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仙谷的灵气重新归于平稳，玄水麒麟伏在溪流中央，独角上的定魂珠散发着柔和的白光，将周遭的禁制加固了数倍。林凡将《太玄感应篇》小心收好，又采摘了几株不会引发灵力紊乱的灵草——系统说这些草能炼制稳固境界的丹药，正好适合他刚突破的元婴后期修为。
“该走了。”沈慕言清点着弟子人数，除了两人在与魔族缠斗时受了轻伤，其余人都安然无恙，“影阁和魔族都知道了落仙谷的位置，留在这里只会夜长梦多。”
林凡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那座刻着“飞升台”的白玉碑。碑上的金光已经散去，但他能感觉到，碑底似乎还藏着更深的秘密，只是此刻的他还没有能力探寻。
【别惦记了，】系统看穿了他的心思，【这落仙谷是上古修士的试炼地，每层秘密都得对应相应的修为才能解开。等你突破化神，再来也不迟。】
一行人顺着来时的路往谷外走，玄水麒麟突然发出一声低吟，溪流中浮出几颗莹白的珍珠，滚到林凡脚边。
【是‘避水珠’！】系统惊喜道，【玄水麒麟送的礼物，带着它穿过迷雾沼泽时，瘴气和淤泥都近不了身——这灵兽还挺通人情。】
林凡捡起避水珠，对麒麟拱了拱手，转身跟上队伍。
走出落仙谷，迷雾沼泽的瘴气仿佛变得稀薄了些，避水珠在他掌心微微发烫，自动在周身形成一层无形的屏障，脚下的淤泥也不再下陷。
“这珠子真管用！”一名弟子踩着坚实的地面，兴奋地喊道。
林凡将多余的避水珠分给众人，队伍行进的速度快了不少。穿过腐骨地时，那些潜藏的怨魂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竟主动退开，连系统都啧啧称奇：“定是玄水麒麟的气息护着我们，看来这灵兽是真把你当自己人了。”
走出沼泽边缘的红树林时，夕阳正染红天际。林凡突然看到林边的官道上停着一辆马车，车帘绣着天道盟总坛的云纹，车旁站着两个熟悉的身影——竟是凡体阁的长老周明和他的弟子赵青。
“周长老？”林凡又惊又喜，快步迎上去。
周明看到他，原本严肃的脸上露出笑意，捋着胡须道：“果然是你。总坛收到消息，说你在迷雾沼泽一带闹出不小的动静，我便想着过来看看。”
赵青也上前见礼，眼神里带着敬佩：“林师兄，你突破元婴后期的事，已经传遍总坛了，现在谁还敢说凡体阁出不了人才？”
【哟，这不是你那老熟人吗？】系统的声音带着点调侃，【当年你在凡体阁受欺负，也就这周老头护着你几分。】
林凡心中一暖。他在凡体阁时，因灵根驳杂常被其他弟子排挤，唯有周明从不嫌弃，还偷偷教他基础吐纳法，说“道在己心，不在灵根”。此刻见故人前来，眼眶竟有些发热。
周明拍了拍他的肩膀，话锋一转，神色凝重起来：“不过我这次来，不光是为了看你，更是有件陈年旧案要告诉你。”
“陈年旧案？”林凡疑惑。
“你还记得十年前，凡体阁丢失的那本《洗髓诀》吗？”周明沉声道，“当年总坛认定是阁中弟子监守自盗，查了半年也没结果，最后不了了之。但我最近在整理阁中旧档时发现，那本功法丢失前，曾有个外阁弟子频繁接触影阁的人——那弟子名叫‘墨尘’，正是青铜面具人的本名。”
林凡心头剧震：“青铜面具人是凡体阁弟子？”
【难怪他对天道盟的行事了如指掌！】系统恍然大悟，【这就说得通了，他定是当年偷走《洗髓诀》后叛出总坛，投靠影阁，还用洗髓法改造了体质，才遮掩了原本的气息！】
周明点头：“我还查到，墨尘的父母曾是天道盟的外围修士，十年前在一次剿灭影阁分舵的任务中牺牲，总坛却以‘任务失败’为由，克扣了抚恤金。他怕是因此怀恨在心，才走上邪路。”
林凡沉默了。他一直以为青铜面具人只是单纯的邪魔外道，却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渊源。
赵青补充道：“我们还查到，影阁最近在暗中联络各地的散修，似乎在谋划一场针对天道盟总坛的异动，青铜面具人是这次行动的主事者。”
【好家伙，这是要搞大事啊！】系统的声音沉了下来，【他偷走《洗髓诀》，又在落仙谷觊觎法诀，怕是想提升实力，正面硬撼总坛。】
林凡握紧了拳头。他想起养魂池边那些被当作祭品的百姓，想起迷雾沼泽里影阁的阴狠，无论青铜面具人有怎样的过去，他如今的所作所为都已是逆天而行。
周明看着他的神色，叹道：“我知道你心善，但墨尘已入歧途，手上沾了太多鲜血，天道盟饶不了他，天下修士也饶不了他。”
“弟子明白。”林凡点头，眼中闪过决然，“他欠凡体阁的，欠天道盟的，欠那些无辜百姓的，我会亲手让他还回来。”
周明欣慰地点头：“总坛已经下令，让各地分舵配合清剿影阁，你若需要人手，尽管开口。”他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递给林凡，“这是凡体阁的执事令牌，你虽在外历练，但阁中始终有你的位置。”
林凡接过令牌，入手沉甸甸的。令牌上刻着“凡体”二字，此刻却比任何华丽的纹饰都让他珍视。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官道上的马车燃起了灯笼。周明道：“我还要赶回总坛复命，你多保重。若遇危难，凭此令牌可调动附近分舵的人手。”
目送马车远去，林凡摩挲着手中的令牌，又摸了摸怀中的《太玄感应篇》。他知道，接下来的路会更难走——影阁的异动，魔族的觊觎，还有青铜面具人背后的阴谋，都在等着他去面对。
但他不再是那个在凡体阁角落默默打坐的少年了。
【走吧，】系统的声音带着点激昂，【去青阳城休整一晚，明天就去会会影阁的人。我倒要看看，这青铜面具人藏着多少秘密！】
林凡抬头望向夜空，繁星点点，仿佛在为他指引方向。他握紧守凡剑，与沈慕言、苏文轩相视一笑，转身往青阳城走去。
前路纵有风雨，亦有同路人相伴。这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