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的潮城,夏夜的风带着湿热。
明天,就是大姐和霞姐启程回饶北老家探亲的日子了。
晚饭后,詹晓阳和刘小惠坐在沙发上,商量着最后的准备事宜。
“惠儿,”詹晓阳放下手中的茶杯,对刘小惠说,“今晚你辛苦一趟,拿上钱,去店里找大姐和霞姐,陪她们一起去街上逛逛,买点东西带回老家给家里人。她们难得回去一次,空着手不好看。吃的、穿的、用的,看着买点,实用为主。”说着,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准备好的信封,里面装着两千块钱,递给刘小惠。
刘小惠接过信封,点点头:“好,我这就去。老伙,那你呢?你不一起去吗?”
詹晓阳笑了笑,眼神里闪过一丝神秘:“我也有点事要出去一趟,咱们兵分两路,效率高点。”
“神神秘秘的……”刘小惠嘟囔了一句,但没有多问,她对詹晓阳的安排向来信任。她起身换好鞋子,“那我先去南郊路店找大姐,然后叫上霞姐一起。”
“嗯,路上小心。买完东西早点回来。”詹晓阳叮嘱道。
“知道啦!”刘小惠挥挥手,出了门。
看着刘小惠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詹晓阳也站起身,锁好门,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的目标明确——三利街。
那是潮城有名的电器一条街,店铺林立,各种品牌的电视机、收音机、电风扇琳琅满目。
他径直走进一直有交易的那家电器店。
老板正坐在柜台后面看报纸,一抬头看见詹晓阳进来,先是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立刻堆起了热情的笑容,放下报纸迎了上来:“哎呀!是小兄弟你啊!好久不见!今晚怎么有空过来?要买点什么?”他记得这个年轻人,上次买东西很爽快,不像一般学生。
詹晓阳也不绕弯子,直接说明来意:“老板,晚上好。今晚过来,想买两台彩电。”
“彩电?”老板眼睛一亮,笑容更盛,“好啊!小兄弟要多大尺寸的?什么牌子的?我们这里国产的、进口的都有!”
詹晓阳早有打算:“要质量好点,画面清晰的。牌子……就松下的吧,21寸的就可以。关键是,”他特别强调,“包装一定要打好,特别结实!我是要托长途客车带回老家的,路上不能有磕碰。”
“松下21寸!好眼光!这牌子画面好,耐用!”老板连连点头,拍着胸脯保证,“包装你放心!绝对给你用加厚的泡沫和纸箱,里三层外三层包得严严实实,保证颠簸一路都没问题!我这就让人给你搬出来看看!”
老板转身朝里屋喊了一嗓子,两个年轻的店员应声出来。
老板吩咐了几句,店员很快从仓库里搬出来两台崭新的松下21寸彩色电视机,放在柜台上。
老板熟练地拆开一台的包装,接通电源,接上信号线。屏幕上立刻出现了清晰的彩色画面,色彩鲜艳,声音洪亮。这个年代,彩色电视机对于普通家庭来说,还是件稀罕的“大件”。
詹晓阳仔细看了看画面效果,又检查了一下外观,满意地点点头:“可以,就这两台吧。麻烦老板现在就帮我打包好,包扎实点。”
“没问题!小兄弟爽快!”老板喜笑颜开,一边指挥店员小心翼翼地把电视机重新装回包装箱,用大量的泡沫塑料填充空隙,外面再用宽胶带层层缠绕,捆得结结实实;一边拿出计算器噼里啪啦地算账:“两台松下21寸彩电,成色非常好,按批发价给你,一台一千二,包装费就算了,算交个朋友!一共两千四百!”
詹晓阳也没还价,直接从随身带的挎包里数出两千四百块钱递给老板:“老板,钱其他好,再麻烦你帮我叫个可靠的三轮车,把这两台电视直接送到南春桥头xx巷xx号楼下。”
老板接过钱,飞快地点了一遍,笑容更加灿烂:“正好!小兄弟太客气了!你放心,我这就叫我侄儿开他那个稳当的三轮车给你送过去,保证安全送到!”
很快,两台被包裹得像两个巨大白色砖块一样的电视机箱子被抬上了一辆结实的三轮车。
詹晓阳跟老板道别,又跟开车的年轻小伙交代清楚具体地址,看着三轮车“突突突”地启动,朝着南春桥方向驶去,他才不紧不慢地步行往回走。
这两台彩电,是他早就计划好,要趁这次大姐她们回去,捎给饶北老家的父母和刘小惠的父母的。现在两家看的还是那种小小的黑白电视机,画面模糊,也该换换了。
这份惊喜,他打算等电视机安全运到再告诉刘小惠。
詹晓阳慢慢踱步回到南春桥小屋楼下时,送电视的三轮车也刚好到了。
他指挥着司机小伙把两个沉重的大箱子小心翼翼地搬到楼梯口靠墙放好,付了车费,道了谢。看着这两个大箱子,他心里踏实了不少。
他在楼上等了大概一个小时,才看到刘小惠提着几个购物袋,脚步轻快地回来了。
月光下,她的脸颊因为走路而泛着红晕,额头上有些细密的汗珠。
“惠儿,回来啦!”詹晓阳迎了上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比较沉的袋子。
“嗯!老伙,你的事办完啦?”刘小惠用手扇着风,“走了好几个地方,还真有点累呢。”
“办完了。累了吧?快上楼,吹吹风扇歇会儿。”詹晓阳心疼地揽着她的肩膀,一起上楼。
回到小屋,詹晓阳把袋子放好,赶紧把电风扇调到大档,对着刘小惠吹。“先坐这儿凉快凉快。喝点水吗?”
