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我预感，你有话要问我。”
“很久以前”，韩伟说过，她冰雪聪明。
她不自知，只是有时候会灵光乍现，直觉对方在想心事。
“宝宝，我……怕说错了话让你生气。”
她重新靠进他怀里，伸出小拇指，“拉钩，我们之间，只要不是离婚，无论说什么，都不许生气。”
听到“离婚”两个字，他呼吸停滞了一下。那在他们杨家，是不允许出现的词汇。
在他与她的关系中，想都不愿意想。
“有些事，是老生常谈，但也是我一直在回避的。滢，完全回避，对你不公平。”
他精壮的胳膊垫在她脖子下，她细柔的长发扑在他臂膀和腋窝下，心里熨帖了不少。
她的呼吸敛住了一些。“你还是介意我的从前？”
她果然比他更敏感，所以他以前曾想，一次都不会提。
但话已至此，他不说下去，只怕会引起她更大的误会和自卑。
“当然不是，老婆。我是怕……如果你以前爱过别人，如果有一天你又遇到‘他’；”
“如果你都想起来了，如果你深爱过那个人，你会不会跟‘他’跑了？”
婉滢明白了，他是在要一个保证，一颗确切的定心丸。
她是摔没了记忆，又不是丧失了二十三岁的智力。
她是个有自主行为能力的人，知道自己处在人生的什么阶段。
一向矜持冷厉的小杨总，现在要跟她讨要一份保障，一个承诺？
她眼里有了泪光，看得杨辰煜心里一慌，“算了算了老婆，我错了，不问了，睡觉睡觉。”
她拉着他的手，顺着睡裙滑下去……
两个人都是汗津津湿漉漉的。
他一怔，这是……此时无声胜有声的表白？女性也是靠这个表达感情的？
“杨先生，我明确、确切、准确、千真万确地跟你说，我愿意跟你在一起一辈子。”
“如果我从前真的有值得我爱的恋人，‘他’早就千方百计来找我了。”
“姐姐和爸妈又怎么会阻止我和我爱的人在一起呢？你知道的，他们那么宠我。”
“如果真有所谓那么一个人，我也不会要‘他’，没有人比你更好。”
“我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丈夫，婚姻是神圣的不是吗？你不知道我一开始有多自卑……”
他的手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体的变化，呼吸急促起来。
吻住她的嘴，不许她自卑。
“滢，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聊这个话题。从此，都不许再胡思乱想。我就是太在乎你。”
“嗯，最后一次。老公……”
她的手也感觉到了他的……力量。
“你想了吗？”
“昨天就想了一天了。”
“那还等什么？”
“我说过要克制一天的，我心疼你。都快把你折腾感冒了。”
婉滢拿起手机给他看，“凌晨1点，现在已经是第二天了。过期不候！你确定今天不行使你的人夫权利？”
她早就看到了，自从他娶了她，无一天不在刷这个“丈夫”的存在感。
空气也是湿漉漉的了。
他翻身，乱吻如雨。她将双腿缠上他的腰。
她瓷白的肌肤，秀气的肩胛，柔美起伏的一切……他都想与之融为一体。
今夜的心情又与从前大不一样。
从前是星月童话，哄着宠着她做。
今夜是现实中接地气的夫妻对话，是灵魂深处双向的奔赴。
这注定是个不眠的夜晚。
昨天杨辰煜还规划过，说明天即将走一大段S101国防公路，开拔安集海大峡谷和赛里木湖。
现在已经是“明天”了。
不管它了，在宾馆好好睡个懒觉，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