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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修远一路策马狂奔,心中被对苏婉病情的担忧和对柳玉茹清晨跪求郎中的那点感激填满。抵达卫宅时,天光尚未大亮,整个益都县城还笼罩在破晓前最浓重的黑暗与晨雾之中,万籁俱寂。

他本想上前叩响正门,却见后院的角门虚掩着,留下一条窄窄的缝隙。这角门平日多是下人们运送柴火、杂物所用,过了酉时便会落锁,今日此时怎会开着?一丝疑虑浮上心头。他示意书童卫庆先去前门叫门,自己则鬼使神差地下了马,将马拴在巷口的槐树下,悄悄推开那扇虚掩的角门,闪身进了后院。

后院比前院更显僻静,穿过一片已经收获殆尽、只剩下枯藤败叶的菜园子,紧邻着的便是苏婉居住的静云轩。此时,静云轩的窗户里透出昏黄的灯光,在浓雾中晕开一团模糊的光晕。卫修远刚走近几步,准备直接进去探望妻子,却猛地听到里面传来柳玉茹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陌生男子的低语!

他的脚步瞬间钉在了原地,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只听柳玉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急切和恳求:“…李老先生,您上次说的那味‘紫河车’,需得用新采的,存放过久药效就弱了。姐姐这几日脉象虽看似稳了些,实则内里虚空得更厉害,仍需这等猛药方能吊住元气,万不能大意啊!”

那被称作“李老先生”的男子叹了口气,声音苍老而沉稳,但在心神大乱的卫修远听来,却充满了暧昧与可疑:“玉茹姑娘放心,老夫已托人去乡下仔细寻访了,三日内定能送来。只是这药费…前几次你垫付的已经不少,这紫河车价格堪比黄金,再这么下去,怕是要掏空你的嫁妆了。五十两银子,够寻常人家宽宽裕裕地过上两年了…”

“钱算什么?”柳玉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更显凄楚,“只要能治好姐姐的病,我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夫君…夫君他待姐姐情深义重,我若能帮姐姐好起来,夫君心中欢喜,也能少些牵挂,安心读书。只是…只是这事千万不能让夫君知道,他若知晓我私下用了这么贵重的药材,定会怪我太过铺张,枉费钱财…”

——“掏空嫁妆”、“五十两银子”、“倾家荡产”、“不能让夫君知道”… 这些字眼,像一把把烧红的烙铁,狠狠地烫在卫修远的心上!他本就因母亲偏爱而对柳玉茹存有几分莫名的芥蒂,总觉得她过于周到,不似苏婉纯粹。此刻,在清晨浓雾的掩映下,在病妻的房中,听到她与一个陌生男子(他完全忽略了“李老先生”这个称呼)窃窃私语,内容涉及巨额钱财和她的嫁妆,还提及要瞒着自己… 一股被背叛的怒火混合着猜疑的毒汁,瞬间冲垮了他的理智!

“好个不知廉耻的妇人!”卫修远气得浑身发抖,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拳头攥得骨节发白,“我才离家三日!你就敢…你就敢做出这等丑事!竟还在婉儿的房中!是打量着婉儿病重无法开口吗?!”他恨不得立刻冲进去,当场拆穿这对“奸夫淫妇”的丑恶嘴脸!

但就在脚步迈出的瞬间,残存的理智拉住了他。自己是秀才身份,明年就要参加春闱,此事若闹将开来,不仅卫家颜面扫地,成为全城笑柄,自己的前程恐怕也要毁于一旦!捉贼捉赃,捉奸捉双,此刻冲进去,若那男子狡辩是来看病的郎中,自己并无真凭实据,反而落个污蔑妻子的名声。不如…不如快刀斩乱麻,写一纸离书,以“德行有亏”为由,将她悄悄打发回柳家,既保全了颜面,也除了这祸患!

想到这里,卫修远强压下滔天的怒火,猛地转身,不想脚下踢中了墙角一个闲置的陶制水瓮,发出“哐当”一声闷响。

静云轩内的声音戛然而止。柳玉茹惊疑的声音传来:“外面是谁?”

