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的帐篷里，弥漫着一股血腥味和草药味。南城虎坐在石凳上，肩膀上缠着兽皮，上面还渗着血——昨天跟北城的打斗中，他被北城山砍了一刀，虽然不致命，但动一下就疼得钻心。
“首领，西陂的人来了。”一个南城的猎手跑进来，脸上带着犹豫，“他们说……想跟我们做笔交易。”
南城虎皱了皱眉：“西陂河那个老狐狸，他想做什么交易？让他进来。”
没过多久，西陂石跟着猎手走了进来，手里提着一个布包，里面鼓鼓囊囊的。“南城首领，听说您跟北城打了一架，受了伤，我们首领特意让我来送点草药。”西陂石把布包递过去，脸上带着笑，“这里面还有二十斤野麦，够你们南城吃几天的。”
南城虎打开布包，里面果然有草药和野麦。他心里清楚，西陂河不会平白无故送东西，肯定有目的。“说吧，西陂河想要什么？”他把布包扔在一边，语气冷淡。
西陂石收起笑容，声音压低了些：“我们首领说，北城山太不识抬举，敢跟您南城作对。他愿意帮您灭了北城，但是……”他顿了顿，看了看帐篷里的女人，“需要您拿十个女人来换。”
这话让南城虎的脸色瞬间变了。女人在新罗联盟里就是战利品，抢来抢去很常见，但一次拿十个女人做交易，还是第一次。南城有一千零四十二人，女人大概有三百多个，十个女人不算多，可这关乎南城的面子——要是传出去，别人会说南城靠西陂才能活下去。
“西陂河这是在趁火打劫？”南城虎攥紧了拳头，伤口又疼了起来，“灭了北城，他也能得到好处，凭什么要我们拿女人换？”
“南城首领，话可不能这么说。”西陂石笑了笑，“您跟北城打了一架，元气大伤，就算能灭了北城，自己也得再死不少人。我们西陂人多，帮您灭了北城，您只需要出十个女人，这很划算。”他顿了顿，又说，“而且，我们首领还说了，要是您同意，以后西陂和南城就是盟友，龙岩洞的水泉，我们可以让您优先用。”
南城虎心里一动。水泉是龙岩洞的命脉，南城虽然占着南泉水泉，但西陂要是想抢，南城根本挡不住。要是能跟西陂结盟，不仅能灭了北城，还能保住水泉，十个女人好像也不算什么。
他看向帐篷角落的女人，其中有两个是上个月从西城抢来的，长得很标致，还有几个是本地的，手脚勤快。“十个女人可以，但我要亲自选。”他咬了咬牙，“而且，西陂必须先动手，等灭了北城，我再把女人送过去。”
西陂石点点头：“没问题，我们首领就等您这句话。我这就回去告诉我们首领，明天一早，西陂的人就会去北城。”
西陂石走后，南城虎坐在石凳上，心里五味杂陈。他知道这是一笔不公平的交易，但南城现在没有别的选择——北城山虽然输了，但还有三百多人，要是再跟南城作对，南城肯定撑不住。
“首领，不能跟西陂做交易啊！”一个年长的南城人走过来，脸上带着焦急，“西陂野心太大，今天要十个女人，明天可能就要一百个，到时候南城就完了！”
“我有什么办法？”南城虎叹了口气，“南城现在元气大伤，不跟西陂合作，就只能等着被北城或者其他部落吞并。十个女人换南城的安全，值得。”他顿了顿，又说，“你去把帐篷里的女人都叫过来，我要选十个。”
年长的南城人还想说什么，可看着南城虎的脸色，还是把话咽了回去，转身去叫女人了。
没过多久，三十多个女人都站在了帐篷里，一个个低着头，不敢说话。她们有的是被抢来的，有的是土生土长的南城人，早就习惯了被当作货物一样交易。
南城虎的目光在女人身上扫过，最后选了十个——两个西城抢来的，五个本地的，还有三个是上个月从东肖抢来的。这十个女人要么长得标致，要么手脚勤快，是南城最好的女人。
“你们十个，明天跟西陂的人走。”南城虎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到了西陂，好好干活，别给南城丢脸。”
女人们都低着头，没人说话，只有一个西城来的女人，眼里含着泪，小声说：“首领，我不想去西陂，我想回西城……”
“回西城？”南城虎冷笑一声，“你早就不是西城的人了，你是南城的女人，就得听我的。要是再敢多说一句，我现在就杀了你。”
那个女人吓得不敢再说话，眼泪掉在地上，很快就被泥土吸干了。
第二天一早，西陂的人果然来了，大概有两百多个，手里拿着石斧和石矛，气势汹汹地往北城的方向走。南城虎带着五十多个南城人跟在后面，心里既期待又担心——期待能灭了北城，担心西陂会反悔。
北城的洞口很快就到了，北城山正带着人守在门口，看到西陂和南城的人，脸色瞬间白了。“南城虎，你居然跟西陂联手？”他攥紧了石矛，“就算死，我也不会让你们灭了北城！”
“北城山，识相的就赶紧投降，不然今天就是北城的死期！”西陂石站在最前面，大声喊着。
北城山没有说话，只是举起了石矛，身后的北城人也跟着举起了武器。一场厮杀很快就开始了，石斧砍在骨头上的声音、人的惨叫声、女人的哭喊声，传遍了整个龙岩洞。
南城虎站在后面，看着西陂的人冲在最前面，北城的人一个个倒下，心里暗暗松了口气。他知道，北城今天肯定要完了。
没过多久，北城山就被西陂的人砍倒了，北城的人要么死了，要么投降了。西陂石走到南城虎面前，笑着说：“南城首领，北城灭了，该把女人送过来了吧？”
南城虎点点头，让人把十个女人带了过来。女人们低着头，一步步走向西陂的人，其中那个西城来的女人，回头看了南城虎一眼，眼里满是绝望。
西陂石带着女人走了，临走前还说：“南城首领，别忘了我们的盟约，以后龙岩洞的事，还需要我们互相照应。”
南城虎看着西陂的人走远，心里突然觉得空落落的。他灭了北城，保住了南城，可好像失去了更重要的东西——那十个女人的眼神，像针一样扎在他心里。
他抬头看向龙岩洞的洞顶，昏暗的光从洞口透进来，像一道冰冷的刀。在这个黑暗的联盟里，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今天他用十个女人换了北城的灭亡，明天可能就要用更多的东西来换南城的生存。
他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过多久，也不知道南城最后会不会像苏坂一样，消失在新罗联盟的土地上。他只知道，明天太阳升起的时候，他还要继续战斗，继续掠夺，为了南城，也为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