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光之泉的七彩霞光渐渐被抛在身后,高速航行的特制舰船劈波斩浪,朝着新世界的核心,那片因红土大陆断裂而形成的、如今被称为“终末海峡”的纷争之海驶去。
船舱内,气氛与来时已截然不同。
冈钉静坐在舱室中央,双目微阖,并非沉睡,而是在细致地感受着体内奔腾汹涌的力量。暗金色的能量如同温顺而强大的洪流,在他坚韧无比的经脉中自如运转,再无半分滞涩与侵蚀之苦。意识已然清明,虽然许多记忆的碎片依旧散落,如同被浓雾笼罩的拼图,但最重要的部分——他是谁,他的力量为何,他的敌人何在——已然清晰。
那纯粹的、追求极致暴力与毁灭的本核,在经历了意识沉沦、本能挣扎与最终净化的洗礼后,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被淬炼得更加凝练,更加深邃。不再仅仅是野兽般的冲动,而是融入了某种近乎“道”的规则性理解。他对“秩序”与“掌控”的厌恶依旧,但此刻,这种厌恶更倾向于用绝对的力量去“否定”和“重塑”,而非单纯的破坏。
他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守候在一旁的灰隼、罗伊等人身上。
“说说看,我‘睡着’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他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之前失忆时的混沌或本能状态的暴戾判若两人,那是属于真正强者的、掌控自身与局面的气场。
灰隼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激动,开始条理清晰地汇报。从冈钉与伊姆决战力量耗尽、记忆缺失流落东海开始,到汇流镇的冲突、与艾尼路的激战、革命军的接触、“载体”的袭击、贾巴的援手、直至虹光之泉的净化……他将所有情报,包括风暴角目前固守“霸者之域”面临的“反风暴角同盟”压力、海军的变化、革命军的动向、红发的警示、以及伊姆可能身处星海布局“最终计划”和“深渊回响”的终极威胁,一一详尽道来。
冈钉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在膝上敲击,发出沉闷的声响,如同战鼓的前奏。当听到“伊姆”、“星海”、“深渊回响”这些关键词时,他眼中的暗金色光芒微微流转。
“伊姆……躲到星星上去了吗?”他嘴角扯起一抹冰冷的弧度,“以为这样就能逃掉?”
他又看向灰隼:“艾拉他们,压力很大?”
“是的,船长。”灰隼点头,“‘反风暴角同盟’虽然是一盘散沙,但背后有特奇拉沃尔夫王国作为‘暗影资助者’搅动,加上我们之前树敌太多,他们在终末海峡给我们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艾拉小姐运用策略周旋,但缺乏顶尖战力的绝对威慑,局面很被动。”
“被动?”冈钉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脖颈,全身骨骼发出噼啪的脆响,“那就让他们动起来。”
他走到舱窗边,望着外面飞速掠过的海景,那双眼眸仿佛已经穿透了无尽的海域,看到了终末海峡的纷争,看到了星海深处的阴影。
“联系艾拉,通知所有还能联系上的旗队长和核心成员。”他的命令简洁而有力,“三天之内,我要在‘霸者之域’看到风暴角的所有旗帜。所有挡路的,不管是同盟还是王国,直接碾过去。”
“是!船长!”灰隼眼中爆发出炽热的光芒,立刻转身去安排通讯。这才是他们的王,那个能以纯粹暴力碾碎一切阻碍的“毁灭之拳”!
罗西南迪和依玛祖娜站在稍远一些的地方,看着气质大变、威势内敛却更显恐怖的冈钉,心中凛然。此时的冈钉,比他们之前接触过的任何状态都要危险。他的纯粹不再流于表面,而是内化为一种绝对的信念和行动力。
“冈钉先生,”罗西南迪上前一步,语气依旧温和但带着郑重,“关于伊姆和‘深渊回响’的威胁,龙先生希望我们能保持信息沟通,并在最终关头,考虑协同应对的可能性。这是关乎整个世界存亡的危机。”
冈钉转过身,目光落在罗西南迪身上,那目光似乎能穿透静寂果实的屏障,直抵本质。“龙?他想怎么应对?”
“革命军正在全力解读剩余的历史正文,试图找到‘深渊之锚’的具体位置和封印方法。同时,我们也愿意提供‘霸者之域’所需的部分物资和情报支持,帮助你们稳定后方。”罗西南迪坦诚道,“我们不需要隶属关系,只希望在最终之战时,能够目标一致。”
冈钉沉默了片刻。他对革命军的理念并无兴趣,推翻政府也好,建立新秩序也罢,在他看来都是另一种形式的“秩序”构建。但伊姆和那个所谓的“深渊”,是确实碍眼的存在,是需要被彻底“清理”的垃圾。有免费的打手和情报来源,他没理由拒绝。
“可以。”他干脆地点头,“你们帮艾拉稳住地盘,提供伊姆和‘深渊’的情报。最终怎么打,我自己决定。”
这已经是革命军能争取到的最好结果。罗西南迪微微欠身:“明白。我会立刻联系龙先生。”
贾巴在一旁灌着酒,嘿嘿笑道:“小子,架势不错嘛。不过伊姆那家伙可不好对付,还有那个什么‘深渊’,听着就邪门。你打算怎么搞?”
