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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泉县,已是半月之后。蕙娘顾不上满身风尘与掌心的伤,第一时间去了新宅。东跨院里,王木匠正雕着孙思邈木屏的衣纹,听见脚步声抬头,看见是她,眼里闪过明显的亮光:“夫人回来了。”

不过半月未见,蕙娘却觉得他清瘦了些,脸色也更苍白了。她压下心疼,微笑道:“回来了。王师傅这些日子可好?燕窝粥可按时喝了?”

“喝了,谢夫人挂念。”王木匠放下刻刀,目光落在她缠着布条的手上,“夫人的手……”

“路上不小心划伤了,不碍事。”蕙娘轻描淡写地带过,从怀中取出那个贴身收藏的布袋,“王师傅,药引我寻来了。”

她小心地打开布袋,露出那株风波草。半月过去,草叶依然鲜活如初,暗金色叶脉在日光下流淌着神秘的光泽,七颗红果饱满晶莹。王木匠从未见过这般奇草,怔怔道:“这是……”

“风波草,治你心脉的君药。”蕙娘眼里有光,“今夜我便配药,王师傅,你有救了。”

王木匠看看草,又看看她缠着绷带的手,嘴唇动了动,想说什么,终究只化作深深一揖,喉头哽咽:“夫人大恩……王某,此生难报。”

“我要你报什么?”蕙娘轻声说,“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把这架‘百草朝露’屏风,好好雕完。”

当日,蕙娘便闭门谢客,开始配药。她将风波草供奉在药房香案上,净手焚香,才着手处理。根据陈明礼手札记载与自己的医理推断,她定下方子:风波草为主,辅以百年老参须、雪山灵芝、丹参、三七等十二味药材。但风波草药性猛烈,直接入药恐虚不受补,需以微量砒霜为引,以毒攻毒,激发药力。

砒霜的剂量是关键——多一分则毒发,少一分则药效不达。蕙娘用最精细的戥子,称了三钱,又在灯下反复核验,确认无误,才将砒霜先投入药炉。然后是风波草:她只取一片叶、一颗果,捣碎成泥。剩余的风波草她小心收好,以备后用。

药炉在耳房咕嘟了整整六个时辰。从午后到子夜,蕙娘寸步不离,亲自看火。炉火映着她专注的脸,药气蒸腾起来,带着奇异的甜香,闻久了竟有些眩晕。她只当是劳累所致,并未在意。

子时初刻,药成。蕙娘滤出药汁,盛在青瓷碗里,那药汁竟是琥珀色,在灯下泛着淡淡的金芒。她端起药碗,正要送去东跨院给王木匠——他这些日子为赶工,直接宿在了新宅的工棚——忽然觉得一阵异香扑鼻。

那香味似兰非兰,似麝非麝,甜得发腻,直往人骨子里钻。蕙娘脚步一顿,抬头看向墙角的铜镜。镜中映出她的脸,不知何时,眼角微微上挑,原本淡色的唇竟红得像刚嚼过胭脂花,颊边泛起不自然的潮红。她心里一惊,以为是药气熏染,摇摇头,继续往外走。

工棚里还亮着灯。王木匠正就着油灯打磨一把梳篦——是蕙娘妆台上用的,篦背上雕着并蒂莲,已近完工。他听见门响,抬头,看见蕙娘端着药碗进来,正要起身相迎,目光却定住了。

油灯昏黄的光里,蕙娘一步步走近。她走路的姿态与平日不同,腰肢轻摆,衣袂飘拂,竟有种说不出的风情。更奇异的是她的眼睛——平日那双清冷的眸子,此刻仿佛浸在春水里,波光潋滟,看向他时,那目光滚烫得几乎要将他灼伤。

“王师傅,药好了。”蕙娘开口,声音也软糯了几分,带着些许沙哑。

王木匠心头猛跳,一股燥热毫无征兆地从下腹升起。他自幼清心寡欲,又因身体病弱,从未对女子有过这般强烈的反应。他慌忙别开眼,低声道:“谢夫人。”伸手去接药碗。

两人的手指在碗沿相触。蕙娘的指尖滚烫,王木匠像被烙到般缩回手,药碗一晃,汤汁险些泼出。蕙娘却笑了,那笑声低低柔柔,像羽毛搔在心上:“王师傅怕我?”

