听了顿时也是非常的乐。
但刚刚笑够了,这会儿比之前好多了。
……
“其实这话也并非全无道理。”
一直没有说话的将闾忽然开口,将所有学子的目光都引到了自己身上。
“公子,何意?”
将闾:“诸位应当还听过另外一句话。”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众人沉思。
“公子是指匈奴?”
毕竟如今称的上外族的且见到了的,也就匈奴了。
然将闾却是微微摇头,“并非匈奴,而是一些海外的族群,其中一个特别矮小,他们阴险狡诈又残忍,虚伪且反复无常,从不知世上有恩谊,知小礼而无大义。”
这些,他都是听阴嫚说的,而阴嫚,是听她说的。
如若换做别人说的将闾还不信,可是她啊,她那么厉害,帮了阿父那么多,又怎会在这种小事上骗人。
将闾觉得,这样的族群,阿父定不会轻易放过。
……
“这世上竟还有如此可怖的族群?”
学子们不敢置信,“我原以为草原上那些匈奴就够可怕了。”
“这样的族群,离我们近吗?”
他们下意识去看扶苏,毕竟扶苏一定会知道些什么。
“不算近也不算远吧。”
扶苏想了想,说:“诸位放心,他们如今被海隔绝在一座小岛上,暂时到不了大秦。”
按照阿白的说法,那些如今也不过是没有开化过的原始人,但这个族群,确实不该继续存在,成为未来后人的威胁。
而且扶苏还听嬴白说过一个族群,也是很早就出现在了华夏地界,他们主要从商,但好些个朝代都会被杀一遍,最后被杀的都忘记自己原本是干啥的了。
扶苏想,或许以杀止战,确实很有道理。
学子们闻言松了口气,“那便好。”
暂时是可以放心了,至于以后,到时候再想法子灭了便是了。
毕竟他们大秦如今这么的强大。
众人的目光顿时又回到了项羽的身上。
……
“话说,项藉,还有不,让我们再笑会儿呗?”
他们可喜欢听这些不同见解了,而且真的越想越觉得有道理,还能提醒神脑呢。
项藉不想搭理他们,一旁的虞子期倒是觉得有意思,当即抬手。
“我知道一句。”
众人:“你快说。”
虞子期装模作样的咳咳两下,道。
“有朋自远方来,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鞭数十,驱之别院;子曰,不亦乐乎。”
所有人:“……”
“这话还能这么接?”
“你们真不怕被打死吗?”
跟那么当朋友是不是有点太可怕了!
还好吕博士不在这边,不然……真的会跳起来打你的哦!
嬴白:哈哈哈哈~
果然,现代的这些东西放到这个时候说出来,真的特别有意思。
后世的网友真的是太多人才了!
嬴白真觉得他们比她更适合穿越。
整个教室内显得特别的欢乐。
然笑够之后,众人却忽然提到了冒顿。
……
“对了,你们刚才上课时有没有在窗外见到学前班的张房先生带着一名学子站在外头,我们学宫如今还有学子进来吗?”
学宫陆陆续续是又送了几个进来,但很少,学子们也习惯了。
“好像是听说过。”
一旁一个家中长辈是大秦官员的学子若有所思的说。
“听说是陛下看中的,那位匈奴单于不喜爱的儿子。”
“嗯?”有瓜。
众人顿时竖起了耳朵。
说话的学子下意识去看扶苏,这件事,长公子一定清楚。
“扶苏,那个冒顿今天来上学了?”
嬴白今天和嬴阴嫚一起来的,还真不知道扶苏早上做了什么。
扶苏颔首,小声,“今日一早我送到张房手里的。”
……
“张房?”那不就是张良。
嬴白爪子捂嘴,眼里却全是乐呵呵的,“这还真是一种奇奇怪怪的缘分啊。”
如今大秦的一切好像全都被她打乱了,沛县基本被一网打尽,项羽也成了自己人,然后项伯如今也成了政哥手底下的人,项家以后应当也不会再出什么问题。
还有一直想报仇的张良好像一直在给政哥打工,即便他不太乐意,但装也得装的乐意。
谁让他自己送上门呢。
不过他现在教的好像是学前班。
嘿嘿,挺好。
……
不过。
嬴白爪子不知不觉落到了下巴。
她觉得吧,距离张良的爆发或者自我怀疑怕也快了,到时候他是会选择离开,还是认命,谁也不知道。
但随意吧,他总能自己想通的。
到时候离开咸阳出去外面走一走,便能切身的感受到大秦的变化,还有政哥的魅力了。
如果到时候还是不愿意效忠大秦,那……她也没法子了,政哥自己随意处置吧。
扶苏也这么觉得。
人才有时候也并非强留便能留住的,心不在这里,留了也无用。
其他的学子们见扶苏只是低头和嬴白说话,继续议论着这位匈奴来的学子,好奇自家陛下为何会对他如此特殊。
一些仇视匈奴的学子也是眉心紧蹙,但却也不至于质疑。
因为他们相信陛下定不会做什么无意义之事。
一时间,所有人下意识的便再次将目光全都落在了扶苏身上;最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推出了一个学子询问扶苏。
那人苦哈哈的回头看了眼,才开口。
“长公子,陛下将这匈奴单于的儿子送入学宫,是否有何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