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的日光灯管发出嗡嗡的轻响，林美娟抬头看向门口，陈裕年正站在那里，手里捏着一沓文件，嘴角挂着几分不自在的笑。
“陈大哥，你坐吧，我给你倒杯水。”她起身时，椅子腿在水磨石地面上划出轻微的吱呀声，转身走向墙角的饮水机时，后颈的碎发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陈裕年在办公桌对面的木椅上坐下，目光却像藤蔓似的缠在她身上。
“不用客气，”他摩挲着粗糙的掌心，声音里带着刻意放柔的笑意。
“我瞅着你今天办公室没人，就过来串串门。”窗外的蝉鸣一阵高过一阵，衬得他这句话里的试探格外清晰。
林美娟拿起玻璃杯接水，水流撞击杯壁的声音让她莫名有些心慌。
“我这儿很少有人过来，连茶叶都没备着，只能让你喝白水了。”她把水杯往他面前推了推，浅淡的水渍在桌面上晕开一小片。
“白水挺好。”陈裕年侧过身子，椅子在地面上蹭出半道弧线。
“倒是没见你喝咖啡了，以前你办公桌上总摆着速溶条的。”
“生了念儿后就戒了。”林美娟抬手捋了捋耳边的头发，指尖触到发烫的耳垂。
“要喂奶，不敢碰那些刺激性的东西。”
“瞧我这记性。”陈裕年的笑声里带着点夸张的热络，眼睛却在她弯腰放下水杯时骤然睁大——她俯身的瞬间，松开的衬衫领口滑开一道缝隙，露出两团鼓鼓的肌肤在日光灯下泛着细腻的光泽，像浸了蜜的藕段。
“弟妹生完孩子，这身段反倒更水灵了。”他的声音忽然压低，带着黏糊糊的质感。
林美娟猛地直起身，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什么，慌忙抬手按住胸口，指节都泛了白。
“陈大哥别开这种玩笑。”她的声音发紧，后背已经沁出薄汗。
“玩笑？”陈裕年突然站起来，木椅被带得往后翻倒，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他几步跨到她面前，带着烟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
“振东能看，我怎么就看不得？”粗糙的手掌像铁钳似的抓住她的手腕。
“都是老熟人了，还藏着掖着干什么？”
“陈大哥！你放手！这是办公室！”林美娟使劲挣了挣，手腕被捏得生疼。
窗外的蝉鸣不知何时停了，只剩下她急促的喘息声。
“办公室才好呢。”陈裕年狞笑着，另一只手猛地扯开她的衬衫纽扣，细碎的塑料扣崩落在地，黑色的内衣包裹着膨胀的酥胸，骤然暴露在空气中。
“这么好看的身子，不尝尝多可惜……”他把她往怀里拽，力气大得让她骨头都发疼，他的手在她身上上下摩挲着。
陈裕年大笑着把脸压在了她那膨胀的胸口上。
“不要！放开我！”林美娟的喊声卡在喉咙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她的指甲在他胳膊上划出红痕，却怎么也挣不脱那铁箍似的怀抱……
“老婆！你醒醒！”
剧烈的摇晃让林美娟猛地睁开眼，胸腔里像揣着个破风箱，呼哧呼哧地喘着。
李振东的脸在昏暗中模糊不清，手掌正用力按着她的肩膀。
“你喊得好大声，是不是做噩梦了？”
“振东……”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来，顺着眼角滑进头发里。
刚才的触感太真实了——陈裕年粗糙的手掌抓着她的臀部，衬衫被扯开时布料的撕裂声，还有那股令人作呕的烟味……
李振东把她往怀里搂了搂，温热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像安抚受了惊的小猫。
“没事了，我在呢。”他的胡茬蹭着她的额头，带着熟悉的皂角香，“梦都是反的，别怕。”
林美娟把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却怎么也驱散不了那股寒意。
她想说刚才梦到了什么，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细碎的呜咽。陈裕年是振东最好的兄弟，是看着她嫁过来的兄长，她怎么能说出口？
“到底梦到什么了？”李振东的声音温柔得像水，“说出来可能就不害怕了。”
“没什么……”她使劲摇摇头，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睡衣布料里，“就是个乱七八糟的梦。”
李振东没再追问，只是把手臂收得更紧了些。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林美娟睁着眼睛，看着丈夫熟睡的侧脸，后颈的汗毛却一直竖着——那个梦里的细节清晰得可怕，陈裕年的眼神，衬衫纽扣落地的声音，还有自己徒劳的挣扎……
这到底是为什么？她翻了个身，紧紧贴着李振东的后背，却觉得那股寒意正从脚底一点点往上爬，像无数细小的虫子，钻进骨头缝里。
林美娟是被一阵混沌的疲惫拽醒的，眼皮沉得像灌了铅。
昨晚的梦太奇怪了，乱糟糟的片段在脑子里打转，一会儿是挣扎撕扯，一会儿又是被陈裕年追着跑，闹得她浑身骨头缝都透着乏。
她迷迷糊糊睁开眼，身边的位置已经凉透了，李振东不在。
这才后知后觉地感到身上不对劲——一股凉意顺着皮肤爬，她下意识地拢了拢，手却扑了个空。
低头一看，林美娟“呀”地低呼一声，自己身上光溜溜的，连件睡衣都没有，活像只被拔了毛的白条鸡。
脸颊“腾”地烧起来，她慌里慌张地抓过床头的浴巾，胡乱往身上一裹，带子在胸前系了个死结，这才蹑手蹑脚地下了床。
刚走到卧室门口，就听见餐厅那边传来勺子碰碗的轻响，探头一看，妹妹林美玲正坐在餐桌旁，捧着碗粥吃得香。
“早啊，姐。”林美玲抬眼看见她，随口打了声招呼，目光在她裹得严严实实的浴巾上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移开了。
林美娟脸上更烫了，含糊地应了一声，转身就往浴室走。
刚推开门，就见李振东正站在镜子前刮胡子，泡沫沾了一脸。
她一把将人拽进来，“砰”地关上浴室门，压低声音问：“怎么回事啊？我昨晚怎么光溜溜的？”
李振东擦了擦脸上的泡沫，笑着解释：“你昨晚做噩梦，喊得厉害，浑身都汗湿了，睡衣黏在身上不舒服，我就给你脱了。”
“那脱了怎么不给我穿上？害得我光溜溜的！”林美娟说着，手指不自觉地绞着浴巾边角，耳根红得快要滴血，眼神里带着点娇嗔的埋怨。
“怕什么，在自己家里呢。”李振东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语气亲昵。
“可妹妹还在呢！”林美娟瞪他一眼，声音里带着点急。
“哟，这事儿我还真忘了。”李振东恍然大悟地拍了下额头，笑得一脸无辜，伸手就把她往怀里带，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在她脸颊上亲了口，“这不没外人嘛。”
“讨厌！”林美娟被他亲得心里痒痒的，伸手推他，“赶紧出去，我要洗个澡。”
浴巾下的肩膀微微发颤，声音里的娇羞藏都藏不住。
李振东低低地笑了两声，捏了捏她的脸：“行，那我出去给你拿换的衣服。”
说着，才转身拉开门，出去时还不忘替她带好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