卫修远哪里还会应答,他像一头受伤的野兽,带着满腔的屈辱与愤恨,迅速从来路退出角门,又绕到了宅院前门。卫庆正在那里使劲敲门,见他来了,忙说:“公子,里面没人应门,莫不是管家还没起?”

卫修远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冰冷的冷哼,提高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怒气喊道:“开门!我是卫修远,从济南府回来了!”

没过多久,院内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家卫福一边系着衣带,一边匆匆跑来开门,一见卫修远面色铁青地站在门外,连忙躬身道:“公子怎么突然回来了?不是说要多待几日吗?小的这就去通报老夫人和两位夫人。”

“不必了!”卫修远语气生硬地打断他,“我直接回书房。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来打扰!”说罢,径直穿过庭院,朝书房走去。

他刚在书房坐下,还没喘匀气息,柳玉茹就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她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慌乱,眼神游移,却强作镇定,柔声道:“夫君怎么突然回来了?也不提前送个信,我好准备些热食给夫君暖暖身子。路上可还顺利?”

卫修远抬眼看向她,那眼神冰冷得如同数九寒天的冰棱,不带一丝温度:“我若提前送信,怕是就撞不见某些人正在做的‘好事’了!”

柳玉茹闻言,脸色“唰”地一下变得惨白,手中的茶盘几不可察地晃动了一下,杯盖与杯沿相碰,发出细微的清脆声响。她愣在原地,不明所以,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夫君…夫君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莫非路上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还是…还是听到了什么闲话?”

“我有没有不顺心,你心里最是清楚!”卫修远见她这副“故作无辜”的模样,心中怒火更炽,猛地背过身去,不再看她,“你先出去!我要在书房处理些紧要事!”

柳玉茹见他态度如此冰冷决绝,心中又是委屈又是惶恐,张了张嘴,还想再解释什么,但看到卫修远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背影,终究还是将话咽了回去,默默退了出去,轻轻带上了房门。

书房门一关上,卫修远立刻冲到书案前,猛地铺开一张素笺,提起狼毫笔,饱蘸浓墨。因愤怒而颤抖的手,让笔尖的墨汁滴落,在纸上洇开一团污迹,仿佛他此刻被污染的心情。他盯着那团污迹,眼前浮现出柳玉茹与“陌生男子”在晨雾中私语的情景,耳边回荡着“倾家荡产”、“不能让夫君知道”的话语,再无半分犹豫,挥毫疾书!

笔走龙蛇,力透纸背!雪白的纸笺上,只落下八个大字,却字字如刀,断绝恩义——“德行有亏,不堪为妻”!

写罢,他将笔狠狠掷于地上,墨点溅上他青色的衣摆。那纸离书,像一道冰冷的判决,静静地躺在书桌上。旁边,还放着苏婉之前为他未出世的孩子做的一只小小的虎头鞋,那憨态可掬的模样,此刻看来竟是如此讽刺。

他命卫庆去将柳玉茹叫来。

当柳玉茹看到那纸离书时,整个人如遭雷击,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她的双手剧烈地颤抖着,几乎握不住那轻飘飘却又重逾千钧的纸笺。声音带着破碎的哭腔,充满了难以置信的绝望:“夫君…这…这是为何?我自过门以来,每日晨昏定省,伺候母亲,照料姐姐,打理家事,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分逾矩之行,更是掏空嫁妆为姐姐求医问药…夫君!你为何…为何要如此休弃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说到最后,已是泣不成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伸手想去拽卫修远的衣袖。

卫修远猛地将衣袖从她手中扯回,动作之大,带着明显的厌恶。他冷然道,声音像是淬了冰:“你做的好事,还要我一桩桩、一件件说破吗?今日我念在你曾照料苏婉,为卫家操持的份上,不将此事张扬出去,保全你和你柳家的颜面。你速速去收拾你的行囊,我已让人备好马车,即刻便回你的柳家去吧!”

