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教室里瞬间炸开了锅。
考生们面面相觑，最终目光齐齐坐在楚墨染身上。
楚墨染站起身，冷冷的看着他：“沈志刚，污蔑造谣是犯法的，你敢说出这种话，最好拿出真凭实据，否则，我一定让你为自己说的话付出代价。”
纪明也皱紧眉头，语气中透着几分怒意：“沈志刚，楚墨染绝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为了正式员工的名额胡说八道，污蔑她！”
沈志刚却一脸自信说道：“我当然不是乱说的，我有证人。”
说着，他转头看向坐在他后桌的一个女孩说道：“李晓晴，你把你看到的事当着大家的面说清楚！”
一瞬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李晓晴身上。
她脸色涨得通红，头埋得低低的，双手不安地绞在一起，显然没料到自己会被推到风口浪尖。
沈志刚见她迟迟不开口，语气急切：“李晓晴，你不用怕！她既然敢做，就不怕别人说！把你看到的事一五一十地说出来！”
楚墨染的目光扫过李晓晴，语气依旧冷静：“李晓晴，我倒想听听，你看到我做了什么？”
李晓晴嗫嚅了半天，支支吾吾，红着脸小声道：“我……我……”
她一句话也说不完整，急得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没想到只不过是无意间看到楚墨染在姜医生诊室里拿过避孕药，回头随口和同桌八卦了几句，没想到竟被沈志刚听到了，如今反倒被推到风口浪尖。
见她吞吞吐吐，沈志刚有些急了，还没来得及再逼迫，李晓晴的同桌周敏却猛地站了起来。
“既然她不敢说，那我来说！”
周敏冷笑一声，不屑的瞥了楚墨染一眼，随后看向陈国栋和纪明说道：“陈老师，纪老师，既然李晓晴不敢说就让我来说，几天前，李晓晴亲眼看见楚墨染在姜医生那里拿避孕药！姜医生还问她有没有结婚，她自己说没有。一个没结婚的姑娘拿那种东西，不是乱搞男女关系是什么？我看这样的人，哪怕成绩再好，也没有资格当正式职工！”
这一句话，如同一块石头砸进平静的湖面，掀起轩然大波。
“啊？真的有这事？”
“不能吧？楚墨染平常看着挺正经的，不像是那种人啊！”
“这可不好说啊……一个没结婚的女同志就买那玩意儿，确实有问题。”
“你懂啥？老话说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表面看着假正经，其实私底下随便得很！”
“你们别瞎说，楚墨染不是那种人，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就是，事情还没弄清楚呢，别瞎说！”
议论声喧嚣纷纷，有的怀疑，有的辩驳，整个教室乱成一锅粥。
楚墨染虽然跟班上的其他人交流不多，不过平时别人请教她问题，她也都会耐心解答，别人找她借笔记，她也不会藏着掖着，所以她的人缘还算不错，不少人替她说话。
陈国栋见局面越发混乱，只好先解决这个问题。
他沉声问道：“李晓晴，周敏说的可是真的？你亲眼看到楚墨染在姜医生那里买药？”
李晓晴嗫嚅了半天，终于低着头小声说道：“是……”
沈志刚连忙接话，语气带着得意：“陈老师，您都听见了！这不是我造谣，是李晓晴亲眼所见！”
陈国栋看向楚墨染，语气严肃：“楚墨染，这件事你怎么说？”
楚墨染神色不变，目光平静地看向李晓晴：“你说你亲眼看到我在姜医生那里买药，那我们后面的谈话你没听到？”
李晓晴一愣，摇了摇头，声音更低：“我就听到那两句……后来有人路过，我就站远了点，后面没听见。”
楚墨染的目光锋利如刀：“就凭你听到的只言片语，你们就敢在背后乱嚼舌根？李晓晴，你敢为你说过的话负责任吗？”
沈志刚冷笑，趁机逼问：“楚墨染，你不用在这绕圈子了，你就说——你到底买没买避孕药？”
李晓晴被她说的满脸通红，着急说道：“你本来就是去买避孕药的，我又没冤枉你，谁家好人家的闺女会买那种东西！”
“我确实是买了避孕药，可那又怎么样？买了就一定是自己吃吗？我就不能给别人带吗？”
李晓晴愣了一下，显然她没想过这个可能，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沈志刚却不依不饶：“楚墨染，你说这话谁信啊！一个未婚女同志怎么可能给别人带这种药！”
楚墨染冷冷一笑，“沈志刚，亏你还在这学了这么久的医，竟然能说出这种话来！我们这些人，以后大部分都是要成为各个大队的村医的。村医帮社员们代买避孕药再正常不过！你却把这事说得这么污浊不堪，你到底有什么居心？”
其他人闻言都是一愣。
是呀！
他们以后可都是要当赤脚医生的，作为医生，自然跟普通人不一样，病人的什么脏的、污的、私密的事都要了解接触，哪能有那么多忌讳。
沈志刚被噎得哑口无言，半晌才憋出一句：“你说你是帮别人买的，谁能证明？”
“我为什么要向你证明？你算哪根葱？现在是你在给我泼脏水，需要证明的人是你才对！你凭什么说我乱搞男女关系？你的证据呢？你要是证明不了你的话，那你就是诬陷，就是造谣，是恶意重伤，我立刻去革委会举报你！”
沈志刚脸色瞬间煞白，额头冷汗直冒，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陈国栋脸色难看的连忙打圆场：“楚墨染，这件事就是个误会......”
楚墨染却冷声打断：“陈老师，这不是误会！这分明是沈志刚怕我拿到名额，故意编造谣言，想要毁我清白。这样卑鄙下作的人品，根本不配做救死扶伤的医生！”
“你说什么呢！”沈志刚气急败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