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焕总统，我所指引的方向——是索琳蒂丝。”
尼可的声音，清晰地回荡在林焕的脑海中。
林焕眉头微蹙，“索琳蒂丝跳入月之门后，应该被彻底撕成碎片了。”
尼可语气平静地解释：“最初的狂猎，只是迷雾中的女性鬼影，伴随着女性的哭泣。
之后，才形成裹挟着深渊力量的灾厄。”
听到这话，林焕瞬间明悟。
那道女性鬼影应该就是索琳蒂斯的亡魂。
跳入月之门的她，终究未能改变过去，反而成了“狂猎”的起源，因此徘徊于迷雾之中，悲泣不止。
“可是又该如何找到索琳蒂丝？”他继续追问。
然而，尼可却回道：“抱歉，我只能知晓方向，并不知晓该如何追寻。”
林焕并未在意，摆了摆手，“是我冒昧了，有你指引方向就已足够。”
他顿了顿，语气诚恳：“未来或许还需劳你指引，到时恐怕还要再麻烦你。”
“没关系。能帮到您，是我的荣幸。”
尼可应了一句，随后声音稍微轻了些，“那个.....您现在能陪我聊会儿天吗？”
“行啊。”
林焕一口答应，接着便和尼可闲聊开了。
但没过多久，他就开始后悔自己这个决定。
原因很简单，眼前这位看似文静的魔女，其实是个话痨，而且还是憋了很久的那种。
她从自己观测到的命运轨迹，到魔女之间的趣闻轶事，再到挪德卡莱的古老历史，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
起初，林焕还觉得津津有味，但渐渐地就有些招架不住了。
然而尼可依旧谈兴正浓，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林焕想到以后可能还要请她指引方向，只好按下性子，强迫自己继续倾听，并不时给出积极的回应，努力提供着情绪价值。
时间在交谈中悄然流逝，不觉已至深夜。
林焕轻咳一声，适时打断了尼可：“尼可女士，我还有些事务需要处理，下次再与你畅谈。”
尼可闻言，只得略带遗憾地结束了对话，期待地叮嘱道：“那你以后一定要常来找我聊天。”
她直直望着林焕，目光中竟流露出几分恳求。
“放心，我保证。”
林焕神色郑重地许下承诺，随后挥手作别，转身离去。
与林焕的这次交谈，是她许久以来最尽兴的一次，只可惜这样的机会，实在太难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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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阑人静，林焕踱步来到夜色笼罩中的秘闻馆。
奈芙尔正优雅地坐在昏黄灯光下，黑猫阿舍鲁正趴在她圆润的大腿上睡得正酣。
她抬眸望向林焕，笑意盈盈：“林焕总统，即便秘闻馆已投靠您，但深更半夜还让人工作，未免也太刻薄了吧？”
林焕神色从容，淡淡说道：“奈芙尔老板，我会给你足够的加班费。”
“但我像是那种缺钱的人吗？”
“那你想知道那日后续的推演内容吗？”
奈芙尔眼睛微亮，干脆应道：“成交。这一次你想知道什么情报？”
“最初的狂猎——索琳蒂丝。”
奈芙尔眸光流转，眼底浮现出一抹了然，“果然...如此。”
她稍作停顿，继续分析：“当初跳入月之门的她，命运应该和雷利尔类似。她体内没有深渊力量作为维系，未能将破碎的自我重新聚合。
其灵魂碎片散落于挪德卡莱各处，有些部分甚至已与雷利尔相融。”
林焕微微一怔，随即想到在初次的推演中见过索琳蒂丝视角的有关回忆，印证了这一推断。
“唉...林焕总统，做您的生意可真是太难了。”奈芙尔的声音带着几分幽怨。
“你要是不愿意接的话，我再找别人。”
“算我倒霉，这单生意我接了。过两天，我会将相关情报给你。”
“不愧是手眼通天的奈芙尔老板！”
“哼，可我不还是任您差遣吗？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后续的推演内容吧！”
随后，林焕将那场命运的推演大致讲述了一遍，但隐去了一些关键信息。
知晓不该知晓的世界隐秘，会给自己带来灾厄。
奈芙尔的反应和尼可几乎如出一辙。
她难掩震惊，低声感叹：“林焕，你竟然真的改变了既定的命运，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林焕神色未变，语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我从未相信过命运既定，即便它早已铭刻于星空之上。”
奈芙尔抬眼注视他，眸中似有微光闪烁，轻声回应：“我也不相信命运。”
“好了，今晚打扰你了。”
“也不算打扰，我很喜欢你讲的内容。”
“是吗？那就先再见了。”
他挥手道别，身影转眼消失在奈芙尔面前。
林焕的身影消失后，奈芙尔伸手轻轻抚弄着阿舍鲁的脑袋。
黑猫打了个长长的哈欠，这才恋恋不舍地从她温软的大腿上跃下。
“去吧，通知他们收集整理我所需要的情报。”
阿舍鲁轻巧地落在地上，随即快步没入门外的黑暗之中。
在离开秘闻馆后，林焕回到刺玫商会分部。
此时已是后半夜，但娜维娅依旧坐在书桌前，专注地处理希汐岛的物资后勤事宜。
他缓步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她，将脸贴近她的耳畔，柔声细语，“亲爱的，辛苦你了。”
“我这点辛苦算什么，”娜维娅依旧低着头，笔尖不停，“哪比得上你林焕大总统，整天和别人谈情说爱。”
林焕一时语塞，面露窘迫，“我...我也是身不由己。”
娜维娅轻轻合上手中文件，微叹一声，“我也明白如此，可是有时候，心里仍然会泛酸。”
“是我的错。”
“光认错没有用.....”
林焕自然明白对方的意思。
一室春光悄然弥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