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悦,我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求求你,别丢下我,好不好......”
池野的泪水如决堤的洪水般奔涌而出,身体不停地颤抖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崩塌了,痛的不能自已。
他微微俯身,在简悦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那吻轻柔得如同一片羽毛,却又包含了太多的情感,有爱、有悔、有痛、有不舍。
那吻,是他对简悦最后的眷恋,也是他内心深处无尽的绝望。
就在池野沉浸在无尽的悲痛之中时,简悦的手指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池野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他瞪大了眼睛,那眼眸中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简悦的手,大气都不敢出,仿佛生怕自己的一丝呼吸都会让这虚幻的希望破灭。
他的身体僵硬得如同一块石头,只有那剧烈起伏的胸膛,显示出他内心深处的波澜。
然而下一瞬,简悦双眸猛地睁开,那眼神中先是闪过一丝迷茫,紧接着便被一股凌厉的气势所取代。
她猛地站起来,身姿虽然有些摇晃,但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果敢,大喝一声:
“恶心的畜生,又敢舔我,找死!”那声音,清脆而响亮,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
池野整个人猛地惊住,他刚想说他只是轻轻的吻了一下,并不是舔,怎么就成了畜生。
却见简悦手中的棍子蓦的高高举起,带着一股呼呼的风声,狠狠地砸在池野的后背上。
“啊......”池野被简悦突如其来的举动砸的痛呼一声,身体向前踉跄了几步,然后狠狠地摔倒在地上,溅起一阵尘土。
简悦手中的棍子还想敲下,却听到池野的惊呼声响起。
“悦悦,别打,是我,我是池野啊!”
听到熟悉的声音,简悦手中的动作蓦的一顿,手中紧握的木棍却半点儿没有放下的意思。
她定睛看去,面前的根本不是野猪,而是池野。
简悦揉了揉眸子,再次睁眼,就见池野扶着后背,艰难地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的脸上带着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和疑惑。
“悦悦,你没事儿?”
可刚才他明明叹了简悦的鼻息,没有呼吸的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池野?怎么是你?”简悦的声音中也带着一丝疑惑和惊喜。
池野揉了揉被打的有些痛的后背,方才心中那如潮水般崩溃、痛苦的情绪,在看到简悦醒来的这一刻,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他笑着道:
“我来找你了,对不起,我来晚了。”
那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那是激动的颤抖,是庆幸的颤抖。
谢天谢地,简悦没事。
谁知,下一瞬,简悦手中的棍子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朝着池野冲了过去,在池野来不及反应时,然后扑进了他的怀里,紧绷的神经蓦地放松下来。
“池野,你来了,真好,这样我就.......不怕了。”
简悦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仿佛所有的委屈和恐惧都在这一刻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似是在简悦的心里,池野总是那个在困难的时候毫不犹豫的帮她的人,有了池野在,她便不用再强装坚强一般,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
池野先是一愣,明显没想到平日里冷静自持,有礼有节的简悦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还这样的主动。
他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随即心里顿时像是被塞了蜜一般,又甜又暖。
那甜蜜的感觉,如同春日里的暖阳,温暖着他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就连刚才被简悦砸了的后背都不觉得痛了。
随即便是满满的心疼,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怜惜和关切。
他伸手揽住简悦的纤腰,紧了又紧,仿佛生怕一松手,简悦又消失不见,又回到那让他绝望的黑暗之中。
过了许久,见简悦依旧没有丝毫动静,只是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池野这才察觉到了不对劲儿,他的心猛地一紧。
他微微将简悦推开些许,动作轻柔得如同对待易碎的珍宝,生怕一不小心就会弄疼她。
低声唤道:
“悦悦!”那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温柔。
然而,却见简悦又合上了眸子,那长长的睫毛如同受惊的蝴蝶翅膀,微微颤动着,在脸颊上投下一片细碎的阴影,满脸是掩饰不住的疲惫。
池野原本稍稍放下的心,瞬间又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悬到了嗓子眼。
他的眼神中满是慌乱,再次颤抖着伸手凑到简悦的鼻端。
当察觉到一丝呼吸时,尽管那呼吸轻得如同花瓣飘落,但却像一颗定心丸,让池野刚提起的心这才蓦地放回了肚子里。
他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但眼神中的担忧却丝毫未减。
正想叫醒她,却听到邢枭疲累又暗哑的声音蓦地响起。
“别叫了,她受了很重的伤,又累了一天一夜,让她多睡吧。”
池野这才注意到邢枭,只见刚才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邢枭,此时已经靠着山洞石壁,勉强支撑起身体。
他脸色苍白如纸,没有一丝血色,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疲惫和虚弱,却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邢总,你没死?”池野脱口而出道。
邢枭嘴角狠狠一抽,有些咬牙切齿道:
“听你这话,我没死好像你挺失望的。”
池野意刚才话一出口,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妥,可话已如离弦之箭,收不回来了。
他抿了抿唇,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但很快恢复了对待其他人的冷淡,沉声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想问这山洞里怎么到处都是血,那里怎么还有一头野猪,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
邢枭一脸淡然的摊了摊手,“不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们在山洞里过夜,想等天亮了再走出山林,没想到闯进来一头野猪,就被悦悦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