“不、不是……”王木匠喉头发干,下意识后退一步,却不小心碰倒了凳子。刻刀“当啷”一声掉在地上,在寂静的夜里格外清脆。

蕙娘将药碗放在桌上,一步步逼近。她身上那股异香越来越浓,王木匠只觉得头晕目眩,呼吸急促,心口那处旧疾竟隐隐作痛。他想逃,双脚却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王师傅,”蕙娘已走到他面前,仰起脸看他,眼里是毫不掩饰的痴迷与渴望,“你可知……这些日子,我每每念着你……”

她的手抚上他的胸膛,隔着粗布衣衫,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王木匠浑身一颤,想推开她,手臂却软绵绵使不上力。是那香味有问题!他猛然醒悟,可已来不及了——蕙娘整个人贴了上来,双臂环住他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在他耳畔:“我要你……”

发间的犀角簪滑落,尖锐的簪尖划过他锁骨,留下一道细细的血痕。刺痛让王木匠稍微清醒,他咬破舌尖,血腥味在口中弥漫,终于找回一丝力气,试图挣脱:“夫人!不可!”

但蕙娘的力气大得惊人。她双目迷离,脸上带着不正常的红晕,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她撕扯着他的衣襟,嘴唇胡乱地落在他颈间。王木匠挣扎着,推搡着,可病弱之躯如何敌得过被莫名力量控制的女子?工棚狭窄,两人踉跄着倒在简陋的木板床上,帐幔被扯落,缠枝纹的布在他们眼前摇晃、旋转……

王木匠最后记得的,是蕙娘散开的长发如瀑般垂下,发间还沾着草药的清香,与她身上那股甜腻的异香混合在一起,成了他此生再难忘记的气息。而心口的剧痛越来越烈,他眼前发黑,终于失去了意识。

屋脊上,七尾狐狸惬意地舔了舔爪子。月色正好,将它的红毛镀上一层银边。它碧绿的眼睛透过瓦缝,看着下方工棚里纠缠的两个人影,眼里闪过狡黠又得意的光。

报复得很完美。它想。这个人类女子偷了它守护多年的灵草,它便用媚术让她出丑——让她对自己心仪的男子投怀送抱,事后再让她羞愧欲死。至于那男子,哼,看起来病恹恹的,经这一夜折腾,怕是病情要加重了。一箭双雕。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它还悄悄在蕙娘回来路上喝的山泉里,放了半钱“醉仙桃”的粉末。这种致幻草药能让中术者事后记忆模糊,只记得零碎片段,却理不清头绪。这样才有趣——两人面面相觑,一个羞愧,一个愤怒,却都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狐狸甩了甩七条尾巴,准备功成身退。可临走前,它又瞥了一眼工棚里。那女子虽然被媚术控制,动作狂乱,可偶尔清醒的瞬间,眼里流露出的,竟是深沉的悲悯与心疼。而那个病弱的男子,即使在意识模糊时,也下意识地护着她,不让她撞到桌角。

真奇怪。狐狸歪了歪头。人类不是最虚伪、最自私的么?为何这两个人……不太一样?

但不管怎样,戏已开场,它且等着看后续。狐狸轻盈地跃下屋脊,消失在夜色里。

天光微亮时,王木匠先醒了过来。头痛欲裂,心口闷痛如绞,他呻吟一声,睁开眼。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散落一地的衣物——他的靛蓝短打被撕破了,蕙娘的藕荷色褙子也皱成一团丢在床脚。然后他感觉到怀里的温热……

他僵硬地低头,看见蕙娘枕在他臂弯里,睡颜恬静,发丝凌乱,裸露的肩膀上有着暧昧的红痕。而他自己,未着寸缕。

“轰”的一声,脑子像被重锤击中。昨夜破碎的记忆涌上来:她的异香、她的痴缠、她滚烫的唇、还有那无法抗拒的、摧毁理智的欲望……王木匠猛地坐起,巨大的动作惊醒了蕙娘。

蕙娘睁开眼,初时迷茫,待看清眼前景象,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低头看看自己,又看看王木匠,嘴唇颤抖着,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死一般的寂静。工棚外传来早起的鸟鸣,衬得屋内更加压抑。

王木匠颤抖着手,抓过破衣胡乱裹住身体,然后踉跄下床,背对着蕙娘,开始一件件穿衣服。每个动作都僵硬得如同木偶。穿好衣服,他仍背对着她,肩膀开始剧烈颤抖。

蕙娘也慌忙裹好衣服,脑子里一片混乱。她记得自己去送药,记得王木匠惊恐的眼神,记得自己扑上去……然后就是支离破碎的、令人面红耳赤的画面。她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她是守寡七年的妇人,是清泉县有名的贞洁寡妇,她怎么会……

“王师傅……”她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

“别叫我!”王木匠猛地转身,双目赤红,脸上泪水纵横。这个沉默坚韧、病弱却从不示弱的男人,此刻哭得像孩子,是那种绝望的、羞耻的、信仰崩塌的痛哭。“你……你为何要如此对我?!我敬你如主母,感你恩德,你为何要……要毁我清白?!”