“嗯,好。”刘小惠在风扇前坐下,惬意地舒了口气。
詹晓阳给她倒了杯凉开水,然后看着地上那几个鼓鼓囊囊的购物袋,问道:“你们都买了些什么好东西?”
刘小惠喝了几口水,缓过劲来,开始如数家珍:“给大姐家小宝买了两套新衣服,还有玩具小汽车;给霞姐爸妈买了新鞋子和两件衬衫;还买了好多潮城的特产,什么牛肉丸、猪肉脯、腐乳饼、老香黄……哦,还给家里买了一个新的电热水壶,烧水方便点。基本上都是吃的穿的用的。”她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老伙,你给的钱……我们好像花超了一点,大概花了快两千三……”
詹晓阳笑着摆摆手:“没事,花超了就花超了,难得回去一次,买多点应该的。大姐和霞姐高兴吗?”
“高兴!可高兴了!”刘小惠眼睛亮晶晶的,“大姐一直念叨着要给小宝带新衣服,霞姐给她爸买鞋的时候可仔细了,比了半天尺寸呢!”
“她们高兴就好。”詹晓阳点点头,又问,“明天一早七点,在潮江桥头等车,都跟她们交代清楚了吧?别误了班车。”
“嗯嗯,都交代过了,放心吧!”刘小惠肯定地回答。
这时,她想起詹晓阳晚上的神秘行动,好奇地问:“老伙,你晚上到底干嘛去啦?神神秘秘的。”
詹晓阳神秘地一笑,拉起她的手:“来,你跟我到楼下看看,你就知道了。”
两人下楼,走到楼梯口。借着楼道里昏暗的灯光,刘小惠一眼就看到了靠墙放着的两个硕大、捆扎得严严实实的白色纸箱。
纸箱侧面,清晰地印着一台彩色电视机的图案和“panasonic”的英文商标。
刘小惠瞬间明白了!她惊讶地捂住嘴,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看电视机箱子,又看看詹晓阳,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激动:“老伙!这……这是……你出去是去买电视机了?彩电!是给我们家……还有你家买的?”
“嗯,”詹晓阳看着她惊喜的样子,心里很满足,温和地解释道,“趁着大姐她们明天回去,正好捎回去。现在家里看的还是黑白的,该换换了。让爸妈他们也看看彩色的节目,画面清楚点。”
刘小惠的心被一股巨大的暖流瞬间填满,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她没想到,詹晓阳连这种细节都考虑得如此周到。这份体贴和心意,远远超出了电视机的价值。
她上前一步,紧紧抱住詹晓阳的胳膊,把脸贴在他的手臂上,声音哽咽:“老伙……你……你真是……谢谢……”
“傻姑娘,这有什么好谢的。”詹晓阳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走吧,上楼去,外面热。”
回到屋里,凉爽了许多。詹晓阳让刘小惠先去冲个澡,洗去一身汗水和疲惫。
他自己则从抽屉里又拿出几个空信封和一沓现金。
他仔细地数出五百块钱,装进一个信封,在信封正面写上“堂舅”二字——这是明天让大姐捎给在老家帮忙照应、平时多有走动的一位堂舅的,算是点心意。
接着,他又数出两份两千块钱,分别装进两个信封,一个写上“爸、妈”,一个写上“刘叔、刘姨”。这是给两边父母的家用。
刘小惠洗完澡出来,穿着舒适的睡衣,头发湿漉漉的,散发着清香。詹晓阳拿过装好的其中一个信封递给她看:“惠儿,这个是给阿姨贴补家用的。明天一起让大姐捎回去。”
刘小惠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和那厚厚的一沓钱,心里百感交集。
她默默接过信封,然后,她把剩下的现金整理好,放回抽屉里锁好。这一切,詹晓阳都交给她打理,是对她毫无保留的信任。
等詹晓阳也快速冲完凉出来,夜已经深了。
两人并肩躺在那张熟悉的小床上,电风扇在床头摇着头,送来阵阵凉风。
黑暗中,詹晓阳侧过身,将刘小惠搂进怀里,低声说:“惠儿,这次大姐她们回去,我们还得等半个月才能回家。你再等等,等我们顶完班,把事情都安排好,就一起回去。”
刘小惠在他怀里摇摇头,声音柔软而坚定:“没事的,老伙,有你在,等多久我都愿意。”她停顿了一下,声音更低了,带着一丝心疼和感激,“就是……今晚又让你破费了……买电视,又给家里那么多钱……”
詹晓阳闻言,故意板起脸,伸手在她弹性十足的臀瓣上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假装生气道:“又说这么见外的话!该打!”
“哎呀!”刘小惠轻呼一声,非但没躲,反而像只被顺毛的小猫,往他怀里更深处钻了钻,脸颊贴着他温热的胸膛,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
沉默了几秒钟,她用细若蚊蚋、带着羞涩的声音,几乎是在他耳边呢喃道:“老伙……手……伸里面来……”
詹晓阳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他的手掌,顺着她光滑的睡衣边缘,轻柔地探了进去,指尖立刻触碰到一片异常丝滑细腻的布料——那是她今晚新换上的、他之前买给她的那条米白色带蕾丝边的丝光棉内裤。
指尖传来的极致滑腻触感和她腰间肌肤的温热弹性,让他心头一颤。
平静了一周的亲密渴望,如同被点燃的干柴,瞬间复燃,且迅速燎原。
黑暗中,彼此的呼吸陡然变得急促起来。詹晓阳低下头,准确地捕捉到她那柔软而灼热的唇瓣。刘小惠热情地回应着,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