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前,伦敦。
梧桐大道酒店房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江蓠交叠着双腿,慵懒看着眼前被反绑在扶手椅上的陆临渊。
他脸上青紫交加,嘴角破裂渗着血丝。
就让手下把人从机场接到这里,一会没见的功夫,这人就被打成这样……
她叹了口气,告诉身边安吉拉,“把今天参与打人的全都揍一遍,我要忠诚,但不是这种自作聪明的忠诚。”
旁边手下闻言,立马吓得血色全无,脸色惨白,跪在江蓠脚边,“恶魔大人饶命,是他!对外传递消息,我们才加大力度的!”
江蓠眉头微挑,但还是先真诚向陆临渊道歉,“陆二少爷,我本想着,既然你千里迢迢跑来‘做客’,怎么也该请你喝个下午茶,尽一尽地主之谊。”
“可惜,阴差阳错,到底是什么惊天动地的消息,值得你这么拼死也要传递出去?”
陆临渊倔强倨傲别过脸,牵扯到伤口让他痛得嘴角一抽,却咬紧牙关不发一言。
旁边一个急于表忠心的手下见状,抡起拳头还想再上前教训他。
“行了行了,”江蓠不耐地挥挥手,“再揍下去,人真要不行了。我还不想闹出人命,晦气。”
安吉拉拿着一管药膏走过来,眉头微蹙:“这药谁拿来的?成分挺猛,镇痛效果一流,但副作用不小。”
那名手下连忙躬身回答:“是……是我们怕他没撑住就断了气,没法继续问话,就……就临时叫了丹尼尔过来,让他送了点儿药应急。”
“丹尼尔?”江蓠重复着这个名字,瞬间意识到了什么。
如果陆临渊向丹尼尔打听陆律师的事情,自然牵扯到当初见面那句玩笑话。
靠!
她差点被自己的猜想呛到,猛咳嗽几声,“咳咳咳……”
陆临渊则幸灾乐祸嘲笑道:“你困不住我……陆家已经知道我在这里……老祖宗绝不会放过欺辱陆家的人……你等着……”
江蓠动作一滞,脸上非但没有丝毫惧意,反而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情,唇角一点点勾起,“哦?”
她故意拖长语调,微微向前俯身,玩味目光看着他,“不会放过我?那很好。”
“那我就在这儿,沏好茶,摆好点心,恭候你们陆家那位老祖宗的大驾。”
“我倒是要亲眼看看,她老人家打算怎么……找我的麻烦,怎么一个不会放过我。”
说完,她不再理会眼神惊疑不定的陆临渊,径直走向露台,拨通了陆临川的电话。
许久,电话才被接通。
背景音里带着微弱的夜风气息,陆临川靠在粗糙的树干上,头顶是交织的枝叶,月光穿过叶隙,在他掌心投下斑驳破碎的光斑。
他掬起一捧月光,仿佛想握住什么,声音很轻,“我想你了。”
江蓠握着手机的手指微微收紧,眼眸微微颤动了一下。
随即,她嘴角勾勒一抹弧度,“有多想?”
“大概是……幻想你站在我面前那般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