冈钉看向贾巴,对这个数次出手相助的旧时代强者,他保持着基本的尊重,但语气依旧是他特有的直接:“找到他,然后打碎他。就这么简单。”
贾巴一愣,随即哈哈大笑:“好!够直接!老夫喜欢!到时候算我一个!罗杰那家伙没赶上这种大热闹,我可不能错过!”
消息如同插上了翅膀,以惊人的速度传遍了终末海峡,乃至整个新世界。
“毁灭之拳”冈钉,并未陨落!他已在东海苏醒,力量尽复,更胜往昔,正携雷霆之势归来!
首先接到消息的,自然是固守“霸者之域”的艾拉。
当通讯器中传来那个熟悉、平静却蕴含着无边力量的声音时,一向冷静睿智的艾拉,眼眶瞬间红了。她强忍着激动,用尽可能平稳的语调汇报着目前的局势,但在听到冈钉那“直接碾过去”的命令时,她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而又充满杀气的笑容。
“明白,钉。欢迎回来。”她轻声说道,随即眼神锐利起来,对身边的传令官下令,“传令各旗队!收缩防御,放弃外围所有非战略要点!所有战力,向霸者之域核心堡垒集结!等待船长归来!”
“是!”
风暴角这台战争机器,在沉寂和被动防御许久之后,终于再次露出了它狰狞的獠牙!核心堡垒上空,那面绘着狰狞拳印的风暴角旗帜,在海风中猎猎作响,仿佛在宣告王者的归来!
这一消息,对“反风暴角同盟”而言,不啻于晴天霹雳。
“怎么可能?!他不是力量耗尽,甚至可能已经死了吗?!”
“情报有误!该死的情报!”
“怎么办?冈钉回来了!我们……”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同盟内部蔓延。他们之所以敢联合起来对抗风暴角,很大程度上是建立在冈钉这个最高战力“消失”的前提下。如今噩耗传来,许多原本就心怀鬼胎的势力立刻打起了退堂鼓。
特奇拉沃尔夫王国的情报负责人脸色铁青,他试图稳定军心,强调同盟的力量依然雄厚,并暗示“背后的大人物”会有后续支持。但在绝对的力量威胁面前,这些话语显得苍白无力。
就在同盟内部争吵不休、人心浮动之际,冈钉的舰队,已经如同利剑般,刺入了终末海峡!
没有迂回,没有战术,只有最简单、最直接的碾压!
第一站,是一个占据了关键航道、跳得最欢的附庸海贼团据点。
冈钉的船只甚至没有完全停靠,他独自一人,从船头一跃而下,如同陨石般砸落在据点的广场中央!
“是……是冈钉!他来了!”守卫的海贼发出绝望的尖叫。
冈钉目光淡漠地扫过那些惊恐的面孔,甚至懒得多说一个字。他抬起右脚,然后轻轻一跺。
“崩玉·地陷。”
嗡!
以他落脚点为中心,恐怖的力量如同波纹般扩散开来!整个岛屿的地面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狠狠揉捏!坚固的堡垒、林立的炮台、惊恐的人群……所有的一切,都在瞬息之间向下塌陷、崩解、化为齑粉!仅仅一击,整个据点被从地图上彻底抹平,只剩下一个巨大的、深不见底的坑洞,以及边缘处翻滚的海水!
消息传出,举世皆惊!
这根本不是战斗,这是天灾!是神罚!
冈钉甚至没有在废墟前停留,舰队继续前行,目标直指下一个敢于挑衅风暴角威严的势力。
第二站,是一个原世界政府加盟国,如今依附于特奇拉沃尔夫,在终末海峡给风暴角使了不少绊子的王国舰队。
这一次,冈钉甚至没有登岛。他站在船头,看着远方那支严阵以待、旌旗招展的王国舰队,只是简单地对灰隼说了一句:“太慢了。”
然后,他对着远方的舰队,隔空,一拳挥出。
“霸玉·隔世。”
没有声音,没有光影。但远方那支庞大的舰队,最前方的旗舰以及紧随其后的三艘护卫舰,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巨手凭空抹去!连爆炸的火光都没有,就那么突兀地消失在海面上,仿佛从未存在过!剩下的战舰彻底陷入了混乱,有的疯狂开火(却不知道目标在哪),有的调头就跑,阵型瞬间崩溃。
隔空一拳,舰队瓦解!
