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透过窗纸，在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林凡醒来时，后背的伤口已经不那么疼了，灵力也恢复了三成，这都归功于沈慕言找来的紫心莲汤——那汤熬得浓稠，带着淡淡的药香，喝下去暖意融融，效果比预想中还好。
【看来这紫心莲没白买。】系统的声音带着点得意，【我就说吧，该花的钱得花，舍不得灵石套不着狼。你看现在，精神多了吧？】
林凡没接话，起身推开窗。柳溪镇的早晨很热闹，街上已经有了叫卖声，卖包子的老汉推着小车走过，几个孩子追着一只花猫跑，炊烟在屋顶袅袅升起，一派祥和景象。
【多好的地方，适合养老。】系统感慨，【要是影阁不搞事，在这儿住一辈子也不错。每天喝喝茶，钓钓鱼，比打打杀杀强多了。】
“可惜没那么多如果。”林凡低声道，转身洗漱。
下楼时，沈慕言和苏文轩已经在大堂等着了，桌上摆着豆浆油条。被救出的百姓们也在，正围着清风道长说话，脸上有了些血色。
“林兄，正好。”沈慕言招手，“天道盟的人传讯说，他们已经在青阳城备好车马，等我们休整好了就出发去迷雾沼泽。”
【迷雾沼泽啊……】系统的声音透着嫌弃，【那地方比万魂窟还恶心，全是烂泥和瘴气，进去一趟能掉三层皮。我劝你再歇两天，就说伤口发炎了——这理由很合理。】
林凡没理会系统，对沈慕言道：“我这边没什么问题，今天下午就能走。”
“不急。”苏文轩笑着摆手，“百姓们说想请我们吃顿便饭，感谢救命之恩。他们已经去镇上的菜场买菜了，咱们吃完再走也不迟。”
林凡看了看那些忙碌的百姓，心里一暖：“好。”
【吃饭？行啊，正好尝尝这镇子的特色菜。】系统立刻来了精神，【我刚扫到镇西头有家卤味铺，他家的酱肘子特别香，等会儿让沈慕言去买两斤？】
林凡没接话，目光落在客栈门口——一个穿粗布短打的汉子正鬼鬼祟祟地往里面看，见林凡望过来，立刻低下头，转身快步走开，动作透着慌张。
【这人有问题。】系统的声音瞬间严肃，【我扫到他腰间藏着东西，硬邦邦的，像是……匕首。而且他身上有影阁的邪气，虽然很淡，但瞒不过我的检测。】
林凡心头一紧：“影阁的人？他们怎么找到这儿的？”
【谁知道呢，说不定是跟着我们来的。】系统道，【你别声张，假装没看见，我去查查他的底细。】
林凡不动声色地坐下，喝了口豆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跟着那汉子的身影。汉子没走远，就在街角的茶馆里坐下，点了壶茶，眼睛却时不时往客栈这边瞟。
“怎么了？”沈慕言察觉到他的异样，低声问道。
“没什么。”林凡摇摇头，“就是觉得这镇子挺安静的。”
他不想声张，怕打草惊蛇，更怕连累无辜的百姓。
【查到了。】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汉子叫王二，是柳溪镇的本地人，三个月前被影阁收买，替他们盯着镇上的动静。刚才他看到我们带了百姓回来，肯定是想给影阁报信。】
“他有传讯符？”林凡在心里问。
【嗯，藏在鞋底。】系统嗤笑，【够谨慎的，可惜遇到了我。】
林凡放下茶杯，对沈慕言和苏文轩使了个眼色，三人借口透气，走到客栈后院。
“影阁的人追来了，就在街角的茶馆里。”林凡低声道。
沈慕言和苏文轩脸色微变：“要不要现在动手？”
“别。”林凡摇头，“他只是个眼线，说不定还有同伙。我们先别惊动他，等吃完饭离开时，找个机会把他扣下，问问影阁的动向。”
两人点头同意，又聊了些去迷雾沼泽的准备事宜，才装作没事人一样回到大堂。
百姓们已经买回了菜，在客栈的厨房忙碌起来，剁肉声、炒菜声此起彼伏，香味飘满了整个大堂。那个白发老人端着一盘刚炒好的青菜过来，笑着说：“尝尝我的手艺，乡下菜，别嫌弃。”
林凡尝了一口，味道很朴实，带着烟火气，让他想起了小时候在家吃的饭。
