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凌雪眼中含着泪光，略显哽咽的说道。
“乖孩子，这就对了！”
老祖说着，轻拍着张凌雪的背。
“老祖不是让你抛弃他，主要是——你修行的事情！虽然一般来说，双修可以促进修行，但是修行相差太远的话，会有问题。”
老祖想了一下，看着张凌雪的小脸，决定和她摊牌。既然想让这个小弟子理解自己的努力，就要将真实想法告诉她。
“清照，你先回去吧，等下要和你凌雪师妹谈谈话。”
闻听此言，清照深感意外，睁着圆圆的眼睛，看着老祖。
“快去吧，不用担心。”
“是！老祖！”
清照躬身行礼，看了张凌雪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关切，好似是让她当心，随即迅速远去。
念霏老祖先是和张凌雪闲聊了一会，看张凌雪放松下来，才非常郑重的讲述了自己的想法。
张凌雪大为惊愕，她原以为只是随锦湘师叔四处游历，以增长见闻，原来真实目的是这个。
“凌雪，我们九幽门在这梁国七大派中，算是最弱的，和那个养仙殿旗鼓相当。要是你这次出去，能引起其他六派的关注，让他们了解你的具体情况，就算成功。只是锦湘没领会我的意思，一到九鼎阁，见他们向你提亲，马上就慌了手脚。”
老祖一声苦笑，“现在是只有九鼎阁对你比较了解，但其他五派也是知道的，毕竟你是我们这么多年唯一的天灵根。
接下来几年，肯定有不少各大宗派天才弟子来访，你除了闭关修炼以外，还要配合宗门，接待一下。这些弟子，要是能拐回几个，当然是......那九鼎阁的王煦，是其中的佼佼者。”
“凌雪，那王煦——”
......
经过几天的休养，从外表看来，陈序已经完全恢复，法力充沛，神魂也回到巅峰。
但他明白，紫灵也明白，那心魔，或者说是外魔，也是空前强大！
不知怎么的，本来那神魂之力是可以压制池生影像的，但随着神魂之力的渐渐恢复，那池生影像反倒是越来越清晰，神魂之海中的鬼哭也是经常不断的出现，时而向其骚扰，搅得海水四处飞溅，痛苦无比！
他有的时候很是清醒，和往常无异，但有的时候精神恍惚，眼里射出迷茫的神色，对一切都不感兴趣，即使面对大日，他也能忘记运转炫光养神诀！
紫灵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束手无策，毫无办法！
他在灵国土地上游荡，见多了饿死在路边的凡人，也见多了因战乱而枉死的无辜之人！
这世界是残酷的，有欲望的地方，就会有血骨。
清醒之时，他也向自己发问，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像行尸走肉一样，在这世间行走？
迷糊时，他又忘记一切，连周围凡人对他的打骂侮辱，也毫无所觉！
迷糊的时候有人问他，“你吃饭了么？”
他嘿嘿嘿的一阵傻笑，“我看到小妞了，她筑基成功！”陈序这句话说出来，会重复很多遍，“我看到小妞了，她筑基成功！我看到小妞了，她筑基成功！”
犹如疯癫一般，就一直重复这句话。前言不搭后语的，神神叨叨。
有小孩子向他丢石块，他也不理，反正也伤不到他。
有的时候会拉住小孩子，小声的对他们说，好似要告诉他们什么秘密一般。
“告诉你个秘密昂，小妞筑基成功了！她真的筑基成功了！”
有的时候口中嘶叫，缩在墙角，浑身发抖，就好像得了羊羔疯一样，神神叨叨个没完，“不是我杀的，别过来，不是我杀的！”
有的时候又高喊，“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剑利......，我剑捷......呵呵，你要斩什么昂，斩你，还是斩我？嘿嘿嘿嘿......”
紫灵看着陈序浑浑噩噩的样子，头疼不已。
这究竟是怎么了？
紫灵仔细回忆着，他原先跟着老主人学到的东西。
其中好似有一种虚幻与现实的东西，好似是将虚幻与现实联系起来，又好似是混淆了虚幻与现实！
奈何时间过久，而且他的记忆又不全，实在是想不出陈序到底发生什么事，也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
或许是梦境与现实？在陈序神魂之海海水中，梦境与现实共存？或许这个状态的他，混淆了梦境与现实，将梦境与现实颠倒了？那他现在究竟是在梦境，还是在现实？
哎哟，我勒个去，头痛！
就这样游荡了月余，陈序突然不知所踪。
......
一年之后，陈序的消息传到九幽门。
这是永国修士刻意将消息传到九幽门的，将他在灵国的遭遇说的活灵活现，说他在太谷关杀戮数万凡人，将永国大军屠戮殆尽！
还杀了阻止他杀戮凡人的池生等人，在永国几大门派追杀围剿中，逃入灵国。因诛杀凡人过多，心魔爆发，在灵国游荡一月后，不知所踪。
灵国修士认为其业火焚身，已成灰烬！
陈序死了么？
陈序并没有死。
紫灵搜肠刮肚之后，决定还是按照混淆了梦境与现实这条线，想办法将他唤醒。
某次长时间的迷糊后，紫灵趁着陈序短暂的清醒，让他躲到一道草木茂盛的偏僻山沟，让他躲入空间。
“陈序，你这种状态，我给起了个名字，就叫‘神魂禁忌虚幻现实魔幻综合症！’，乃是心魔的一种，应该是你的首创吧。你要是能度过，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啥意思？”
陈序罕见的问了一个正常的问题。
“意思就是说，在阴差阳错之下，你连接了虚幻与现实，你的神魂与记忆，在虚幻与现实的交错中，遭到了反噬，引发了心魔！
哦不对，也许是心魔引发了这种虚幻与现实的连接！应该是这样，因为那个池生影像，肯定是你杀了他以后才出现的，这个是有因果关系的。假如你不能走出来，会随着时间推移，越陷越深，直至迷失在虚幻与现实的轮回之中，变成一个行尸走肉，就好像神魂被抽走了，只剩下肉体一般！”
“因果，又是因果！”
“对，这个世界，有因才有果！比如你在太谷关杀某人，此为一业力之因。你无故断送了某人之性命，而且被杀者之妻眷儿女将孤苦无依。此极度之良心痛苦是杀人业因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