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陆骁瘫坐在地，心跳跟擂鼓似的，咚咚咚敲得他胸腔发麻。手机屏幕还亮着，那个诡异的直播App界面已经自动最小化，缩回角落一个不起眼的金色小图标，看着像个元宝，又像个咧开的嘴。
异界5G…直播带货…闪光雷音特效…
信息量过大，cpU有点干烧了。
他哆嗦着手指，尝试点开那个金色图标。屏幕一闪，出现一个极其简洁的界面：
【仙界直播系统（测试版）】
主播：陆骁（青云门·记名弟子）
修为：炼气一层（菜鸡中的战斗鸡）
人气值：103
打赏收入：下品灵石x3（已自动提现至系统空间）
商城（未解锁）
抽奖（未解锁）
技能：无
下面还有个任务栏，显示着【新手任务：成功完成一次直播（1\/1）】,后面跟着个【领取奖励】的按钮。
还真有打赏？三块下品灵石？自动提现？系统空间？
陆骁意念一动，果然“感知”到一个约莫一立方米的灰蒙蒙空间飘在意识深处，三块灰扑扑、蕴含着微弱灵气的石头正安静地躺在角落里。
原身记忆里，外门弟子一个月也才领五块下品灵石！这特么开播不到十分钟，差点吓尿裤子，就赚了差不多大半个月的例钱？
这哪里是手机，这分明是逆天改命的金手指！
狂喜瞬间冲垮了后怕。他猛地从地上弹起来，也顾不上拍屁股上的灰，对着空气就是一套组合拳：“发了发了！老子要发达了！赵乾你个瘪三，给爷等着！下次直播就卖你的糗照！九块九打包一百张！”
兴奋劲儿还没过，肚子先咕噜噜叫了起来。原身穷得叮当响，早就断粮了，不然也不至于被几块劣质熏香勾得魂穿。
灵石能换吃的吗？必须能！
他揣好手机…不，揣好金手指，鬼鬼祟祟地摸出破屋，直奔山下的杂役坊市。那里是外门弟子和杂役交易的地方，比正经坊市低端很多，但买个烧饼糊口足够了。
杂役坊市吵闹得像菜市场，空气中混杂着劣质丹药味、灵兽粪便味和食物香气。陆骁揣着三块“巨款”，感觉自己走路都带风。
“张婶，来两个…不！五个灵面烧饼！要刚出炉的！”他走到一个摊位前，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不那么像饿死鬼投胎。
卖烧饼的张婶是个体修，胳膊比他大腿还粗，闻言麻利地包了五个烧饼递过来：“小陆啊，今天气色不错啊？共五碎灵。”
下品灵石通常会被分割成更小的“碎灵”用于小额交易。
陆骁故作淡定地从系统空间取出那三块下品灵石——意念一动，灵石就出现在他手心，这感觉爽翻了——啪一声拍在摊位上：“找零！”
张婶和旁边几个摊主的目光瞬间黏在了那三块灵石上。
不是碎灵，是整整三块下品灵石！这青云门着名穷鬼兼废柴，什么时候这么阔气了？抢钱了？还是走了什么狗屎运？
张婶愣愣地找了零，看着陆骁抓起烧饼狼吞虎咽，忍不住压低声音：“小陆，你…你这灵石…”
陆骁腮帮子塞得鼓鼓囊囊，闻言神秘一笑，压低声音，仿佛在分享什么惊天大秘密：“张婶，知道最近仙界新风口是什么吗？”
“啊？啥…啥风口？”
“直播带货！”陆骁吐出四个字，看着张婶更加茫然的脸，满意地点点头，叼着烧饼，背着手，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留下一坊市的人在风中凌乱。
“直播…带啥？”
“陆骁是不是受刺激太大，彻底疯了？”
“可他确实有灵石了啊…”
…
吃饱喝足，陆骁回到破屋，开始研究他的金手指。人气值有什么用？商城和抽奖怎么解锁？下次直播卖点啥？
正琢磨着，破院门被人不客气地推开了。
来人是两个外门弟子，吊梢眼，抱着胳膊，用鼻孔看人。陆骁认得他们，是管着这片区域的执事弟子，平时没少帮着赵乾那伙人刁难原身。
“陆骁！”其中一个高个弟子喝道，“你这个月的洞府租金，十块下品灵石，拖了三天了！今天要是再交不上，就立刻滚出去！”
原身连饭都吃不起，哪来的灵石交租金？这分明是赵乾吃了瘪，换着法子来找麻烦。
若是之前，陆骁除了跪地求饶或者被打一顿扔出去，毫无办法。
但现在…
陆骁叹了口气，脸上堆起愁苦：“两位师兄，不是师弟不交，实在是…唉，手头紧啊。”
那高个弟子冷笑：“紧？紧就滚！废话什么！”
“不过…”陆骁话锋一转，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手机，“师弟我最近得了个宝贝，或许能抵点灵石？”
两个执事弟子警惕地后退半步，昨天赵乾师兄他们狼狈而归的消息可传开了，据说就是这废物手里有个会发光打雷的邪门玩意儿！
“你…你又想搞什么鬼？”另一个矮胖弟子色厉内荏地喊道。
陆骁熟练地解锁，点开金色元宝图标，嘴上叨咕着：“家人们呐，开工了开工了！今天给老铁们整个好活儿！”
他猛地将镜头对准那两个执事弟子：“看看！看看！青云门执法队…呃…预备役！这气势！这派头！专业催债一百年！师兄，左边这位师兄，眼神再凶狠一点！对对对！很好！保持住！”
“现在拍卖…啊不是，推荐的是！两位师兄身上这套标准制式青衫法衣！虽然只是低级法器，但代表的是青云门的门面！穿上它，走路带风，催债有劲！原价十五灵石一套，今天直播间跳楼价，十灵石！还附赠师兄们同款凶狠眼神教学课程！有没有家人想要的？想要的法诀掐起来！礼物刷起来！”
