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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印法盘裹挟着七色霞光冲向半空,水王子周身卷起蓝色水幕,冰公主的冰棱瞬间交织成盾。“叶罗丽魔法,水为丝灵!”“冰为容器!”两道声音同时响起,水龙与冰极白熊在半空交融,化作晶莹剔透的冰水结界,“冰水混合,不相分离——挡住封印法盘!”

辛灵的身影在风雪中摇摇欲坠,声音轻得像风中残烛:“我伤不了你们,只求暂时封印力量……给人类一点时间。”

“痴心妄想。”水王子抬手结印,水龙猛地撞向法盘,“水龙如柱!”只听一声脆响,七色法盘应声碎裂,冰晶与水纹四溅。辛灵如断线的风筝般坠落,元神的裂痕已蔓延至全身,眼看就要彻底消散。

“都给我住手!”

清越的嗓音穿透风雪,灵犀之门在半空缓缓开启,颜爵骑着玄意尾狐踏光而来。他轻巧地接住坠落的辛灵,狐尾扫过之处,风雪竟奇迹般地停歇。“你们把辛灵仙子逼到这般境地,真是好本事。”他看着辛灵脸上的裂痕,语气里带着几分惋惜,“辛灵,昔日你是多么的神采奕奕,如今……”

玄意尾狐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衣袖,颜爵端起茶杯轻啜一口:“好茶。说起来,你们不是都不屑与人类打交道吗?怎么一个个跑得比谁都勤?真以为这么强大的仙力出现在人类世界,我会不知道?”

毒夕绯把玩着烟斗轻笑:“本想速战速决,还是被你抓包了。”

“我耳听八方,别存侥幸。”颜爵的金瞳扫过水王子,又落在毒夕绯身上,“灵犀之门是让你们随意进出的?”

“耳朵先生?”王默忍不住小声嘀咕。建鹏却按捺不住怒火:“整个灵犀阁都搬来人类世界得了,你,你还嫌我们不够惨吗?快回去!”

颜爵慢悠悠地扇着折扇,茶雾在他眼前氤氲:“人类小孩,过会儿你就会后悔说这话。”他拍了拍玄意尾狐的头,“茶喝够了,该办事了。”

九尾狐发出一声轻啸,尾巴轻扫毒夕绯的发髻:“调皮。”颜爵随即起身,折扇指向水王子二人:“你们俩,太不把我这个司仪放眼里了。灵犀阁戒条忘了?加入时立的誓约抛脑后了?”

他展开折扇,扇面映出天地轮回的图景:“水水,小毒,世间法则在于平衡。冰弱则水滥,树枯则沙扬,任何力量过盛都会失衡。人类错在打破平衡,但你们身为灵犀阁成员,用灵犀之力干扰因果,难道就对了?”

毒夕绯吐了个烟圈,语气带着委屈:“难道眼睁睁看着冰妹妹消失?我只是想帮她,让世界回到以前的平衡……”

“平衡不是靠蛮力扭转的。”颜爵收起折扇,声音陡然严肃,“不到世界崩坏,灵犀阁不得出手。你们已经帮阿冰够多了,剩下的,让她自己决定。”他转身走向灵犀之门,“灵犀阁成员,随我回去。”

“颜爵……”辛灵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一切都注定了吗?”

颜爵俯身看着她,眼底闪过不忍:“辛灵仙子,你又何苦?当年用元神封印曼多拉的诅咒,本就损耗根基,每用一次仙力都是在燃烧元神。如今你油尽灯枯,怕是……”他顿了顿,终究没说下去,“你们,好好告别吧。”

“什么意思?”建鹏猛地攥紧拳头,指节发白,“店长只是受伤了,怎么会消失?”王默抓住罗丽的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罗丽,他说的是真的吗?”

罗丽的头耷拉下来,声音带着哭腔:“当年仙境大战,女王在店长的封印上设了诅咒,我们都变成了木偶。店长为了保护我们,用元神做了附加条件——只要缔结契约,我们就能重获生命,可她……”

泪水顺着罗丽的脸颊滑落:“我们耗尽仙力,休养就能恢复,可店长不一样。她的元神早就和诅咒绑定,每一次施法都是在消耗自己。现在她倾尽全力,元神已经……已经撑不住了。”

辛灵看着围过来的孩子们,脸上露出一抹虚弱的笑。她想抬手摸摸王默的头,手臂却重得抬不起来。“傻孩子……”她的声音越来越轻,“别哭啊……能守护你们,守护这个世界……我不后悔……”

“店长!”叶罗丽战士们围在她身边,泪水打湿了冰封的地面。齐娜和菲灵恰好赶到,看到这一幕,齐娜手中的塔罗牌“啪”地掉在地上。

颜爵站在灵犀之门前,玄意尾狐轻轻蹭着他的手背。他望着下方相拥而泣的身影,终究叹了口气,转身踏入光门。水王子看了冰公主一眼,后者别过脸,冰蓝色的眼眸里水光闪动。水王子和毒夕绯最终还是跟着颜爵走进了灵犀之门,门扉在他们身后缓缓关闭。

毒夕绯望着缓缓闭合的光门,又看看下方的辛灵,咬了咬唇。她收起烟斗,身影渐渐隐入毒雾之中,只留下一句若有若无的叹息。

风雪再次落下,却温柔了许多。辛灵的身影越来越透明,她望着孩子们,嘴唇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却没能发出声音。叶罗丽战士们紧紧围着她,哭声在空旷的清溪峡回荡,与远处冰层下传来的人类呼救声交织在一起,成了这个雪夜最悲伤的旋律。

罗丽扑到辛灵身边,将脸埋在她逐渐透明的衣襟上:“店长,不要走……我们还没一起回娃娃店喝下午茶……”

辛灵的嘴角似乎还挂着笑意,最后一点光芒从她身上散去,化作漫天光点,融入飘落的雪花中。

“店长——!”

凄厉的哭喊穿透风雪,却再也换不回那个总是温柔笑着的身影。叶罗丽战士们跪在冰面上,任凭雪花落满肩头,谁也没有动。他们知道,从这一刻起,守护这个世界的重担,彻底落在了他们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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