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初升时,宁遥等人已跟着法相一行来到万蝠古窟洞口。巨大的半山洞穴斜斜向下,洞口的阴风裹着刺骨的寒意,夹杂着若有若无的 “沙沙” 声,像无数细语在耳边缠绕。
“诸位备好法宝,随我入内。” 齐昊率先迈步,寒冰仙剑在掌心泛起白光。众人紧随其后,宁遥故意走在陆雪琪身侧,低声道:“别怕,我走在你左边,有动静我先挡着。” 陆雪琪耳尖微热,轻轻 “嗯” 了一声,一手紧握着天琊,另一手将腰间的六合镜握在手中祭起,照亮前路。
刚踏入洞窟,脚下突然一软,张小凡惊呼一声,整个人陷到脚踝。借着亮光一看,众人脸色都变了 —— 脚下竟是厚厚的蝙蝠粪便,腥臭的气息直冲鼻腔。田灵儿皱着眉,差点吐出来,张小凡连忙扶着她:“师姐,小心点,慢慢走。” 陆雪琪和燕虹更是脸色惨白,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裙摆沾到一点污秽便忍不住皱眉。
宁遥让众人先站在身后,用冰咒走在前方开路。众人亦步亦趋的跟在宁遥身后,小心翼翼的向洞内探去。
再往里走,“沙沙” 声越来越响。宁遥突然停步,绝仙剑的光芒骤然亮起 —— 洞窟顶端竟倒挂着密密麻麻的蝙蝠,黑色的翅膀覆盖了整片岩石,尖牙在光线下泛着冷光。众人屏住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直到法相低声道:“这些蝙蝠怕佛光,我们慢慢走,别惊动它们。”
一行人蹑手蹑脚前行,脚下的粪便越来越厚,直到走了约莫半炷香时间,宁遥低声喊道:“好了,离开蝙蝠区域了!” 众人低头,果然踩在了干净的岩石上。法相祭起轮回珠,金色佛光瞬间扩散,照亮了整个空间 —— 洞顶的蝙蝠在佛光外挤作一团,以一道红色石线为界,竟没有一只敢越界。
“总算能喘口气了。” 曾书书脱了鞋,倒出里面的污秽,苦着脸道,“这辈子没这么嫌弃过自己的脚。” 宁遥则拿起手帕,帮着陆雪琪清理了裙摆上不小心蹭到的污渍,动作轻柔耐心。陆雪琪看着他认真的模样,嘴角悄悄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很快又恢复了清冷的神色。
休息片刻后,众人继续向洞窟深处走。越往里,湿气越重,黑暗像浓稠的墨,只有轮回珠和六合镜的光芒能撕开一角。不知走了多久,齐昊突然停步,伸手示意众人:“前面有岔路。”
借着光,众人看清 —— 前方洞窟分作两条岔路,幽深漆黑,像两只巨兽的大口。岔路中间立着一块六丈高的石碑,上面刻着四个血红大字:“天道在我!”
“魔教妖人,也敢妄称天道!” 李洵冷哼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法相却皱起眉头:“恩师曾说,八百年前这石碑已被正道前辈斩断,怎么会完好无损?” 燕虹上前一步,指着石碑四分处:“你们看,这里有道断痕,应该是被人修复过。”
齐昊点了点头,转向众人:“两条岔路都可能有魔教踪迹,不如兵分两路 —— 我们青云七人走左路,法相师兄和李洵师兄他们走右路,若遇危险,以长啸为号。”
法相没有异议,只是临走前又看了张小凡一眼,低声道:“张师弟,左路凶险,多加小心。” 张小凡愣了愣,刚想道谢,法相已带着众人走进右路,光芒很快消失在黑暗中。
青云众人走进左路,洞窟比之前窄了许多,两边的岩石尖锐如刀,一不小心就会被划伤。宁遥始终走在陆雪琪左侧,目光警惕地扫过四周,绝仙剑在掌心泛着淡淡的青光。陆雪琪握着六合镜,淡黄色的光晕笼罩着众人,偶尔看向宁遥的侧脸,见他专注的模样,心里竟安定了许多。
突然,四周响起巨大的 “唔唔” 声,像无数鬼魂在哭嚎。齐昊脸色骤变:“不好!有埋伏!” 话音未落,无数道异芒从黑暗中射出,狠狠撞寒冰剑上。“砰!” 剑光碎裂,齐昊闷哼一声,一口血吐了出来。
“大家护着齐师兄!” 宁遥大喊一声,绝仙剑出鞘,金色剑气如网,将袭来的异芒一一斩碎。田灵儿祭起琥珀红菱,林惊羽也拔剑防御,剑气在黑暗中划出一道道流光。曾书书扶着齐昊,张小凡则握着噬魂,黑棒在掌心泛着幽幽青光。
陆雪琪全力催动六合镜,光晕渐渐稳定,可黑暗中的攻击却越来越密集,无数法宝在空中飞舞,根本看不清敌人的位置。“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宁遥眉头紧锁,目光扫过四周,突然发现左侧岩石后有一道黑影闪过,“那边有敌人!”
他提着绝仙剑冲过去,剑气直刺黑影。黑影惊呼一声,抛出一件法宝抵挡,却被剑气斩成碎片。“还有三个在右边!” 宁遥大喊,刚想追上去,却听到陆雪琪的惊呼 —— 一道暗芒从她身后袭来,速度极快!
“小心!” 宁遥回身,一把将陆雪琪拉到身后,绝仙剑横斩,暗芒被剑气震散。陆雪琪撞进他怀里,鼻尖触到他的胸膛,能感受到他急促的心跳。“你没事吧?” 宁遥低头,语气里满是担忧。陆雪琪摇摇头,脸颊微红,从他怀里退出来,握紧天琊:“我没事,我们一起对付他们。”
就在这时,张小凡突然喊道:“脚下有动静!” 众人低头,只见地面竟在缓缓开裂,黑色的雾气从裂缝中冒出,带着刺鼻的血腥味。齐昊脸色惨白:“是魔教的毒雾!快屏住呼吸,往上走!”
宁遥拉着陆雪琪的手,率先向高处跳去。曾书书和林惊羽护着田灵儿和齐昊,张小凡则断后,噬魂在掌心旋转,青光将毒雾挡在外面。黑暗中,敌人的攻击还在继续,毒雾越来越浓,众人渐渐被分散开来,只能靠着法宝的光芒勉强维持联系。
“宁遥!你那边怎么样?” 曾书书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带着焦急。
“我没事,陆师姐也安全!” 宁遥大喊,剑气又斩碎一道袭来的异芒,“你们别慌,往我这边靠!”
陆雪琪看着身边的少年,他的白色道袍已被汗水浸湿,却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眼神坚定。她深吸一口气,催动六合镜,光晕扩大,将附近的曾书书和林惊羽笼罩进来:“大家聚在一起,别被分开!”
黑暗中,毒雾弥漫,攻击不断,而洞窟深处的危险,才刚刚开始。宁遥握着陆雪琪的手,感受着她掌心的温度,竟有一股凉意。不禁回头看向陆雪琪,由于全力撑着六合境,脸上尽是香汗,掐着印诀的手在颤抖。宁遥心中一痛,离开了六合境范围,这危机时刻,也熄了心中想让众人历练一番的心思,更何况她处在危险之中,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铮——”随着上清境的法力注入,绝仙剑金光大起,宁遥持剑挥舞,口念法诀:
“炎芒裂地,火凤穿云,焚江断岳,炽焰焚魂”
无穷的炽热烈焰,化作一只火凤,向着宁遥方才感知到的人群掠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