两个执事弟子被他这一套组合拳彻底打懵了，傻站在原地，看着那个发亮的小方块，听着里面又快又吵的怪话，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手机里适时地响起音效：
“叮！感谢‘就想看帅哥凶我’送出的‘鲜花x10’！”
“叮！感谢‘欠债还钱天经地义’送出的‘灵驹’一匹！”
陆骁立刻加戏：“感谢‘就想看帅哥凶我’老铁的鲜花！这位家人有眼光！左边这位高师兄的锁骨你看不见，但我告诉你，绝了！若隐若现！感谢‘欠债还钱’老板的灵驹！老板大气！老板一看就是讲究人，从不拖欠货款！”
高个弟子：“？？？” 锁骨？什么锁骨？
矮胖弟子：“……” 他是在夸我们吗？怎么听起来怪怪的？
陆骁趁热打铁，看向那两个已经脑子宕机的执事弟子：“两位师兄，人气很高啊！这样，租金我先付一部分，剩下的，算我雇你们当模特了，怎么样？以后跟我混，保证你们天天上镜，红遍仙界！”
他说着，意念一动，直接从系统空间拿出刚才买烧饼找零剩下的两块下品灵石和一堆碎灵，数出大概十碎灵的价值，塞到高个弟子手里：“先付这些！剩下的算是预支的模特费！”
然后不等两人反应，立刻又对着手机喊：“好了家人们！今日模特秀到此结束！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关注主播，下次开播不迷路！下课！”
他光速下播，然后把手机往怀里一揣，看着两个捏着几块碎灵、满脸“我是谁我在哪我刚才经历了什么”的执事弟子，真诚地问道：“两位师兄，还有事吗？”
高个弟子看着手里那点碎灵，又看看陆骁那张无辜的脸，一口气堵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
这灵石…收了吧，远远不够租金，而且这收取过程极其诡异且丢人。不收吧…好像又没什么理由？人家确实“付”了“一部分”，还说要“雇”他们？
最终，两人憋得脸色通红，狠狠瞪了陆骁一眼，撂下一句“你等着！”，便拿着那点碎灵，灰头土脸地走了。这地方邪门，得赶紧报告赵师兄！
打发走了催债的，陆骁心情大好。
他点开系统界面，发现人气值涨到了150左右，打赏收入又多了几点灵石。那个新手任务的【领取奖励】按钮还在闪着光。
“系统大哥，给点力啊！”他搓搓手，满怀期待地用意念点击。
【叮！新手任务奖励发放：人气值+500，解锁【系统商城（初级）】，解锁【抽奖功能（初级）】。】
陆骁眼睛瞬间亮了，迫不及待地点开新解锁的【系统商城】。
界面弹出，商品琳琅满目，但画风…十分清奇。
【物品类】：
【强效去污丹】（清洁法宝表面污渍有奇效）：10人气值\/颗
【持久荧光符】（亮度稳定，持续三天）：15人气值\/张
【一秒换装体验卡】（仅限基础款青衫法衣）：20人气值\/次
【伪·麒麟臂贴纸】（贴上瞬间肌肉贲张，效果持续一炷香）：50人气值\/张
【功法类】：
【龟息术（入门）】（装死专用，神识探查难以发现）：100人气值
【疾风步（残篇）】（逃跑速度提升5%，持续十息）：200人气值
【无名炼气诀（疑似垃圾）】（效果未知，练了可能没效果，可能拉肚子）：50人气值
【技能类】：
【主播的自我修养（入门）】（镜头感+5%，尬聊能力+10）：300人气值
【反向砍价精通】（成功让对方主动提价概率提升1%）：150人气值
【土味情话大全】（仙界版）：250人气值
陆骁看得嘴角直抽抽。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去污丹？荧光符？换装体验卡？还有那个疑似垃圾的炼气诀…系统你是懂货架的。
唯一让他有点心动的是那个【疾风步（残篇）】，虽然效果坑爹，但好歹是保命技能。可惜人气值不够。
他又点开【抽奖】。一个金光闪闪的大转盘，每次抽奖消耗100人气值。奖品区域更是五花八门，从“谢谢参与”到“神秘大奖”，中间夹杂着各种商城里的坑爹货，甚至还有“再来一次”和“打赏收益翻倍卡（一小时）”。
“赌狗一无所有…”陆骁嘀咕着，但看着那“神秘大奖”，又有点心痒难耐。
他现在有650左右的人气值，能抽六次。
“搏一搏，烧饼变仙丹！系统，先来一发！”
意念按下，转盘飞速旋转，然后慢慢停下。
指针落在：【谢谢参与】。
“……”陆骁脸一黑，“再来！”
【强效去污丹x1】。
“我靠！”陆骁忍住骂娘的冲动，“继续！”
【持久荧光符x1】。
【谢谢参与】。
【伪·麒麟臂贴纸x1】。
五连抽，净亏500人气值，得了一堆破烂。
陆骁眼睛都红了：“最后一把！不出货就删号！”
转盘再次转动，速度放缓，划过【谢谢参与】，划过【去污丹】，划过【荧光符】，晃晃悠悠，最终停在了…
【打赏收益翻倍卡（一小时）】。
“淦！”虽然不是大奖，但总算不是谢谢参与了！这玩意儿好像有点用？
还没等他细看，院门外突然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带着哭腔的女声：
“陆…陆师兄在吗？求求您…求求您救救我姐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