绝对的暴力,带来绝对的恐惧!
冈钉归来的消息,以及他展现出的、如同神明般的力量,像一场席卷终末海峡的恐怖风暴!所过之处,望风披靡!
“反风暴角同盟”几乎是顷刻间土崩瓦解!原本叫嚣着要瓜分风暴角地盘的势力们,此刻恨不得多长几条腿,逃离终末海峡,逃离那个怪物的视线。特奇拉沃尔夫的王牌特工们试图组织几次像样的阻击或暗杀,但在冈钉那近乎规则层面的感知和力量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瞬间消融,派去的精锐无一例外,有去无回。
仅仅一天时间,冈钉归途所过之处,所有敌对势力被清扫一空!终末海峡的航路,为风暴角的王者,肃清畅通!
当冈钉的舰队抵达“霸者之域”外围时,看到的是一副令人热血沸腾的景象。
以核心堡垒为中心,大大小小数百艘战舰排列成整齐而充满压迫感的阵型,桅杆上飘扬着风暴角的主旗以及各支旗队的旗帜!堡垒码头上,人山人海,所有留守的风暴角成员,无论战士、后勤、工匠,全都翘首以盼!
为首的,正是大副艾拉。她穿着一身干练的作战服,海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脸上带着激动而又克制的笑容。她的身边,站着防御总管薇尔莉特,科技官凯登(通过远程投影),以及伤势基本痊愈、气势更加沉凝的怒涛旗队长杜克,铁壁旗队长罗伊等核心干部。
当冈钉那熟悉的身影从舰船上走下时,整个码头沸腾了!
“船长!!!”
“毁灭之拳!!!”
“风暴角万岁!”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直冲云霄,仿佛要将终末海峡上空的云层都震散!
这是他们的信仰!他们的力量象征!他们的王!他终于回来了!带着无可匹敌的力量,回到了属于他的王座!
冈钉一步步走过自动分开的人群,目光扫过那一张张激动、狂热、带着伤痕却眼神坚定的面孔。他看到了艾拉眼中的如释重负与深情,看到了薇尔莉特一如既往的沉稳,看到了杜克等人眼中燃烧的战意。
他走到艾拉面前,停下脚步。
“我回来了。”他说道,语气平静,却蕴含着千言万语。
艾拉用力点头,声音有些哽咽:“欢迎回家,钉。”
没有过多的寒暄,冈钉的目光转向凯登的投影:“凯登,那个‘载体’的残骸和数据,分析得怎么样?”
凯登的投影立刻变得严肃起来:“船长,初步分析完成。‘载体’内部结构蕴含了极高的生物科技与能量编程技术,其核心驱动是一种被称为‘虚无奇点碎片’的物质,这应该是伊姆从被你们封印的‘虚无奇点’中剥离出来的。数据显示,伊姆确实身处一个遥远的星海坐标,并且正在利用‘虚无’力量和某种未知技术,试图引导或者说……‘召唤’‘深渊回响’的全面降临。他似乎将您视作一个关键的‘变量’和……‘催化剂’。”
“催化剂?”冈钉挑眉。
“是的,数据显示,伊姆认为您的‘支配’权限与‘深渊’的‘混沌’本质相斥,您的活跃和强大,可能会加速‘深渊’显化的进程,从而让他有机会在某个临界点,执行一个名为‘净化之终’的最终计划,意图利用‘深渊’的力量重塑世界,或者达成其他未知目的。”凯登快速汇报,“此外,我们监测到终末海峡乃至四海范围内,‘深渊’的侵蚀现象正在加剧,一些地区的生物开始异变,空间出现不稳定波纹。”
情况,比想象的更加紧迫。
“星海坐标确定了吗?”冈钉问。
“已经锁定了一个大致区域,但具体坐标需要更精确的星图或者……更强的能量共鸣才能定位。”凯登回答。
就在这时,一名通讯兵急匆匆跑来:“报告!外围巡逻队发现一艘单桅小船,正在靠近!船上……是红发香克斯!”
