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点，李振东指尖在办公桌上轻叩了两下。
最近总觉得被琐事占满，和林美娟连好好说句话的时间都少，上周定下“每周酒店约会”的规矩时，她眼里闪的光他现在还记得。
“进。”他扬声应道。
秘书小陈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
黑色丝袜裹着纤细的小腿，超短裙在走动时带起细碎的风——李振东只扫了一眼就移开视线，这姑娘做事利落，就是穿衣风格总这么惹眼。
“李总，这是您要的季度报表。”小陈把文件夹放在桌上。
“报表先放着，”李振东身体微微前倾，“帮我在公司附近的云顶酒店订间豪华套房，明天中午的，要能看到江景的。”
“好的。”小陈在备忘录里记着，没多问。
她跟着李振东不到一年，知道老板偶尔会订酒店给重要客户，只是今天语气里似乎藏着点不一样的松弛。
“订好发我确认。”李振东补充道。
小陈应着退出去，关门声轻得像羽毛落地。
李振东望着窗外愣了两秒，忽然自己都笑了——刚才居然在想“小陈会不会觉得奇怪”，明明是为了和老婆找回恋爱感，倒先变得小心翼翼。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通林美娟的电话。
“喂，老公？”林美娟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慵懒，他想象得出她窝在沙发里，头发有点乱的样子。
“我让小陈去订酒店了，云顶的江景房。”
“啊？”林美娟的声音瞬间清醒，“你怎么让她订啊？那不是咱们……”她后半句没说出来，尾音都透着不好意思，“被她知道多尴尬。”
“放心，”李振东靠回椅背，指尖转着笔，“我只说订房，没提是咱们去。她估计以为我给客户订的酒店呢。”
电话那头安静了几秒，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林美娟从办公室的沙发上坐直了身子：“行吧，你看着办。”嘴上这么说，语气里的雀跃却藏不住。
李振东低笑一声，声音压得发沉：“那明天……穿我上次给你买的那条红裙子？我记得你说领口有点低，太透明了不敢穿出门。”那是前段时间他给林美娟买的“情人裙”。
“讨厌！那根本不是出门穿的衣服…”林美娟的声音像含着糖，“在家穿给你看时，你可不是这么说的——上次是谁说‘再动就别想下床’？”
他被堵得笑出声，办公室里的冷气好像都变得暖融融的：“在家是私密，酒店是惊喜。再说了，红裙子配江景，想想就……”
“闭嘴！”林美娟轻轻凶了一句，却没挂电话，“到时候咱们自己开车去，我可不想让别人看见我穿着性感透明的衣服。”
“遵命，林小姐。”
挂了电话，李振东看着办公桌上两人的合照——去年结婚纪念日拍的，林美娟穿着白裙子靠在他肩上。
他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两下，忽然开始期待明天的私密约会——期待电梯门打开时，她红着脸瞪他，却又悄悄挽住他胳膊的样子。
桌上的报表还摊着，可他心里已经在数：到了明天中午，就能把全世界的琐事都关在酒店门外了。
秘书小陈轻手轻脚地从董事长办公室退出来，指尖刚触到冰凉的门把手，就听见身后传来钢笔划过文件的沙沙声——李振东董事长向来如此，交代完工作就立刻沉进自己的节奏里。
她回到靠窗的工位，刚把记事本摊开，指尖悬在“预订酒店”几个字上方，忽然顿住了。
办公区的空调风带着凉意扫过手臂，小陈却莫名有些心躁。
以前替董事长订客户房，他总会顺带说一句“是和xx公司的张总谈合作”，或是“给上海分公司的李经理留的”，连客户的饮食禁忌都会叮嘱两句。
可刚才李振东只说“明天下午订间江景套房，不要太吵”，连句多余的话都没有。
“总不能是忘了吧？”她对着电脑屏幕喃喃自语，指尖无意识地敲着桌面。
董事长记性好得很，上周例会上还能准确报出去年第三季度的业绩数据。
那——她忽然攥紧了鼠标，椅轮在地毯上碾出轻微的声响——这房间不是给客户订的？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藤蔓似的缠上心头。
她偷偷抬眼瞥了眼斜前方紧闭的董事长办公室门，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些八卦杂志上的桥段。
“难道是和别的女人……”话没说完就自己掐断了，她摇摇头，李振东结婚两年，每次年会都会给太太林美娟献花，朋友圈里偶尔还会发陪太太逛画展的照片，实在不像会搞婚外情的人。
可越想压下疑虑，心里的问号就越清晰。
小陈咬了咬下唇，忽然抓起桌角的内线电话，手指在数字键上顿了两秒，最终按下了“陈裕年”的分机号。
“陈总，”她刻意放低声音，办公区的键盘声和打印机声成了天然的掩护，“刚董事长让我明天订间酒店套房，和以前不太一样……”
“哦？哪里不一样？”陈裕年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意。
“他没说是什么用途，也没提客户信息。”小陈的声音压得更低，“我在想，会不会是……和别的女人约会啊？”
听筒那头沉默了两秒，接着传来一声轻笑：“以我对他的了解，不可能。他对林美娟那心思，全公司都看在眼里。”
小陈松了口气，又有点不甘心：“我也觉得奇怪，可又没敢问。”
“说不定就是陪林美娟呢？”陈裕年的声音沉了沉，“她最近不是总说想找个安静地方待着吗？你先按吩咐订好，有新情况再告诉我。”
挂了电话，小陈对着预订网页出神，手指在“江景套房”的选项上点了确认。
身后忽然传来同事打招呼的声音，她猛地回头，下意识拢了拢裙摆——这条香槟色连衣裙是特意挑的，收腰设计刚好能显出腰线，领口的珍珠链在灯光下闪着柔和的光。
她对着电脑屏幕里自己的倒影抿了抿唇。
李振东的目光好像从没在她身上停留过，每次汇报工作，他的视线不是在文件上，就是在窗外。
小陈轻轻拨了下耳边的碎发，指尖划过锁骨处的珍珠——或许，下次汇报时，可以穿那件领口更低的雪纺衫？
而此时，陈裕年刚放下电话，指尖在桌面上敲了敲。
办公室里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他望着窗外的写字楼群，眼前却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幻想的画面——林美娟坐在酒店露台的藤椅上，晚风掀起她的长发，手里捏着酒杯轻声说：“下次想找个能看见江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