【这菜比你上次在清风茶馆吃的强多了。】系统感慨，【还是家常菜最养人。】
饭吃到一半，街角茶馆的王二突然起身离开了。林凡对沈慕言使了个眼色，沈慕言立刻跟了出去。
【他往镇东头去了，好像要去河边。】系统实时播报，【沈慕言跟得挺近，没被发现。】
林凡继续陪着百姓吃饭，心里却在盘算——王二肯定是去报信了，影阁的人说不定很快就到，他们必须尽快离开柳溪镇。
半个时辰后，沈慕言回来了，脸色凝重：“他在河边用传讯符发了消息，我没敢惊动他，不过在他身上下了个追踪符。”
“做得好。”林凡点头，“我们准备出发，就说天道盟催得紧。”
百姓们虽然不舍，但也知道他们有要事在身，纷纷拿出自家的东西塞给他们——有的送了晒干的草药，有的送了几个馒头，还有的把攒了很久的铜钱硬往林凡手里塞。
“拿着吧，是乡亲们的心意。”白发老人抹着眼泪，“路上小心。”
林凡鼻子一酸，收下了那些东西，郑重地对众人道：“保重。”
一行人离开客栈，往镇外走。刚出镇子，沈慕言突然停下：“追踪符有动静了，王二的传讯有回应了，影阁的人就在西北方向，离我们不到十里。”
【来了多少？】林凡在心里问系统。
【不多，五个，都是金丹期，骑着妖兽，速度很快。】系统道，【看来是想在我们去青阳城的路上截杀。】
“他们想截杀我们。”林凡对众人道，“前面有片林子，我们去那里设个埋伏。”
【以逸待劳，这招不错。】系统赞同，【不过别用离火，容易暴露，用剑气或者符咒就行。等他们进入林子，先断了后路，再逐个击破。】
林凡依计行事，让弟子们在林子里布下简单的陷阱，自己则和沈慕言、苏文轩藏在树上，等着影阁的人自投罗网。
不到一刻钟，就听到远处传来马蹄声，五个穿着黑斗篷的影阁成员骑着黑豹，疾驰而来，直奔林子。
【就是他们。】系统道，【带头的那个是金丹后期，手里拿着把弯刀，其他四个是金丹中期——好对付。】
等五人进入林子，林凡突然挥手，弟子们立刻拉动绳索，无数藤蔓从树上落下，将后路堵死。同时，数道剑气从暗处射出，打了影阁成员一个措手不及。
“有埋伏！”带头的影阁成员怒吼，挥舞弯刀斩断剑气，却被沈慕言从树上跃下，一剑刺穿了肩膀。
林凡也同时动手，守凡剑直刺一个金丹中期的影阁成员，对方仓促间举起盾牌抵挡，却被离火（他悄悄用了一丝）烧穿盾牌，刺中胸口，当场毙命。
战斗没持续多久，五个影阁成员就被解决干净。林凡从带头那人的怀里搜出一块令牌，令牌上刻着一个“影”字，背面还有个数字“七”。
【这是影阁的分舵令牌。】系统道，【数字代表分舵编号，七号分舵……我记得是负责迷雾沼泽一带的，看来他们早就知道我们要去迷雾沼泽了。】
“看来我们的行踪一直被影阁盯着。”沈慕言沉声道，“说不定天道盟里有内鬼。”
林凡握紧令牌，眼神凝重：“不管有没有内鬼，迷雾沼泽我们都必须去。”
【是啊，都到这份上了，退也退不了。】系统叹了口气，【不过也好，正好去会会七号分舵的人，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
一行人没再耽搁，继续往青阳城赶。路上，林凡反复看着那块令牌，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影阁的动作太精准了，像是能提前知道他们的计划。
【别想了，想也没用。】系统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实在不行，咱们就找个地方躲起来，等他们内讧，坐收渔翁之利——这可是摆烂的最高境界。】
林凡忍不住笑了笑，心里的沉重散去了些。或许，系统说得对，不管前路有多少阴谋诡计，只要他们守住本心，一步一步走下去，总有拨云见日的一天。
青阳城的轮廓越来越近，天边的云彩被夕阳染成了金红色，像燃烧的火焰。林凡握紧守凡剑，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