红发?他果然来了。
冈钉眼神微动:“让他进来。”
不多时,香克斯独自一人,踏上了霸者之域的码头。他依旧穿着那件标志性的白衬衫,披着黑色披风,腰跨名剑“格里芬”,脸上带着爽朗却隐含凝重的笑容。
“哟,冈钉,看来恢复得不错嘛。”香克斯打着招呼,目光却锐利地扫过冈钉,感受到那股内敛却仿佛能崩碎星辰的恐怖力量,心中暗凛。这家伙,比以前更可怕了。
“红发,你是来履行‘警示者’的职责?”冈钉直接问道。
香克斯收敛了笑容,正色道:“算是吧。我来确认你的状态,也带来最后的警告和……邀请。”
他环顾四周,看着庞大的风暴角舰队和精锐的战士,沉声道:“伊姆的布局已经到了最后阶段,‘深渊回响’不再是遥远的传说,它的触须已经开始缠绕这个世界。终末海峡的混乱,不过是它降临前的一点余波。”
“说重点。”冈钉不喜欢绕圈子。
“重点就是,最终战场,不在这个世界。”香克斯指向天空,“在星海。伊姆在那里搭建了舞台,等待着他选中的演员。而你,冈钉,是他剧本里最重要的那一个。”
“我知道。”冈钉语气平淡,“我会去砸烂他的舞台。”
“没那么简单。”香克斯摇头,“星海航行需要特殊的方法,普通的船只根本无法抵达。而且,伊姆掌控着‘天王’乌拉诺斯,拥有‘静默权限’和‘世界编制’等规则权能,在星海环境中,他的优势极大。”
“你有办法?”冈钉看向他。
香克斯咧嘴一笑,拍了拍腰间的格里芬:“我们‘红发海贼团’,好歹也是到过最终之岛,知晓世界秘密的一支。我们知道一条通往星海的‘古老航路’,也知道如何对抗‘天王’的部分权能。当然,这需要付出代价。”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着冈钉:“怎么样?‘毁灭之拳’,有没有兴趣,和我们这些‘旧时代的残党’一起,去星海大闹一场?给伊姆和那该死的‘深渊’,送上一份盛大的‘终结’贺礼?”
风暴角的核心成员们都屏住了呼吸,看向他们的船长。
与红发海贼团合作,前往未知的星海,挑战掌控规则的天王与吞噬一切的深渊……这将是前所未有的冒险,也是决定世界命运的终极一战!
冈钉看着香克斯,那双纯粹的眼中,没有任何犹豫与畏惧,只有被点燃的、焚尽一切的兴奋与战意。
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同惊雷,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好。就去星海。”
“碾碎伊姆,打烂深渊。”
“就这么定了。”
决意已下,整个风暴角如同最精密的机器,高速运转起来。
艾拉负责统筹,与红发海贼团对接,获取“古老航路”的详细信息,并开始筛选此次远征星海的精锐人员。这是一次无法携带大量兵力的远征,质量远重于数量。
薇尔莉特和罗伊负责整顿留守霸者之域的防御,确保后方稳固。
凯登则全力配合红发海贼团的船匠(拉基·路带来了必要的技术和材料),开始对冈钉的座舰以及红发的雷德·弗斯号进行紧急改装,以适应星海航行的极端环境。古老的镀膜技术结合风暴角的“活晶”能源和革命军提供的一部分星图数据,被应用到船只上。
贾巴表示他会随行,用他的话说:“罗杰没干成的架,老子替他干了!”
革命军方面,龙通过罗西南迪传来了信息,他们无法参与星海远征,但会全力在正面战场牵制世界政府残余势力和清理世界各地出现的“深渊”侵蚀点,并为风暴角提供一切必要的情报和物资支持。罗西南迪和依玛祖娜也将暂时留在霸者之域,协助防御和联络。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终末海峡,霸者之域的核心港口。
一艘经过改装、通体流转着暗金色能量纹路和七彩镀膜、体积略微增大的狰狞战舰——风暴角的主舰“崩玉号”,与红发海贼团那艘标志性的雷德·弗斯号并排停泊着。
港口上,人山人海。留守的风暴角成员们,用崇敬、不舍而又充满期盼的目光,注视着他们的王与即将远征的勇士们。
冈钉站在“崩玉号”的船头,身后是以灰隼、杜克为首的精锐风暴角战士,以及贾巴。艾拉则站在码头上,负责留守。
没有冗长的告别,没有煽情的演说。
冈钉的目光与艾拉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一切尽在不言中。
“等我回来。”他说道。
“一定。”艾拉用力点头。
随后,他看向红发香克斯,点了点头。
香克斯哈哈一笑,拔出格里芬,指向天空:“兄弟们!起航了!目标——星海!”
“起航!!!”
两艘承载着世界最后希望的舰船,缓缓驶离港口,船身上的镀膜开始散发出柔和而稳定的光芒,船底的“活晶”阵列功率全开,产生强大的上升力场。
在无数道目光的注视下,两艘船脱离海面,如同挣脱了引力束缚的巨鸟,缓缓升空,朝着那蔚蓝天空的尽头,朝着那繁星点点的无尽星海,毅然决然地驶去!
世界的命运,海洋的未来,都将在这场超越想象的星海征途中,决定最终的走向!
而与此同时,在星海深处,那座漂浮于陨石带的寂静宫殿中,王座上的伊姆,缓缓睁开了眼睛。祂似乎透过无尽的虚空,看到了那两艘脱离星球,驶向祂的船只。
“变量……已踏上归途……”
“最终舞台……帷幕即将拉开……”
“深渊……聆听这最后的……序曲吧……”