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王子京来到案桌旁,拿起笔便开始写了起来。
一会之后他将一封信递给叶无痕,“这是关于思思的消息,将这封信带回去给总舵主。并告诉总舵主,牡丹坊的背后的东家或许来自皇宫。”
叶无痕收起信件,一会之后王子京吹了灯。
隔天一早内城就像是没发生任何事一样,昨天夜里也没有官差进入商铺查探。
就好像昨夜并未有人在内城械斗,府尹衙门没有张贴榜文也没有在派捕快追查。
一大早叶无痕就抱着剑,来到内城连接外城的城门口处等着。
他坐在街角的粥铺外喝着粥,独自坐了小半个时辰后,萧尘也独自驾着马车来到内城。
见到萧尘后,叶无痕也起身迎了上去。
萧尘停下马车,叶无痕坐上去后二人也将马车往一旁巷子里赶。
“总舵主,这是王子京给您的信,说是关于思思的消息。
还有昨夜我和黑袍人交手了,我和王子京分析,那黑袍人可能是无根之人。王子京还说,牡丹坊的背后东家,可能来自皇宫。”
萧尘接过信件并没有马上打开,而是放入怀里。
“怎么样?你没有受伤吧?”
面对萧尘的关心,叶无痕明显一愣,心想着不是应该问关于黑袍人的细节吗?怎么会关心我有没有受伤。
叶无痕拍了拍胸脯,“没事,差点就被他打伤,后来惊动巡夜的官差,黑袍人并没有恋战。”
萧尘微微点头,“没有受伤就好,不是让你别轻易出手吗?为何不听?”
叶无痕无奈道,“我也不想啊,奈何那黑衣人发现了我,不得已我才拔的剑。”
“说说吧,将昨夜的细节全部说与我听。”
“是……!”
叶无痕将昨夜发生的事全部和萧尘说了,一直说到园宁酒楼外,叶无痕这才说完。
萧尘点了点头,“行了,随我进去赴宴吧,总归是我们想结交人家,所以我们要先到。”
萧尘带着叶无痕进入酒楼,这时候虽说距离饭点还很早,但为了显得自己注重,所以必须得早早到。
而同一时间,三公主也在两名护卫的随行下,再次来到了高经仪住处。
将三公主放下后,两名护卫也赶着马车离开。
进入院子后,三公主笑着跑向大堂。
“外公……外公……!”
这时候的三公主就像是一名小女孩,一边跑一边开心的喊着外公。
高经仪从堂内出来,他笑着看向三公主。
“小心点,别摔了…!”
今天的高经仪换了一身合身锦袍,一头花白的头发也整整齐齐的梳了起来。
整体姿态也不再像昨夜那样佝偻,而是挺起胸膛,步履从容,整体的精气神上升了一大截。
虽说外孙女都这么大了,但高经仪还是觉得她是小女孩一样,生怕跑太快会磕了碰了。
三公主跑到高经仪跟前,挽住他的手。
“外公,您用过早饭没?梦晴给您带了好吃的。”
高经仪早就吃过早饭了,只不过见到三公主带吃的来了,他还是摇了摇头。
“还没呢,让我看看小梦晴带什么好吃的了。”
三公主幸福的笑着挽着高经仪的手,就这么往大堂内走去。
进入大堂,高经仪一边笑着吃着热乎乎的包子,一边开口。
“你说的陈近南呢?他没陪你来?”
三公主嘟着嘴故作生气,“哼,他说还不到时候。还说让我告诉您,今天他要去和兵部尚书三公子喝酒。”
听到三公主这么一说,高经仪便开心的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他说的没错,我们还不到见面的时候,老夫倒是真想见一见这陈近南啊!哈哈哈……”
其实三公主心里明白,她也猜到了萧尘和高经仪的心思,如今二人虽说并未见面,可却都好像心有灵犀一般。
只不过在高经仪面前,三公主并不想让自己太过聪明,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喜欢自己的聪明。
以前为了能在宫里活下去,她不得不努力让自己变得聪明,才能独自应对宫里那些人。
如今在自己外公面前,她只想做一个小外孙女,就这么静静的陪着外公吃饭,聊天,欢声笑语。
高经仪吃完一个包子后,忽然收起笑容看向三公主。
“梦晴,这次过后你就别来了,一切等陈近南安排。”
三公主也失落的点头,“嗯,孙女明白的外公,这段日子外公您一定要好好吃饭,以后孙女再也不会离开您了。”
高经仪慈爱的摸了摸三公主的头,“好,外公答应你,会好好吃饭的。
回去吧,现在白天人多眼杂,切莫不可让人发现了,你的身份回到京城本就极为冒险。”
三公主不舍的起身,一步三回头的往外走去。
高经仪慈爱的挥了挥手,“去吧,外公一切都好。”
三公主离开后,高经仪坐在堂内喝茶,这时候老管家走了进来。
“老爷,梦晴小姐上了马车回去了。”
高经仪点了点头,“嗯,这大乾天下也是时候该变天了。
以前我总以为,能不起刀兵就让大乾稳定,可这个王朝已经垂垂老矣,若不刮骨疗毒,难以根治。”
老管家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高经仪。
“老爷,我们虽然年过半百,但若是能见到盛世重启,那也能瞑目了。”
高经仪起身拍了拍老管家的肩膀,“哎,你我也才不到六十,活动活动还能多活几年。
走!随我去院子里走动走动,这身子骨是该好好活动活动了。”
老管家眼中带泪,“唉…走动走动!”
在不大的院子内,高经仪和老管家一圈一圈的走着。
五十多岁的两人晒着太阳,二人仿佛越走越精神。
高经仪看向冀州方向呢喃一声,“当年老夫的学生被朝廷罢黜九成九,只有首德因为离京较早这才得以保留。
可如今他却是深陷牢狱,身背造反之名,一郡百姓更是遭受屠杀,这朝廷当真已经是烂到根了。”
老管家也叹息一声,“哎,当年老爷是何曾的威风,以前的司徒府门庭若市。
可在老爷辞官之后,这些人便全都倒向陈文言和崔万山,那些不肯站队之人,也全部被皇帝下旨罢黜。”
高经仪淡淡一笑,“这未尝不是好事,虽说丢了官位,但他们的命和家人的命也总算是保住了。
如今苦了首德,他不仅家人被杀,自己更是含冤入狱。
现在这陈近南想请老夫出山,这新兴郡一事,就当做是老夫对他的考验。”
高经仪看向冀州方向,眼神停留片刻,好似看见已经化成灰烬的新兴郡郡城。
如今旧任郡守已经下狱,新任郡守正在去往新兴郡的路上。
经过多日赶路,此刻从刑部派出的调查官员,带着新任新兴郡郡守吴大垄,与皇帝的旨意也来到冀州。
进入冀州后,吴大垄带着十几名心腹官员,往新兴郡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