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苦笑一声。没想到老爸欠债还有这种作用。
“现在阴灵一族已经盯上你了。”陈叔的表情变得凝重，“它们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林家血脉。”
“那我该怎么办？”
“有两个选择。”陈叔竖起两根手指，“要么彻底封印玄瞳，从此当个普通人。要么...重振林家驱魔世家的威名。”
林寒沉默了片刻：“封印玄瞳会有什么后果？”
“你将失去所有异能，包括鉴宝和医术。”陈叔直视他的双眼，“但你会很安全，阴灵一族感知不到你的存在。”
这个选择让林寒陷入纠结。失去玄瞳，意味着失去翻身的机会。三千万债务怎么还？魏诗雨的病又怎么治？
“如果选择第二条路呢？”
“我会教你林家的驱魔秘法。”陈叔语气凝重，“但这条路充满危险。阴灵一族的实力远比你想象的强大，稍有不慎就是死路一条。”
林寒想起昨晚那个恐怖怪物。它只是低级兵卒，高级的又该有多恐怖？
“您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欠你爷爷一条命。”陈叔眼中闪过一丝痛苦，“当年围剿时，是他拼死掩护我逃脱。后来我找过他很多次，但他始终不愿见我。”
原来如此。林寒心中的疑虑消解了不少。
“还有一个原因。”陈叔压低声音，“最近阴灵一族活动频繁，它们似乎在策划什么大行动。如果没有人阻止，后果不堪设想。”
“大行动？”
“具体不清楚，但肯定跟古墓群有关。”陈叔看了看时间，“你有三天时间考虑。无论选择哪条路，我都会帮你。”
他起身准备离开，忽然停下脚步：“对了，这几天小心点。除了阴灵一族，还有其他势力在关注你。”
“什么势力？”
“有些人认为玄瞳传人的出现是个机会。”陈叔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他们想要你身上的东西。”
说完这句话，他转身离开咖啡馆。
林寒坐在原位，脑海中回荡着刚才的对话。重振林家威名还是做个普通人？这个选择太难了。
他拿出手机，想要给父母打电话询问爷爷的事。但号码拨到一半又停下了。
如果爸妈真的知情，为什么从来不说？可能他们也是为了保护自己。
林寒叹了口气，收起手机。
就在这时，他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视线。转头看去，发现街对面停着一辆黑色轿车。
车窗摇下，露出一张戴着墨镜的脸。
是昨天跟踪自己的人！
林寒心中警铃大作。这家伙居然追到这里来了！
他佯装没有发现，起身买单离开。走出咖啡馆后，林寒故意拐进一条小巷。果然，身后传来脚步声。
不止一个人！
林寒加快步伐，玄瞳扫视周围地形。这条巷子比较狭窄，两侧都是老房子。如果被围住，很难脱身。
“站住！”身后传来喝声。
林寒转身，看到三个黑衣人堵住了退路。为首的正是那个戴墨镜的司机。
“你们想干什么？”
“跟我们走一趟。”墨镜男冷声道，“我们老板想见见你。”
“如果我不去呢？”
墨镜男狞笑一声，掀开外套露出腰间的手枪：“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林寒心中发凉。这些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连枪都有！
正当他思考脱身之策时，巷子另一头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住手！”
魏诗雨？！
林寒不敢置信地转头，只见魏诗雨带着四五个壮汉从巷口走来。她脸色铁青，眼中闪着怒火。
“魏小姐？”墨镜男显然认识魏诗雨，脸色变得谨慎，“这是我们的私事。”
“他是我朋友！”魏诗雨冷冷道，“动我朋友之前，最好想想后果。”
墨镜男和同伴交换了一个眼神。片刻后，他收起手枪：“今天给魏小姐面子。但这事没完！”
三人快速离开巷子。
林寒长出一口气，走向魏诗雨：“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让人跟着你。”魏诗雨理直气壮，“昨天你那条短信就很可疑。果然出事了吧？”
林寒哭笑不得。没想到魏诗雨也派人监视自己。
“那些人什么来头？”
“应该是田家的人。”魏诗雨皱眉思考，“田少华最近很活跃，到处打听古玩界的事。”
田少华？林寒记起这个名字。省城四大家族之一，实力不弱于魏家。
“他为什么要找我？”
“可能跟你前段时间的表现有关。”魏诗雨分析道，“你在拍卖会上的鉴宝能力传开了，不少人都想拉拢你。”
林寒心情复杂。看来玄瞳带来的麻烦比想象中更多。
“走吧，我请你吃饭。”魏诗雨挽起他的胳膊，“顺便说说你到底遇到什么麻烦了。”
“这个...”