“好事?我做了什么好事?!”柳玉茹急得眼泪如断线的珠子般滚落,她仰起头,泪眼模糊地望着眼前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夫君!你明鉴啊!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是!昨日夜里,确实有位郎中来给姐姐诊病,可那是我千辛万苦才请来的济南府名医李老先生!绝非什么…什么‘外人’!夫君!你是不是…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她试图抓住最后一线希望,急切地解释着。

“郎中?”卫修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发出一声冰冷的嗤笑,“郎中会与你私下谈论你的嫁妆?会让你为了他倾家荡产?柳玉茹,你当我是三岁孩童,就这般好骗吗?!”他根本不信她的解释,或者说,他被愤怒蒙蔽的理智,拒绝去相信任何解释。

“那是因为…那是因为姐姐的病需要极其名贵的药材!我怕…我怕夫君心疼钱财,不肯给姐姐用最好的药,才…才偷偷用自己的嫁妆垫付…夫君!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柳玉茹跪行几步,还想靠近他,将事情原委说清楚。

“不必再解释了!”卫修远霍然起身,语气斩钉截铁,没有留下丝毫转圜的余地,“我看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再多言,休怪我不顾最后的情面!马车已经在门口了,你是自己走,还是我让人‘请’你走?!”他背对着她,身影在窗外透进的微光中,显得如此高大而冷酷,如同一座无法逾越的冰山。

柳玉茹仰望着他决绝的背影,所有的解释、所有的委屈、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彻底崩塌、粉碎。她明白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相信了。那颗为他跳动、为他付出一切的心,在这一纸离书和冰冷的驱逐下,变得冰凉。

她不再哭泣,也不再哀求。只是默默地、艰难地从冰冷的地上站起身,因跪得久了,身形微微晃了晃。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这个她曾倾心爱慕、悉心照料的男人,又回头望了望静云轩的方向,眼中充满了无尽的眷恋与担忧,最终,化为一片死寂的灰烬。

她什么都没有再说,只是默默地回到自己居住的厢房,动作迟缓地收拾着行李。她的嫁妆大多已变卖成药材,此刻能带走的,不过几件寻常衣物和一个小巧的妆匣。路过静云轩时,她忍不住又进去看了一眼。苏婉正靠在床头,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见她双眼红肿、神色凄楚地提着包袱进来,连忙关切地问道:“妹妹…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修远回来了?他…他是不是对你发脾气了?”

柳玉茹强忍着几乎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用力摇了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姐姐放心,夫君…他没事。他很好。是…是我家中有些急事,父亲派人来接我,要我…要我回柳家一趟。姐姐…你日后要好好保重身子,一定要按时服药,莫要…莫要牵挂我…”她的话语哽咽,几乎难以继续。

苏婉虽觉得奇怪,但见她不愿多说,又听说是娘家有事,便也没多想,只柔声叮嘱道:“既是家中有事,那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办完了事,早些回来。”

柳玉茹点了点头,最后深深地看了苏婉一眼,仿佛要将她的模样刻进心里,然后决然转身,提着那个小小的包袱,走出了静云轩。

半个时辰后,柳玉茹提着行李走出房门。卫修远早已面无表情地站在前院等候,见她出来,冷冷地瞥了一眼,毫无温度地说道:“走吧。”

柳玉茹最后看了一眼这个她生活了数月,倾注了无数心血与情感的“家”,又回头望了望静云轩的方向,终究还是一言不发,转身,踩着脚凳,坐上了那辆即将载她离开的、毫无装饰的青色马车。

马车缓缓启动,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发出辘辘的声响,如同碾碎了她所有的梦境。当马车即将驶出巷口时,她终究还是没能忍住,猛地撩开车帘,对着那个依旧站在门口、身影挺拔却冷酷的男人,用尽最后的力气,带着哭腔喊道:“夫君…姐姐…姐姐的药,我放在她柜中第三个格子里了,白色的瓷瓶…记得…记得让她每日服三次,饭后用…水温不可太烫…若…若日后姐姐再有不适,就去…就去柳家药铺找我父亲…他…他知道方子…”

她的声音,被迎面而来的寒风吹得支离破碎,带着令人心碎的绝望与不舍。

卫修远听着她夹杂在风中的、断断续续的叮嘱,心中竟不受控制地泛起一丝细微的动摇。但那动摇如同投入冰湖的石子,只激起一丝涟漪,便迅速被更深的寒冰冻结。一想到清晨听到的私语,他便再次硬起心肠,强迫自己不再去听那声音,毅然转身,踏回了已然紧闭的府门之内,将那哭声与叮嘱,彻底隔绝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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