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把红溪村的樱花林染成金红色,花瓣落在越野车的车顶,像铺了层碎金。复生抱着未来的布偶坐在后排,手指轻轻摸着布偶裙摆的尸油痕迹,小声跟日记嘀咕:“日记,你说未来会不会在咱们离开的时候,偷偷跟着咱们啊?她会不会怕生,不敢出来见咱们?”
日记纸页泛着淡蓝光,在 “未来暂居地” 的地图旁画了个小小的笑脸,像是在安慰他。珍珍坐在旁边,也时不时看一眼布偶,指尖的圣女光悄悄裹住布偶 —— 她能感觉到布偶里残留的微弱灵脉气,像未来在跟她打招呼,让她稍微放心了点:“放心吧,复生,未来肯定能感觉到布偶的气息,咱们下次来,一定能找到她。”
前排的天佑握着方向盘,眼神却时不时扫过后视镜 —— 从离开木屋开始,他就总觉得后背发凉,像有什么东西跟着,可每次回头看,都只有飘落的樱花瓣,没有异常。“一夫哥,你刚才说的上古戾气,会不会还在跟着咱们?” 他压低声音问,手腕上的银镯泛着极淡的冷光,比在圣水池时亮了点。
一夫皱紧眉头,手按在怀里的护灵脉玉上,玉面的蓝光很稳定,却带着点细微的颤动:“应该还在附近,只是没靠太近。这种上古戾气很狡猾,擅长藏在阴影里,不会轻易暴露自己。咱们尽量快点回嘉嘉大厦,那里有护灵结界,能挡住它的窥视。”
小玲坐在副驾,手里攥着张驱魔符,符纸泛着淡金光 —— 她刚才试着往车后扔了张 “显形符”,却只看到符纸在半空中烧完,没引出任何东西,这说明对方的隐匿术比普通戾气强太多:“说不定它跟阿赞坤是一伙的,都想打灵脉柱的主意。咱们得尽快把灵脉晶碎片的戾气净化了,不然被它抢去,麻烦就大了。”
众人没注意到,红溪村后山的山顶上,一道黑布身影正站在岩石后,手里捏着个淡黑的蛊虫 —— 是影子蛊。蛊虫像滴融化的墨,贴在岩石上,身体延伸出无数细如发丝的黑影,顺着山坡往下爬,悄无声息地缠上越野车的轮胎,再顺着轮胎钻进车厢底部,停在座椅下方,开始窃听。
黑布人低头看着掌心的水镜,镜面上清晰映出车厢里的景象:复生怀里的布偶、珍珍手里的灵脉露瓶子、一夫口袋里露出来的灵脉晶碎片,还有几人讨论的内容,全被影子蛊传了过来。
“圣女血…… 灵脉露……” 黑布人低声重复着,指尖的黑血滴在水镜上,镜面上瞬间浮现出 “血月” 的图案,“蓝当年用承脉血挡我,现在她的后代有圣女血,正好用来祭血月,助我彻底掌控灵脉气。”
他看着水镜里珍珍的脸,眼神里满是冷意 ——1938 年灵脉劫,就是他引黑巫教的戾气撞灵脉柱,本想趁机吸灵脉气成魔,却被蓝用承脉血封印,差点消散。这些年他躲在戾气浓的地方恢复,直到最近感应到灵脉波动,才敢出来,没想到不仅遇到了蓝的后代,还遇到了能净化戾气的圣女血。
“灵脉晶碎片在他们手里也好。” 黑布人冷笑一声,手指在水镜上轻轻划了下,镜面上浮现出嘉嘉大厦附近医院的轮廓,“先让阿赞坤把医院的人变成‘血奴’,消耗他们的圣女血,等他们没力气了,我再出手抢碎片,抓那个叫未来的承脉者 —— 没有承脉血,灵脉柱就是块没根的石头,迟早是我的。”
影子蛊还在窃听,它听到天佑说 “明天去医院看看那些被傀儡绑过的人,用灵脉露帮他们清干净体内残留的戾气”,听到珍珍说 “医院人多,得带够灵脉露,别不够用”,这些话像针一样扎进黑布人的耳朵里,让他的计划更清晰了。
“正好,省得我找机会引他们去医院。” 黑布人捏碎手里的影子蛊,水镜瞬间消失。他转身消失在山顶的阴影里,只留下句冰冷的话:“等着吧,蓝的后代,血月之前,我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圣女血,是怎么变成我成魔的养料的。”
越野车已经驶离红溪村,快到嘉嘉大厦附近的街道了。复生突然指着窗外,兴奋地喊:“你们看!是李婆婆!她在给咱们招手!”
众人往窗外看,果然看到李婆婆站在大厦门口,手里提着个保温桶,看到他们的车,赶紧挥手:“孩子们,你们可算回来了!我炖了点鸡汤,给你们补补身子!”
“谢谢李婆婆!” 众人下车,接过保温桶,鸡汤的香味飘出来,瞬间驱散了返程路上的紧张感。珍珍把未来的布偶小心地放进包里,想着明天去医院时顺便问问黄 sir,有没有未来的消息;天佑则把灵脉晶碎片放进贴身的口袋,决定今晚就用灵脉露试试净化戾气;小玲和一夫则在旁边讨论明天去医院的分工,谁负责净化,谁负责放哨,谁负责保护珍珍。
没人注意到,越野车的车厢底部,刚才影子蛊停留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缕极淡的黑气,像根细针,悄悄钻进了嘉嘉大厦的地下管道,顺着管道往医院的方向爬 —— 这是黑布人留下的 “戾气种子”,只要遇到阿赞坤的尸毒,就能瞬间爆发,把医院变成他想要的 “血奴工厂”。
晚上,嘉嘉大厦的大堂里,众人围着桌子喝鸡汤,笑声飘出窗外。复生抱着日记坐在角落,日记纸页泛着极淡的红光,却被他手里的鸡腿挡住,没被任何人发现 —— 这是日记在预警,预警医院即将到来的尸毒扩散,预警黑布人藏在暗处的阴谋。
而此刻的医院地下室,阿赞坤正站在个大缸前,缸里泡着十几具 “活尸”,是他从郊区抓来的流浪汉。他手里握着块灵脉晶碎片的仿制品,正往缸里倒尸毒:“黑布人说了,明天医院会来个能净化戾气的女人,你们的任务就是吸光她的血,变成真正的‘血奴’—— 没有圣女血,灵脉柱就是咱们的了!”
活尸们发出低沉的嘶吼,拍打着缸壁,眼里满是贪婪。一场针对医院、针对珍珍圣女血的阴谋,已经在黑布人的策划下,悄悄拉开了序幕。而嘉嘉大厦里的众人,还在为明天能帮到更多人而开心,完全没意识到,他们即将走进黑布人设下的陷阱里。
夜深了,嘉嘉大厦的灯光渐渐熄灭,只有复生的房间还亮着灯。他抱着日记,看着纸页上越来越浓的红光,心里有点慌,却不知道该怎么跟大家说 —— 日记没写具体的危险,只写了 “医院 — 高危 — 圣女血消耗”,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明天去医院的路上,不会出什么事。
可他不知道,黑布人已经在医院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他们自投罗网。下一场的医院尸毒扩散,即将在黎明时分,准时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