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百火铳兵,迅速在燧发枪上装上刺刀。
然后,一千精兵,如钢铁洪流,向敌军冲去。
“杀!”
李大牛冲在最前面,手中的关刀,寒光闪烁。
他一刀斩下,直接将一名敌军千总连人带甲劈成两段。
鲜血喷洒,染红了他的战甲。
“痛快!”
李大牛狞笑着,继续杀入敌阵。
唐辉带着长枪兵,列成密集的阵型,如同一堵铁墙,向前推进。
长枪如林,寒光闪烁。
凡是挡在前面的敌军,全部被刺成筛子。
刘福贵则带着刀盾兵,从侧翼包抄,将敌军的退路切断。
“想跑?问过老子的刀了吗!”
火铳兵也杀红了眼。
他们端着装了刺刀的燧发枪,如同长枪一般,刺向敌军。
一时间,战场上血流成河。
敌军被杀得节节败退,丢盔弃甲。
王嘉胤站在后方土坡上,亲眼目睹这一切。
他脸色惨白,双手颤抖。
短短一刻钟,八万大军,就被击溃了。
而陈阳的军队,竟然毫发无伤!
“这……这怎么可能……”
王左挂站在一旁,脸色同样难看。
“大哥,那些火器……太厉害了。”
“咱们的人,根本冲不到他们面前,就被打成筛子了。”
高迎祥沉声道:“那个陈阳,不简单。”
“他的兵虽少,但装备精良,训练有素。”
“咱们……恐怕不是对手。”
“放屁!”
王二怒吼道。
“咱们还有十几万人!怕个屁!”
“大哥,属下请命,带本部人马,杀过去!”
王嘉胤没有说话。
他死死盯着战场。
陈阳的军队,已经杀透了敌阵。
他们的步伐整齐,阵型严密,丝毫不乱。
这……才是真正的精锐。
就在这时。
北方,突然传来震天的马蹄声。
轰隆隆——
大地都在颤抖。
王嘉胤猛地回头。
只见远处烟尘滚滚,一支骑兵,如钢铁洪流,正向他的后军冲来。
为首的,是一员身披重甲的将领。
正是李陵!
他身后,是一千铁浮屠重骑。
人马皆披重甲,在阳光下,如同钢铁巨兽。
“不好!是骑兵!”
高迎祥脸色大变。
“快!传令后军,列阵迎敌!”
但已经晚了。
李陵的骑兵,速度太快。
眨眼间,就冲到了后军面前。
“杀!”
李陵一马当先,手中长枪,如同毒龙,刺穿一名敌军的胸膛。
然后,他猛地一抖枪杆,将尸体甩飞。
身后,一千铁浮屠重骑,如同钢铁洪流,撞入敌军阵中。
敌军根本挡不住。
那些临时拼凑的长枪阵,在重骑的冲击下,瞬间崩溃。
人仰马翻,哀嚎遍野。
铁浮屠重骑,如同犁地一般,在敌阵中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所过之处,尸横遍野。
“顶住!给老子顶住!”
王二红着眼睛,带着本部人马,试图堵住缺口。
但李陵根本不给他机会。
“杀!”
李陵调转马头,再次冲锋。
一千铁浮屠重骑,如同一把利刃,反复切割敌阵。
王二的部队,瞬间被冲散。
“大哥!顶不住了!”
高迎祥脸色惨白。
“再这么下去,全军都要崩溃了!”
王嘉胤咬牙,拳头握得咯咯作响。
他没想到,陈阳的兵力虽少,但装备精良,战术先进,根本不是他能抗衡的。
短短几个时辰,就损失了数万人。
“鸣金!”
王嘉胤嘶吼道。
“收兵!”
当当当——
鸣金声响起。
二十几万大军,如潮水般退去。
只留下遍地的尸骸,和伤兵的哀嚎。
陈阳站在城楼上,没有下令追击。
“收兵。”
一千精兵,有序撤回城内。
李陵也带着骑兵,从北门返回。
城门缓缓关闭。
战场上,只剩下满地的鲜血和尸体。
乌鸦盘旋在空中,发出凄厉的叫声。
......
夕阳西下,血色残阳照在战场上,更添几分悲壮。
唐家庄堡,议事厅。
陈阳坐在主位,。
唐婉正在快速记录着各部汇报的伤亡数字。
“大人,南门守军,阵亡一百二十三人,重伤两百一十七人,轻伤四百余人。”
赵温站在下方,声音沙哑。
他身上的战甲,还沾着敌人的鲜血,脸上也有几道伤口。
“东门、西门、北门,各有伤亡数十人,多为轻伤。”
“全军合计,阵亡一百八十九人,重伤三百二十一人,轻伤六百余人。”
陈阳闭上眼睛。
一百八十九条人命。
虽然他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听到这个数字,心中还是一阵刺痛。
他们信任他,追随他,最后却死在了战场上。
“大人。”
唐婉轻轻握住陈阳的手。
“战争,本就如此。”
“您已经做得很好了。”
陈阳睁开眼睛,深吸一口气。
“阵亡将士的抚恤,按照之前定下的标准发放。”
“每人一百两白银,家人妥善安置。”
“若有父母无人赡养,庄里养到老。”
“若有子女无人抚养,庄里养到成人。”
“是!”
唐婉郑重地记录下来。
陈阳看向众将。
“敌军的伤亡情况,统计出来了吗?”
唐默上前一步。
“回禀大人,根据无人机的侦察和战场清点,敌军阵亡约两万多人,重伤几千余人,轻伤不计其数。”
“另外,敌军崩溃时,踩踏致死和自相残杀的,至少还有数千人。”
“综合计算,敌军此战,减员至少三万人。”
三万人!
厅内众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以不到几百人的伤亡,换敌军三万人的死伤。
这个交换比,已经堪称奇迹!
“咱们在战场上,缴获长枪八千杆,腰刀六千把,弓弩三千张,箭矢十万余支!”
他眼睛放光。
“咱们俘虏了一千多人!”
“其中,有三名敌军将领!”
三名将领!
陈阳眉头一挑。
“哪三个?”
“飞天虎李自阳,混天王赵德昌,黑杀神孙宏。”
唐默答道。
“这三人,就是第一波冲进瓮城,被我们关门打狗抓住的。”
“现在关在牢房里,要不要提审?”
陈阳沉吟片刻,决定去一下俘虏营。
俘虏营设在庄子北侧,原本是存放粮食的仓库。
一千多名俘虏被关在里面,院墙上站着持枪的守卫。
陈阳走进去,里面的气味扑面而来。
汗臭,血腥,还有伤口腐烂的味道。
俘虏们蹲在地上,有的在包扎伤口,有的靠着墙闭目养神。
看到陈阳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过来。
警惕,恐惧,还有一丝希冀。
“都听着。”
陈阳站在院子中央,声音不大,但每个人都听得清楚。
“我不杀俘虏。”
“你们愿意留下的,我给你们饭吃,给你们地种。想走的,现在就可以走。”
俘虏们面面相觑。
有人小声嘀咕:“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