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七的异能比预想中更加好用。
替换大脑后的指挥官竟真的醒了过来。
为了确认他的个体意识仍然存在，沈霖并未在第一时间重新用黑虫掌控他。
他看着指挥官迷茫了一瞬，看向他的眼神陡然锐利起来。
可他无法动用异能。
特意为指挥官打造，整个手术台包括束腹带均由黑石制成。
他的异能被限制了。
“你是谁？”在指挥官的印象中，他被好友引导至办公室的密室，突然受到攻击失去意识。
再次清醒便是出现在了这处古怪的实验室中。
是好友背叛了他？
还是谁操控了好友？
指挥官得不出答案，他只在意在他失踪后，密泊特会怎么样。
属于他的战区会怎么样。
“我是谁并不重要，”从指挥官的神色中，沈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重要的是你即将异化。”
他指着指挥官转移至体外的内脏，“你的代价好像开始不受控制。”
和他的异能不同，黑虫操控异能者肆意使用异能，同样会加速他们进化，也就意味着会离异化越来越近。
身为指挥官本就是高危人群，更不用说当初余鸣为了不被察觉，利用指挥官的异能将战区连带着包裹着无数虫卵的山体一起转移。
完全不顾指挥官的异能是否耗尽。
沈霖知道指挥官的异化近在咫尺，但他不想等待。
不想等待几天甚至是几个月的实验成果。
那么想要加速异化，只能试着刺激指挥官的情绪。
他笑着退开一步露出身后无数堆积的尸体，他们的样貌都被幻境遮掩。
呈现在指挥官眼前的是数张熟悉的面孔。
他瞳孔巨震，大脑刹那间一片空白。
四周空间震荡扭曲。
沈霖眼中的兴奋越来越甚，他在期待指挥官挣破黑石的束缚，异能暴走。
他期待着异化临近。
实验室四周物体突然毫无规律地向各处转移。
静置在台上的手术刀瞬间出现在沈霖眼前，刀尖与眼球不过几毫米的距离。
指挥官面目狰狞，“你对他们都做了什么！”
沈霖盯着指挥官，一时分不清他是否真的清除了异化。
他握紧眼前的手术刀，笑容温软可人，“只是一不小心让整个密泊特都丧生于恶魔口中罢了。”
他兴致勃勃，继续惹怒指挥官，语气中的兴奋几近溢出。
“你应该感谢我还替你留了几具全尸。”
空间越发扭曲，骇人的青筋自指挥官身上蔓延，他眼眶猩红，恍若流下血泪。
可他仍是人形，仍没有表露出异化的迹象。
当黑石即将碎裂之际，沈霖打了个响指，数道无形的丝线缠绕住眼中已无理智的指挥官。
柔软的黑虫再度爬入指挥官脑中，他双眸一震，眼睛彻底灰败下去。
站在莱亚身旁，沈霖歪着头仔仔细细打量指挥官，依然无法判定移植大脑是否有用。
只知道起码这样的行为不会抹除指挥官的个人意志。
看来还是得持续不断地耗尽指挥官的异能，深入研究。
一号实验体难以判别实验成果。
沈霖便将主意打到了了李青曳头上。
这位尼特尔指挥官可是在上一世战区沦陷之际，为抵挡恶魔攻击，直接在众人面前异化而亡。
她的异化是既定的。
但比起密泊特，尼特尔战区更需要她的异能。
还不知恶魔正在盘算着的阴谋，她的离开很可能再次造成尼特尔走向灭亡。
沈霖陷入沉思。
原漫画中还有谁与异化不过一步之遥？
回忆着系统灌入脑中的剧情，沈霖没有忘记对自己的探究。
毕竟即便实验成功，他也不可能无数次切割复原自己的大脑，再将其安置到其他异能者脑中。
即便他无所谓，路雅心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痛苦。
她只会比世界重塑前更快崩溃。
沈霖闭眸，眼前出现属于联盟军的办公室，曾经兢兢业业为利斯特卖命的凯特已经替他背锅。
挂着擅闯研究所的罪名走上了审判所。
现在估计已经死无葬身之地。
他暂时没有其他好用的手下。
沈霖吩咐仍在搜查自由联盟相关情报的利斯特。
“调查与沈霖有关的所有资料。”
他的现在自那班列车开始。
他的过去早已成为迷雾，他需要探寻他的过去，找到他特殊的缘由。
丢下手头的资料，利斯特戴上军帽轻笑，“我只是一个普通人。”
“这么多工作，我想我需要更多人手。”
在意识到无论如何自己也不会异化起，沈霖便开始肆无忌惮浪费异能。
“亡灵”实在好用。
若非大脑难以承受。
沈霖觉得他或许会尝试把所有人都复活成“亡灵”。
让所有人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脸上笑容越发温柔，沈霖眉眼间蕴藏着神明般的悲悯。
他坚信，他们都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