“少废话！”魏诗雨瞪了他一眼，“我都救了你，难道连问的资格都没有？”
林寒无奈，只能跟着她离开巷子。
看来想要隐瞒下去已经不可能了。但该怎么向魏诗雨解释玄瞳和驱魔世家的事？这种超自然的东西，普通人能接受吗？
更重要的是，田少华为什么要抓自己？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魏诗雨选了一家安静的私房菜馆。包间里，她挥手让随从都退下，只留两人相对而坐。
“说吧。”魏诗雨托着下巴，“田少华为什么盯上你？”
林寒夹起一筷子菜，犹豫片刻：“可能是因为那次拍卖会。”
“就这么简单？”魏诗雨显然不信，“你当我傻啊？一个小小的鉴宝师徒，值得田家动枪？”
林寒心中叫苦。魏诗雨虽然刁蛮，但绝不愚蠢。想糊弄过去恐怕很难。
“其实...我确实有些特殊能力。”他斟酌着用词，“能看出古玩的真伪，还有一些别的本事。”
“什么本事？”
林寒伸出手指，在她面前轻点几下。魏诗雨只觉一股暖流涌入体内，连日来的疲惫瞬间消散。
“这是...针灸？”魏诗雨瞪大眼睛，“不对，你根本没用针！”
“算是一种古老的医术吧。”林寒含糊其辞，“总之比较特殊。”
魏诗雨沉默了。她知道世上确实有些奇人异士，但亲眼见到还是觉得震撼。
“难怪。”她若有所思，“田少华最近在收集一些古怪的东西。听说他背后有高人指点。”
“古怪的东西？”
“一些老物件，但不是普通古玩。”魏诗雨皱眉回忆，“都很邪门，碰过的人要么病倒，要么发疯。”
林寒心中一动。能让人病倒发疯的古物，多半带有邪气或怨念。
“你知道具体是什么吗？”
“有一面铜镜，还有几块古玉。”魏诗雨压低声音，“听说是从某个古墓里倒斗出来的。”
倒斗？林寒明白了。田少华在收集带有邪气的古物，而自己表现出的异常能力让他起了疑心。
正说着，林寒忽然感到一阵心悸。玄瞳不由自主地运转起来，透过包间的墙壁看向外面。
楼下大厅里，一个身穿中山装的中年男子正在和老板交谈。此人面相阴沉，眼神锐利如鹰隼。
更诡异的是，男子身上竟然萦绕着淡淡的黑气！
那不是普通的邪气，而是某种人为操控的东西。像是...蛊术？
“怎么了？”魏诗雨注意到他脸色有异。
“有人来了。”林寒收回玄瞳，“我们该走了。”
话音刚落，包间门被推开。几个黑衣人鱼贯而入，为首的正是楼下那个中山装男子。
“林先生，久仰大名。”中年男子笑容温和，但眼中却寒光闪烁，“在下田忠，田少华的管家。”
魏诗雨腾地站起：“田忠？你们田家什么意思！这里是我罩的地方！”
“魏小姐息怒。”田忠不慌不忙，“我们只是想请林先生聊聊，没有恶意。”
“刚才在巷子里拿枪的时候怎么不说没恶意？”
田忠脸色微变：“那是下面人做事不妥，已经被我训斥过了。”
林寒打量着田忠。此人虽然客气，但那股若有若无的杀意却瞒不过玄瞳。更可怕的是，他身上的黑气在缓缓蠕动，仿佛活物一般。
“田管家想聊什么？”林寒主动开口。
“很简单。”田忠从怀中取出一只古朴的木盒，“想请林先生帮忙鉴定一样东西。”
木盒一出现，林寒立刻感到一阵强烈的排斥感。玄瞳疯狂运转，似乎在警告他不要接触。
盒子里装的绝对不是好东西！
“这是什么？”魏诗雨好奇地凑近。
“千万别碰！”林寒急忙拉住她。
田忠眼中精光一闪：“看来林先生果然不凡。普通人根本感觉不到这东西的特殊之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林寒后退几步，拉着魏诗雨向门口移动。
“别急着走。”田忠挥手，几个黑衣人立刻堵住去路，“既然林先生有这种天赋，不妨为我们田家效力。好处绝对不会少。”
“如果我拒绝呢？”
田忠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那就很遗憾了。这种天赋留在外面，总是个隐患。”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魏诗雨怒极：“田忠，你疯了吗？敢在我面前动手？”
“魏小姐，有些事情比面子更重要。”田忠冷笑，“况且...你确定自己能护得住他？”
话音落下，田忠身上的黑气忽然暴涨。整个包间的温度瞬间下降，连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林寒感到呼吸困难，玄瞳拼命运转也只能勉强抵挡。这种邪门的功夫，他还是第一次遇到。
魏诗雨更是脸色煞白，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住手！”林寒咬牙道，“我答应你！”
“这就对了。”田忠收起黑气，恢复温和笑容，“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林寒心中发狠。这个田忠实力恐怖，硬碰硬只会害了魏诗雨。现在只能先虚与委蛇，寻找机会反击。
“不过...”田忠话锋一转，“为了确保林先生的诚意，魏小姐需要和我们一起走。”
“你敢！”魏诗雨怒喝。
“我只是想确保合作愉快。”田忠淡淡道，“林先生配合，魏小姐自然安全。否则...”
他没说完，但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林寒双拳紧握。看来田少华早有预谋，连魏诗雨都算计在内。
“好，我跟你们走。”他深吸一口气，“但如果魏诗雨有任何闪失，我发誓让你们田家鸡犬不宁！”
田忠不以为意：“林先生言重了。我们是合作，不是敌对。”
几个黑衣人上前，示意两人跟他们离开。
走出包间时，林寒偷偷握住魏诗雨的手，用内力传音：“别害怕，我会保护你。”
魏诗雨身体一颤，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从小就是天之骄女，何时受过这种窝囊气？但现在形势比人强，只能暂时忍耐。
不过她相信，这个看似平凡的男人一定有办法。
毕竟，他总是能在关键时刻创造奇迹。
两人被带上一辆黑色商务车。
车子启动后，驶向城外的方向。
透过车窗，林寒看到夕阳西下，天色渐暗。
不知道这一去，等待他们的会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