最后四个字,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血泪。

蕙娘如遭雷击,摇摇欲坠。她想说不是的,她没想这样,可她确实做了。她想说对不起,可这三个字在如此情境下,苍白得可笑。她只能死死攥着衣襟,指甲掐进掌心还未愈合的伤口,剧痛让她稍微清醒。

“我……我不知道……”她声音细如蚊蚋,“昨晚我……我像中了邪……”

“中邪?”王木匠凄然一笑,指着桌上那碗已冷的药,“是因为这药么?夫人,你若嫌弃我是个病秧子,不愿为我治病,直说便是!何苦用这种方式羞辱我?!我王敬之虽穷,虽病,却还有骨气!我宁愿病死,也不要这等施舍!”

这话太重,蕙娘眼前发黑,几乎站不稳。而就在这时,门被猛地推开——

是蕙娘的贴身丫鬟翠儿。她本是在主院等夫人,久等不来,便寻到工棚。昨夜七尾狐狸的媚术有隔音之效,她在外头竟什么也没听见,直到刚才王木匠那一声吼,才惊动了她。

翠儿冲进来,看见屋内景象:散乱的衣物、对峙的两人、王木匠脸上的泪、蕙娘惨白的脸……她虽只十六岁,却也立刻明白了八九分。手里的铜盆“哐当”掉在地上,水洒了一地。

“夫、夫人……”翠儿结结巴巴,看看蕙娘,又看看王木匠,忽然福至心灵,扑通跪了下来,“王师傅!您千万别怪夫人!夫人她……她是为了救您啊!”

王木匠和蕙娘都愣住了。

翠儿跪行几步,扯住王木匠的衣角,急声道:“那风波草是至阳之物,药性猛烈,需得……需得女子阴血为引,阴阳调和,方能化开药力,不伤经脉!夫人昨夜……昨夜那是不得已!她是舍了自己的清白,来救您的命啊!”

这番话漏洞百出,可人在极端情绪下,哪里顾得上细想?王木匠怔怔看着翠儿,又看看蕙娘,脸上泪水未干,眼里却已换了神色——从愤怒羞耻,变成了震惊、愧疚、与深深的茫然。

蕙娘也怔住了。她看着翠儿,小丫鬟急得额头冒汗,眼里满是哀求。电光石火间,蕙娘明白了翠儿的用意——这是在给昨夜荒唐的事,找一个“合理”的、甚至“高尚”的理由。一个能让王木匠不恨她、不轻生、能继续活下去的理由。

哪怕这理由是个谎言。

蕙娘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有了决断。她缓缓走到王木匠面前,屈膝,也要跪下。王木匠慌忙扶住她:“夫人不可!”

“王师傅,”蕙娘抬头看他,眼里含着泪,却努力让声音平静,“翠儿所言……是实情。风波草药性太烈,我查阅古方,确有‘阴阳调和’之法。昨夜我……我确是为了救你。只是此法……终究是委屈了你。”

她说着,眼泪终于落下,“我知你重名节,此事若传出去,你必无颜见人。你放心,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翠儿也绝不会外传。待你病愈,你若想离开清泉县,我赠你盘缠银两,你去别处重新开始;你若想留下,我……我必以礼相待,绝不让你难堪。”

这番话半真半假,情真意切。王木匠看着她泪眼婆娑的模样,想起她为自己千里寻药、伤痕累累的手,想起她平日温和的关怀,再想起昨夜她扑上来时,眼里那一闪而过的、连媚术都无法完全掩盖的心疼……他信了。

或者说,他宁愿相信。

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忽然蹲下身,捂着脸,再次痛哭失声。只是这次的哭,不再是愤怒与羞辱,而是铺天盖地的愧疚与感激。他哭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哭蕙娘为他牺牲至此,哭这荒唐又无奈的人世。

蕙娘蹲下来,想拍拍他的肩,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她转向翠儿,轻声道:“去打盆热水来,再找件干净衣裳给王师傅换上。”

翠儿如蒙大赦,慌忙去了。

屋里又剩下两人。王木匠慢慢止住哭声,哑声道:“夫人……王某……不值得您如此。”

“值不值得,我说了算。”蕙娘轻声说,“王师傅,先把药喝了吧,凉了更苦。”

那碗琥珀色的药汁,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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